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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海方面达成了与奥斯汀斯的通力合作?政府出面扩大了他们的占地规模?银行还向他们发放了两个亿的低息贷款?一共有七家建筑单位同时进场施工,提出口号大干苦干三个月,建成沿海战略基地?市政、交通、电力、水力、通讯单位也联合出动了?乖乖,好大的气魄啊,不愧是国家力量!”
郭逸铭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人已不在上海,而是来到了旧金山。
以他现在的身份,出行已经不再是一两个人,而是一整个团队。其中有舒雨菲领导的一个秘书团队,负责接收公司在中美日三地分支机构传回来的各种公文报告,由她们预先整理之后呈交郭逸铭审阅批复。
除此之外,还有一支贴身保卫队伍。
队伍的两个负责人都是华人,只不过一个是出生在巴黎、前法国海外兵团的雇佣兵上尉连长秦殇,另一个则据说是给许司令当过警卫员的国内精英陈虎。
两人各有特长,秦殇能熟练操作各种外军装备,精通法、英、德、俄等六国语言,对于现代特种作战有深入了解。而陈虎作为许和尚的警卫员,手上也是有真功夫的,两手都能持枪进行精确射击。他们一土一洋,各有所长,虽然出生的环境不同,但都曾当过军人,共同语言丰富,很快就配合默契。
在他们带领下,有一支六人的保镖团队,平时郭逸铭但凡出行,保卫工作都是由他们负责。陈虎带两个反应敏捷的保镖贴身保护,他们手上都提着一只黑色手提箱,里面前后镶嵌两块合金钢板,必要时就作为人盾挡在老板身前。秦殇带另外四人分散在外围,时刻注意周遭是否有异常举动。在国内他们不能带枪,但在国外,他们都有美英法等国配发的持枪证,随身都携带有手枪等防身武器。
他们的工作说清闲也清闲,郭逸铭不是一个经常乱跑的人,一年也出去不了几趟。大多数时候,他都是窝在中美电子研究所,主持公司管理和研究工作。但要说秦殇他们可以经常休息,也不见得。
经过当地部门协调,他们与市公安局交上了关系。公司在缴了一大笔训练费以后,他们每天都去市公安局训练基地,进行武器射击在内的各种训练,以保持状态。遇到郭逸铭要外出,是他们最紧张的时候,都会事先确定要去哪里、经过哪些路段,然后提前就派人去勘察地形,确定防护措施。
他们最怕的就是郭逸铭突然心血来潮,改变预定计划,打乱他们事先的安排,让他们措手不及。好在老板很体谅他们的辛苦,这种情况并不多见。
郭逸铭的座驾也是特别定做的防弹轿车,防弹级别达到了欧洲B5级,可防御10米距离**来的4克重尖头步枪子弹,但无法防御反器材狙击步枪。因为采用的是合金材料,车身重量较普通轿车增加不多,总重2.4吨。其特种实心轮胎不虞被子弹击爆,大马力发动机被包裹在防弹钢板后面,当遇到紧急情况,防弹轿车可以120公里速度迅速逃逸。
为这一辆车,公司就花费了300万美元。
郭逸铭可不想自己在心愿未成之前,就被不知道哪里、谁射出的一颗子弹取走性命。他来到这个时代,就必然要做些什么,在此之前,他会尽最大努力保护自己的生命安全。
这趟为了和奥尔森会面,他甚至是驱车数千公里,从旧金山一路行驶来到马塞诸塞州,DEC总部所在的小镇梅纳德。
当多达十余辆风尘仆仆的车队开进小镇的时候,全镇都惊动了。而奥尔森听说他竟然是从旧金山一路开过来,也不觉一阵愕然,对他那辆防弹轿车啧啧称奇。奥尔森也有自己的防弹轿车,但他通常都不怎么用,出行都是开他那辆拉风的加高加长型劳斯莱斯。毕竟防弹轿车注重了防弹效果,车内空间就受到很大限制。例如郭逸铭这辆,为了不受地下爆炸物侵害,车内垫高了底盘,地板和座位下都加装了合金钢板,前后座之间也用合金钢板安装成一个小盒子,这样当车体被摧毁的时候,还能保护后座的人员不致当场殒命。
这样一来,车内的空间就显得狭小许多。
奥尔森试图钻进车内,但他努力了一阵,宽厚的身体始终被卡在车门处,最后只得无奈放弃。
“我看你有了这辆车,别人只能动用火箭筒才能干掉你了!呵呵呵呵!”他宽厚的身体发出沉闷的笑声,和郭逸铭开了阵玩笑,便与他一起上到楼上。
路过外面秘书办公室,他打了个招呼,让人把咖啡送进来,就与郭逸铭携手走进他那间超大的办公室,两人在休息区轻松地坐下。
“我这边已经准备好了!”他费力地在沙发里调整了一下姿势,带着淡淡地笑容说道。
“我这边也准备好了!”郭逸铭舒舒服服地靠在沙发背上,也平淡地说道。
“那么可以发动了?”
