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海上黑云涌动,杀机逼近,港澳也是风起云涌!
青洪巨头之一黄林海被杀,已经在这短短时间内,掀起轩然大波,一时之间,多少双眼睛聚焦在这件事,多少牛人虎辈在半夜被惊醒,青洪几位话事人倾巢出动,底牌尽出,一些被捏着藏着的高手在这一刻也被请出山,可谓是兵强马壮,声势浩大,对古乐抱了必杀之心。
好大的场面!
青洪一系列的动作,很正常不过,混黑的,通常如此,小弟有难,老大出面,奉行的也是那一套俗不可耐方法,虽然现在是法治社会,不太讲究血债血偿,但这是针对些那天黑了,没事无事出去混社会的小流氓小痞子,势力混到青洪这地步,杀一两个人,展示一下自己强壮肌肉,慑威一下小辈这种事情,青洪还是常干的,更何况这梁子结大了,帮内巨头之一在自己地头被人打杀,简直就是在自家门前杀人放火,这口气作为华人几大顶尖组织的青洪,当然不会忍气吞声!
报复,火拼,找回面子,太正常的事情了!
不过青洪这一动,确确实实牵动了不少人的神精,首当其冲自然是阴人不成反被人损了一把的诃家!
其实何老也挺够例霉,病没好多久,麻烦事却是一件接一件的着来,刚睡下没多久,就被那位深藏不露的管家叫醒,接了两个电话。
第一电话是何朝莲打来的,飞快的将公海上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什么过程他没听清楚,诃老已经完全的处于震惊之中了!脑子里唯一最清楚地,最震撼的,就只有何朝莲开始说的一旬话!
“爸,黄林海被古乐杀了!”
黄林海被杀了!
何老当时听到这消息,就张了张嘴唇,却发自己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嗓子好像被什么堵住了一般!
最后,诃老努力了半天,在何朝莲的大喊之下,何老才勉强从口中挤出几一句话,道:“我……我知道了,这件事情已经不是你能处理了!他敢杀黄林海,就证明他敢杀第二个人,现在最重要的不是去救冯洪生,要保全自己,千万别硬来,我看得那家伙是不打算给我们绕圈子,要硬来了!”
犹豫了一下,何老又轻轻道:“假如……我是说假如!假如事情有变化,真闹到不可开交地步!你给我听好,朝莲,无论发生什么情况,你都不许插手,那怕冯洪生被他杀了,你也别出头,情况如果不对,你立刻让张艾阳给你安排船离开实德号!这件事,就算我们诃家认栽,也不能流我们何家的血。
如果说第一个电话,是山雨欲来,那第二个电话就是当之无愧的大了,这就是古乐不计一连串后果举动带来的连锁反应!
这第二个电话正是冯洪生的老子,也就是青洪一位重量级的老狐狸打来的,很干脆利落,直截了当,但语气里不见半点杀气,温文尔雅,轻轻地道:“诃兄,何赌王……你是前辈高人,靠脑袋吃饭的雅士,走的是阳道,赚的是正大光明的钱,家底比我多,名声比我好……我他妈就一个痞子,小人物……见不得光,小学六年级时考了个鸭蛋后就出来混社会,字不认识几个,没啥文化,玩不起儒雅,就一个流氓,娶了个老婆还是半抢半买的,生个儿子也不成气候,现在被人抓了,生死现在我不知道,去了也不知道能不能救得回和……但是我不怕,我冯然荣烂命一条,造的孽也不少,老天爷要让我断子绝孙那是报应,是我活该,我认命!但是何兄,何前辈,你就不一样了,有身家,有名望,妻妾有三,儿女无数,个个是人才是人物,不比我那没出息的儿子,一条混黑的小虫,死了也算他命不好,不过他好歹还有一个有点本事的老子,保证他黄泉路上不孤独,以我冯家两条命,换你家几十条人命,这买卖做下来,嘿嘿嘿!嘿嘿嘿!我也不亏,还赚了二十多个!”
何老听得一阵毛骨悚然!
