北境的南方边境有一国,古尔薇格。
这国是北境诸国里最弱小的,由于它和南境毗邻,各种小摩擦接连不断,有时还要成为南北境交战的主战场,在战争下,就算是曾经繁华的都市也会转眼化为焦土。
在常年纷乱的国情下,古尔薇格的经济、军事、政治都难以发展,但这个国家并非一无所长,他们有坚忍的意志和钢铁般的防御。
古尔薇格的人在纷乱下磨练出了坚韧不屈的意志,无论经历几次战争,他们都能很快地振作起来。
并且,古尔薇格虽然没有强力的军队,但它的防御工事和城池建设在北境诸国里是首屈一指的。
南境军队进入北境之后,一直势如破竹,但是这次他们的进攻居然被挡了回来,南境的将帅们也不得不收起轻慢的心态,正视起眼前的这座大要塞。
眼前的这座城,是古尔薇格号称铁壁的城池――叹息之城。
在叹息之城外三千米处,一座简易的军帐内,南境联军的高层正在进行战术研讨。
这次南境的联军主要由南境六大国的军队组成,提尔、托尔、弗利嘉、霍德尔、绮瞳、博拉琪。
南境联军不合编,各国的将领统帅各国的军队,将领们一如既往,都是高阶灵者,但这一次北伐,各国还派出了军队真正的首领――顶级贵族们作为监军。
这些大贵族,掌握有调动军队的实质性权力,因为,这些军队,就是由这些贵族们花大把的钱,亲自培养出来的,那些纵横疆场的大将们不过都是大贵族们的手下。
密米尔大陆上最通用的一种政治军事制度,是一国一公制,北境和南境采用的都是一国一公制。
一国一公制的意思是,每一个独立王国或者帝国,都只有一个公爵,这个公爵是这个国家一人之下万人之下的存在,真真正正的王下第一人。
公爵的封地远远超出所有爵位的封地,公爵的封地被称作公国,公爵实质上已经相当于是一个小国的国王了。
公爵只有深受国王信赖的人才能担当,一般情况不世袭,公爵的下一代会降级为侯爵,收回多出来的封地。
国王允许公爵培养一定数量的精兵,用于对外战争,公爵的军队数量不能多,不能超过国王手中兵力的三分之一,但是公爵的军队一定要强,因为,公爵掌握的军队,就是这个国家对外战争的王牌军,可以说,公爵便是国王手中的剑。
这一次南境联军的监军,有托尔国的公爵雷山公,有霍德尔的公爵枭远公,有绮瞳的公爵林檎公,博拉琪的公爵琴心公。
弗利嘉由于和主和派的博德国交好,这次战争只是象征性地派出了第一侯爵浅云侯,率领的兵力也只有不到五万,大约只有其余各国的三分之一。
相比来说,一直自恃是南境第一国的提尔这次的阵势就大了,提尔派出了三十万左右的军队,率领军队的居然是很快便要黄袍加身的大皇子史基,也因此,史基皇子确立了他的联军总指挥的地位。
环绕着圆桌,坐着四位公爵一位侯爵和一位皇子,他们的身后站着的,是各自军队的大将。
提尔的史基皇子背后站着的,是七阶灵者业魔和寒祯。
托尔的雷山公背后站着的,是七阶灵者阴狩。
霍德尔的枭远公背后站着的,是七阶灵者迦楼罗。
绮瞳的林檎公背后站着的,是七阶灵者夜雨。
博拉琪的琴心公背后站着的,是七阶灵者俯炎。
弗利嘉的浅云侯背后站着的,是六阶灵者行云。
浅云侯左右打量了一下,确信了自己的确没什么发言权,于是托着腮开始发起呆来,他知道,他的这五万兵马就是国君派来充个数的,侯爵和公爵虽然只差一级,但是俸禄、封地、权力、地位都是天差地别,和周围这些大佬比,自己真的是无足轻重,他们说什么,自己照做就是了。
其余几个公爵在等联军最高指挥史基皇子发话。
史基皇子一头短发,眼神冰冷无情,透出残酷和自信,刀刻般的脸部线条彪悍和冷峻,他长得还算英俊,但是很毁形象的是,他说的第一句台词,是一句脏话,他亲切地问候了兽人之国兽王的祖宗十八代。
然后史基皇子提高了声调说:“为什么芬里厄的军队现在还没到,他们是故意在磨蹭吧!”
绮瞳的林檎公是众人里惟一一个女性,她是一个三十多岁的美女,穿着轻薄的银甲,身材窈窕,她慵懒的声音透出一丝魅惑:“芬里厄那些兽人向来以狡猾著称,这次加盟我们南境本来就是想捡便宜,皇子殿下何必和一群禽兽计较。”
托尔的雷山公声音像雷鸣一样震人:“老夫也最为不齿芬里厄的行径了,而且,这个盟友一点也不可以掉以轻心,冷不防说不定就会在背后咬我们一口。”
“要是有芬里厄的那位大将――战争巨兽在,这座小城随便就能破了!”史基皇子一拳锤在桌子上。
博拉琪的琴心公声音像竖琴一样动听:“兽人这次领兵的是他们的小个子军师,精于算计,他们把所有硬骨头都避开让我们吃,自己躲在后面磨磨蹭蹭捡便宜,我觉得我们是时候应该派人前去交涉一下了。”
“嗯……交涉这件事,就交给浅云侯去干吧。”史基随便把一项说难不难,说简单不简单的杂务丢给了没什么用的浅云侯。
浅云侯苦着脸,一言不发,要和那些可能几个月都不洗澡不换内裤,而且语言还不通的粗鲁兽人交涉,这让他有些头疼。
霍德尔的枭远公是一个高高瘦瘦的男子,颧骨突出,看上去有些阴鸷,他开口道:“南北战争才刚开始,我有一个提议,有利于我们长期的攻略。”
史基皇子正色道:“枭远公请说。”
枭远公道:“我主张对外大肆宣传不杀降兵。”
史基皇子皱起了眉:“北境的兵若是征用的话,随时可能反叛,若是俘虏的话,会拖慢我们行军,而且还要给他们饭吃,为什么不杀掉?”
枭远公说:“若是杀降,那我们以后遇到的抵抗必然是极为顽固的,因为他们横竖都是死,必然拼到最后一滴血,若是不杀降兵,也算是给他们一条后路,让他们的死战之心动摇,另外,不降之城,破城后,我们屠城,男女老幼一概杀掉,以示警诫。”
史基皇子眯了眯眼:“此计甚妙,这是动摇北境的战意啊,屠城,哈哈,真是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