“我没有意见,早点干掉那个讨厌的家伙也好,省得他总是来给我们增添麻烦!”郭逸铭随意地说道。
“呵呵呵呵!”
奥尔森又发出他那招牌式的沉厚笑声,取出一支雪茄来向他示意了一下,见他拒绝,便独自享受:“先干掉挡路的小石子,把IBM孤立起来,然后我们再慢慢地收拾它!现在么,IBM应该感激我们吧,毕竟我们可是主动帮他,补上了最缺少的一块短板。”
“恐怕没那么简单……”郭逸铭不像他那么乐观,摇头道,“IBM-PC最初可不是只采用了他一家的操作系统,同时还有另外两家,其中还有鼎鼎大名的CP/M。可这两家都要收费,而DOS却是随机配送,所以那两家几乎就没人购买,现在也渐渐势弱,在个人计算机领域基本已经被淘汰。
我们虽然针对他目前的弱点,见缝插针,提前进入迅速挤占它的市场。但总归有些人会嫌我们的视窗系统价格贵,而不愿购买。我们又不能免费发放,否则针对性就太明显了,会被告不当竞争的。”
“我看你就是不当竞争!哈哈哈哈!”奥尔森喷出一口烟雾,指着郭逸铭哈哈大笑,“你家伙,当初在C/R81上搭载视窗操作系统的时候,说每台计算机只收60美元,我就说你怎么这么好心。原来你早就做好准备,预先埋下伏笔,为以后公开发售制造舆论声势。现在市面上的零售版视窗系统都只售60美元,却没人表示任何惊讶。等到你们推出基于IBM-PC的视窗系统,也只售60美元,我想绝大多数用户们都会乐于掏这笔钱的,而且微软还不好说什么……”
“那当然!如果我们自己的视窗系统售价高达上百美元,但对基于IBM-PC的视窗系统却低到60美元,是个人都看得出来我们是要对付谁。但现在,人们最多认为我们是在拓展市场,微软只是恰逢其灾罢了。”
郭逸铭微微一笑,要知道,他为了提前干掉微软,可是付出了巨大牺牲的。
这次虽然估计还是干不掉微软,但西部计算机公司主动推出适用于IBM-PC的视窗操作系统,IBM、英特尔、微软会怎么想不知道,但对于千千万万使用IBM-PC的用户来说,却是一大福音吧。
看看他们的用户群体吧,全靠的是IBM的关系网在支持:联邦政府、州政府、警察局、国防部、大公司。
这些人里有几个用户是计算机专家?
很少,少到可以忽略不计!
大多数都是一般的政府雇员、公司职员、会计、律师,统统可以说都是计算机门外汉。让他们使用繁琐而复杂的DOS指令操作系统,对他们而言是一种痛苦。现在西部计算机公司急人之所急、想人之所想,不计公司与IBM的敌对态度,主动为他们推出视窗系统,这些用户感激还来不及,又怎么可能拒绝!
光是一个视窗系统还不算什么,关键是他通过奥尔森联系了DW联盟的所有软件供应商,根据IBM版视窗操作系统的公开程序接口,将他们针对视窗操作系统的应用程序都作了相应的改动,从而可以完美运行在IBM计算机上。
对于广大不怎么懂计算机的普通用户而言,还有比这更大的吸引力吗?