他听得出,冯然荣语句里那一股不可理喻的疯狂行径,简直下了玉石俱焚的决心。
“老前辈,大道理我们不说了,那人是你何家带上船的,为什么杀人,扣下我儿子,你心里有个数,我们不表,找什么理由一一那太俗气了!我现在就去救人,不过希望不大,因为黄林海白白送了一条命,洪帮几个老狐狸已经动了真怒,开打是免不了的,流血也是必然,不过你老人家要是还念及我那不成气的儿子,麻烦出面一下,救他一救!活了,不缺胳膊断腿的,我记下人情,这事也到此为止!要是那畜生一不小心,弄伤弄残弄死我儿子,嘿嘿嘶……那我就真的要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甚至是自损一千二了!不过我不在乎,都六十多的人了,儿子没你多,就一个,要是死了,那就真的孤家寡人,活作还不如死了算了!”
一说完,电话嗡嗡作响!
何老悚然惊醒,一场大风雨,似乎才刚刚开始,远远比他想象的还要严重,素来是泰山崩于眼前面不改色的赌王,这一刻,有些慌神了,同时一股难以压抑的怒火迸发而出:“好!好!好……好古乐,好一个果断的小子,说杀就杀,干脆利落,肆无忌惮,真当这港澳无人了么?”
何老脸上,骤然一道神芒闪过,这位沉默了十数年之久的风云人物,再次暴发出惊人教……数分之钟后,何家书房,两条藤椅子,一壶上好铁观音,但是在场的两位老先生,谁都没心思去动这壶价值上千元一两的好茶,何老一言不发地坐在藤椅上,刚才那瞬间暴发出的惊人气质,已经被他完完全全地收敛起来,目光淡淡,望着坐在对面的那尊大神。
老人依旧一袭中山服,轻轻的敲动着枯黄的手指,沉默,微笑,云淡风轻。
这就是当老人得知古乐斩杀黄林海后的表情,仿佛一点都不意外,反而一脸嘲讽地默默注视着何老许久。
半晌。
当诃老都快失去耐性时,老人似笑非笑,终于喝了。茶,润了润喉,轻轻道:“杀人了,我一点不意外,预料之中,反而觉得这小子很高明,破局之法虽然有点猛,手段有点血腥,但是不会让你牵着鼻子走,也怪你心思太多,竟然把主意打到他身上……杀人了,证明他不想再跟你兜圈子玩下去,直来直去,不仅能逼青洪的人现身,也能给你惹下不小的麻烦,算是小小地报复了你一把,不过这正是这小子的作风,我也一点不奇怪,因为一怒杀人这种很荒诞无稽的事情,别人干不出来,他一定会干,也不是第一次干,不然他也不叫古乐了……但是又有一点让我非常的意外,他竟然只杀了一人,因为按照我对这小子的了解,死的人恐怕不止一人,看来他是手下留情了,也让事情有了个周旋的余地……事没做绝,或许他另有用意,但无论他目的是什么?这件事都得近快平息下去。不能再生事端了,在闹下去,对你,对青洪都是一个不好收场的局面。”
“平息!”何老冷笑,说起这事他就一肚子的火,冷声道:“平息,怎么平息?青洪死了个巨头,丢了面子,岂会善罢甘休?这时候肯定招兵买马,带上家伙,非将这丢的面子找回来不可……现在说什么好话都是屁话,人家根本听不进去,因为这吹死的可不是小人物,黄林海是几个老狐狸看中的人丰,一手培养,几个老狐狸也不知道砸了多少心血多少钱进去,就这么莫明其妙的被人打死在公海上,恐怕那几个老家伙此刻已经眼红了,要血债血偿。而且青洪几个老狐狸我太了解了,都是吃人不吐骨头的主,冯然荣更是放下狠话,要是他儿子有什么三长两短,就与我不死不啊……你认为,这件事情还有回旋的余地?”
老人冷笑道:“那怎么办?打,杀,拼,就你们这点人,恐怕还不够人家塞牙缝!”
何老一愣,然后一脸不相信。
在港澳黑道上,没有青洪摆不平的事情,因为近数十年来冒起来的黑势力,几乎都是青洪的分支分堂在做大“新义安”、“讹”、“三合会”够牛逼吧,手底下小弟马仔加起来有好几十万人,但一样是出自青洪,别看人家现在低调,那是深藏不露,扮猪吃老虎,港澳真正有身份的人,那一个不知道,现在的港澳整个混黑的,别管什么帮派名头,归根到底,都是从青洪堂要分出去的,黄林海就属于一个帮派的头目,挂的名头也不是青洪,但一被人杀了,青洪话事人二话不说,立刻出动。从中就可以看出,不是青洪消失了,是人家讲究身份,打打杀杀的事情给那些分支去做,自己玩权钱易交!