IBM的计算机卖出来了,那就不是他的了,用户怎么用,选择什么软件,就由不得他来指手画脚了!
一款操作简单易学的视窗操作系统,应用广泛,涵盖文字处理、表格编制、会计工作、商务洽谈、人员管理、工资发放、资料整理等各种丰富的软件程序,难道IBM能大声疾呼:这不是我们开发的,大家都不要用啊!
他只要敢这么做,DW联盟就敢拉着他上法庭,大家轮番上阵,和它打一百年官司都行,就是拖,也要把他拖死!
不过这都是小事,郭逸铭并未放在心上。
他从国内辛苦赶过来,虽说是应奥尔森之邀,为打响操作系统反击战而来,但究根结底,他是另有要事和对方商量。
“肯尼,你知道,我们西部计算机公司在精简指令架构的处理器上先行了一步,但你们在传统架构的处理器上,却有着深厚的积淀。现在随着混合指令处理器越来越盛行,你的工程师们也被闲置起来。我有个想法,不如我们联合组建一个处理器研究所,集合我们两家的技术优势,联合开发并行处理器和纯粹的精简指令处理器,你觉得怎么样?”
他坐直了身子,身体微微前倾,提出了本次之行最主要的目的。
奥尔森憨厚的脸上,一双眼睛忽然变得极为锐利,如同鹰隼一般紧盯着他,仿佛要用目光将他杀死。
“你想吞并我们的研发部门?”他用缓慢的语调,低沉地说道。
舒雨菲早知道老板的计划,但看到他如此态度,心情也很是紧张,不安地在沙发里挪动了一下位置。
郭逸铭在他的逼视下,表情轻松自然,丝毫没有紧张之色。
“肯尼斯,我跟你说实话,DEC我很想要,可我不能要。原因么,我们俩都是成年人,有些话不用说大家也理解。目前我们已经是DEC的股东了,可以说是风投公司ARD之外第二大股东,拥有了足够的话语权。
所以,这样就够了。
我可以向你保证,我对整体吞并DEC没有任何想法!只要你在,DEC就是你的,谁也拿不走!你不会允许,我也不会允许!”
奥尔森目光在他身上来回兜了几圈,慢慢变得柔和下来:“既然这样,继续保持现在这个样子不是很好么?你为什么会有组建联合实验室的想法?”
“因为我们不只是要在个人计算机上取得成功,我们还要反攻小型机市场――我称之为服务器市场!奥尔森,你难道不愿意重新夺回IBM从你手中抢走的市场份额,难道你不想重新成为小型机市场的教父?肯尼斯,和我联手吧,让我们在小型机市场,将IBM打个稀巴烂,将它彻底赶出这个领域!”
一听到重返小型机市场,奥尔森的脸庞就不正常的红润起来,呼吸也开始变得急促。
这块倾注了他毕生心血,从无到有,用了十多年时间一点一点艰难开拓起来,逐渐成长为目前十多亿美元庞大市场的热土。就在收获的前期,被那个蓝色巨人野蛮地冲了进来,用一年投入四十亿美元研发资金的疯狂手段,硬是把果实从他口中夺走。
这还不够,IBM还在步步紧逼,特别是当他全神转战个人机市场的时候,IBM趁机再次大举侵吞DEC在小型机市场上的份额。据上个月报表,DEC在小型机市场上的份额,已经下滑到22%。这个比例意味着DEC在小型机市场已经到了一个非常危险的地步,可以说完全失去了对这个市场的影响力,沦落为一个无足轻重的产品供应商。
随着IBM不断坐大,他们的处境就越艰难。
就类似于他们DW在个人机市场的地位,用户们在选择个人计算机时,首先想到的就是C/R81,想到的是视窗操作系统,脑子里根本没有IBM-PC的概念。长此以往,DEC也将从小型机用户的脑海中被遗忘,再也翻不了身。
奥尔森转战个人计算机,绝对不是他心甘情愿,而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小型机市场份额不断被侵占,公司利润恶化到财务崩溃边缘,全体股东都对他投出了不信任票。在那个危急关头,他急切地需要寻找一条出路,一条如果在小型机市场彻底失败,还能让DEC继续存活下去的出路。
苹果公司的成功,让他看到了一个新希望,IBM的加入更坚定了他的信心。奥尔森一下拿出三款个人计算机,可以说也是抱定了破釜沉舟,不成功就成仁的心态,决定奋力一搏,为DEC杀出一条生路来。
其中所蕴含的悲壮色彩,只有DEC内部,才能够体会!
但事实证明,如果没有郭逸铭的出现,他在个人机市场的赌命博弈依旧是一出不折不扣的悲剧!
虽然DW联盟,不但让DEC度过了危局,并最终出人意料地在个人机市场占据了绝对优势。但业内人士、DEC董事会都清晰地看到了,他奥尔森在这场豪赌中的目光短浅、天真幼稚,以及对个人机市场的陌生。
可以说,西部计算机公司找到DEC,固然是抱上了一条粗大腿;而DEC又何尝不是欣喜地找到了一个熟悉市场、策略优秀的合作伙伴?
谁更依赖谁,一目了然。
这才有DW联盟的正式组建,也有了双方互换股份,更有了DEC董事会对霍克挥舞橄榄枝,请他担任公司执行副总裁邀请。而奥尔森在表面装作宽厚大度的同时,心里自然也是很难过的,这无疑是对他一生心血的否定。他内心的痛苦,可以说无人能够理解。同时他也怀疑,自己是否能够驾驭这个变化莫测的新兴市场。
郭逸铭现在一提小型机市场,刹那间拨动了他心中最为敏感,也最为柔软之处。
郭逸铭现在几乎已经把他给吃透了,一看他涨红的脸颊,就知道有戏,立即添油加醋诱惑道:“肯尼斯,经过这一年多,你也明白,个人机市场虽然重技术,但它更重要的是对用户心理的揣摩和把握。而用户是最见异思迁的,他们的兴趣爱好善变,昨天还喜欢这个机种,明天可能又会喜欢另外一种,谁也猜不透他们后天会喜欢什么。
肯尼斯,你是一个热爱技术胜过一切的人,你的生命,注定是要为了技术而付出!
而小型机市场恰好与个人机市场相反,它虽然也重视价格,但在价格相差不大的情况下,更看重技术上的优异性能。你看看你的PDP-11,已经十多年了,可到今天依然受人们的喜爱,也为你赢得了全世界的尊重。
我真心地认为,这才是你所擅长,也应该投身的领域!”
奥尔森脸上的戒备完全消失,他沉思的表情,说明他已经完全被郭逸铭所说的话给打动,正在深入思考其中利弊。
“这和我们联合组建处理器实验室有什么关联?”
他总算头脑还清醒,没有被郭逸铭的魔鬼诱惑给彻底迷惑。
“奥尔森,你接触我们研发的混合并行处理器已经很久了,有什么看法?”郭逸铭见到自己策略成功,对方已经基本接受了自己的诱惑,当即以循循善诱的方式,更为隐蔽地对奥尔森思路进行引导。
“集成电路水平低劣,不过思路很好。总体而言,是款很好的处理器!”奥尔森直言不讳,并对郭逸铭公司半导体技术水平表示了公然的蔑视。
“哈哈哈哈!是啊,你说得没错,就是如此低劣的集成电路技术,处理器也能达到如此优异的性能,这就更证明了精简指令架构处理器在性能上的优势。那么如果采用更先进的半导体制成技术,你认为能达到怎样的水平呢?”郭逸铭一点没有尴尬的表情,哈哈大声笑着说道。
奥尔森却猛然一愣。
他们,让他们DEC来生产这种处理器?
他的心脏猛烈跳动起来。
“嘿!肯尼斯,你可别搞错了!我说的可不是混合架构处理器,而是纯粹的精简指令架构处理器!”郭逸铭怕他想歪,赶紧加快语速,“经过我们的研究,这种处理器可以说是天生的科**算处理器,其性能通杀其他任何一种架构!
而纯粹的精简架构处理器,之所以不能在个人机领域大规模推广,是因为大量指令的运算,需要大量的寄存器。而寄存器又太贵,所以个人用户承担不了。
但在小型机市场,这就完全不是问题!
你可以在处理器中加入足够的寄存器,128K够不够?不够,再加!256K够不够?不够,还可以加!
就算加到1兆,又能有多少钱?不过区区一两千美元而已!个人机用户会对此斤斤计较,但在以公司为目标客户的小型机市场,只要性能确实优异,就绝对不会有人对多付这一点点钱皱眉。
同时精简指令架构处理器结构简单,设计制造都非常快,只需要三个月,就足以推出一款成熟的处理器。这样你每个季度都可以推出一款‘最新型服务器’,从而不断侵占小型机低端、中端、高端市场,给IBM施加巨大压力,并重新夺回失落已久的小型机市场!
怎么样,肯尼斯,你别告诉我,你已经老了,曾经的雄心已经一去不复返了,看到IBM,再也不敢一战了!”
他这最后一句刺激性太强了。
天性冲动的奥尔森愤怒到了极点,以他巨大身体所不相称的敏捷,一下从沙发里站起来,居高临下,恶狠狠地看着郭逸铭:“郭,你别激我!我知道你需要靠我挡住IBM,挡住那些对西部计算机公司投以贪婪目光的财团,可我不在乎!就像你需要我们一样,我们也需要你们!所以这是一笔合算的生意,不存在谁更占便宜。
但你别拿我心目中最神圣的东西来污辱我,以为我是弱智!
我承认你说得非常正确,小型机市场在乎性能更胜过价格,这也正是我所擅长的方向。精简处理器的优势,这些日子我们也一直在研究,并取得了许多成果。好吧,你既然想加入进来,那就直说,我们也对你们的技术感兴趣!这一点上,我们能达成共同看法。
可我最后提醒你一句,永远永远别开口闭口拿IBM来激怒我!”
说完,老头子气呼呼地径直离开,拉开办公室大门,临走时狠狠地摔了一下门,发出巨大的声响。
“他生气了?”舒雨菲吓得胆战心惊,以为谈判失败了。
“不!成功了!他被我点出了以前在小型机市场上的失败,以及对IBM战无不胜的恐惧,所以恼羞成怒!但他临走前,已经同意和我们联手,再战小型机市场!”
郭逸铭看都没扭头看一眼,只是端起面前的冷咖啡,喝了一口。
很好,固于心中的执念,奥尔森明知被他当枪使,非常愤怒,但还是义无反顾地准备再战服务器市场。他明白自己胜任不了个人机市场,但又不甘于就此退出历史舞台,而郭逸铭的精简指令处理器,又给了他一个巨大的希望,一个东山再起、重树辉煌的希望,所以他无法拒绝!
生意,就是生意,感情代替不了理智。
这样一来,DEC就没有精力对个人机市场动什么歪脑筋。它不是IBM,没有足够力量同时兼顾两个战场。奥尔森说得没错,他就是要侵吞对方的研发部门!等到联合实验室成立,DEC的技术力量又会被他逐步收编。如此一来,他们更没有能力作出反抗,只能心甘情愿充当他的陪衬,给他打下手。而奥尔森在小型机市场对IBM的冲击,又会引来IBM的拼死反抗,双方会在小型机市场打得血流成河,分散对方的注意力,减弱对方的战斗力。
而他也会不断给DEC提供各种弹药,让任意一方都不能取得速胜,纠缠得越久越好,最好他们在小型机市场拼个两败俱伤。
他会兴高采烈地坐山观虎斗,并择机突然扑上去,从对方身上撕下一块肉来――至于是IBM的,还是DEC的,都无所谓。如果是IBM,那就是削弱对手壮大自己;如果是DEC,那就是保住盟友的实力,同时壮大自己。
总之,都是壮大自己!
眼看两个计算机巨头在他的挑拨下,即将在小型机市场上展开的生死之斗,他心中涌起一股无比的快感。
他低下头,看了看手掌正面,又翻过手背,看了看手掌背面,脸上流露出一丝诡异的笑容……
只要我愿意,我就可以托起一方;如果我需要,也可以翻手按下一方!
这就是成功者才能感受到的快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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