说穿了,整牟港澳的黑,几乎都是属青洪管,都是跟着一个祖宗出来混的,都听在位的几位话事人号令。
所以老人此话一出,何老立刻不屑!
青洪在港澳的势力,几乎没人能挑衅,极是诃老也得好好掂量掂量一下。
再说了,事情如果真到了无法善了的局面,黑道上有青洪,白道上有何家,他就不信真收拾不了一个大陆来的小子,而且人混到何老这一地步,可不是什么人能想打压就打压得了的,数百亿身家,就是他最大底牌,相信他这样的大富豪,无论去什么国家,都是受人欢迎的一类人。
“难怪,原来你是一直没把那小子放在心上啊!”老人继续冷笑:“也是,像你这样的大人物,岂会把一个年轻晚辈放在心里,能用则用,不能用则放之不管,事情一到了不可收拾,就想联合青洪一起对付他,到是过河拆桥,上梁抽梯,不失一个狠人风范。”
言语中,讽喻意味足,一方道破何老心思。
何老沉默不语,没在乎他那点嘲讽,这样的话他也不是第一次,也不动怒,只是嘴再泛笑。
老人哈哈大笑,突然说了一个无关紧要的话:“这些年你只知道我姓陈,是因为我们有个约定,其实你也很好奇,我的名又叫什么?今天我就告诉你,其实我妩不姓陈,我姓刘,名太安!”
诃老脸色骤然一变欲要张嘴!
刘太安一摆手,露出一个淡淡的微笑,轻轻道:“一件事情,那怕对了九十九次,只要错了一次,就是满盘倾输下场,更况且是抹着良心干的事!坏事不怕做得多,就怕做得不对路……旦不对路几十年摸爬滚打开创出来的江山也是说崩就崩说完就割我本来不想给你泄露那年轻人的底子,既然话都说到这一份上,也算是我尽最后的一份力气了,再给你指一条路,至于听与不听,做与不做,你自己看着办吧!”
何老欲言又止。
国士刘太安脸上淡笑一收敛,轻轻道:“那年轻人背景来历我不说本事你也见识过,我只希望你在下决定前,再好好的考虑一下青洪再厉害,也是一群见不得光的黑,势力,一旦对上实权人物,这些江湖上的组织,简直不堪一击!如果你不怕数十年心血毁在自己手上,就再给赵阳德打一电话!”
“赵阳德。”何老一愣,猛地抬头。
刘太安却直接道:“是的,或许他能令你改变主意也说不一定。
因为你现在的任何一个决定,对你对何家而言,都关系着你们的未来!”
说完这句话,枯黄国士刘太安拂袖,轻轻起身,径直走出了书房。
也几乎在他起身一瞬间,何老毕恭毕敬相送,一直送到楼下,又送到别墅大门,目睹枯黄国士一步一步地消失在一盏路灯下,那一刻,诃老终于动容,有一种“西出阳关无故人”的感概情怀!猛然记起两人相识的那一段话:“你我相识于茫茫人海,就是一种缘分,何必计较什么姓与名!”
“要是知道了呢?”
“便是你我缘尽之时!”
此时此刻,画面似乎被起格!
没有人比何老更清楚,这尊坐镇诃家的大菩萨,带给了诃家怎样的才富与荣耀!Q年,尚若不是这位国士从旁出谋划策,从中周旋,调动国内层层关系,那场由一支枪引起的风波,何老自觉没这大本事平息下来,澳博也决不会是现如今三家争雄的局面。
只是这一内一外,一武一文,断去一臂,何家风光又何时而止,是否能在这场风雨中安然渡过去呢?
好在枯黄国士刘太安走前,给何家谋了最后一策,而何老记忆中这位素来好相予的国士,从来都是容客气气,从未如此严肃,甚至以缘尽来提醒他,由不得他不重视!
惆怅许久,感伤许久,感怀许久,这个电话,他还是打了出去!
电话是通了,不过第一次没人接,第二次响了四五声,直接被人挂断!
以诃老锐利,立刻知道这事不简单,继续打。终于,在电话响了六七声后,那边的男子声音谈不上什么客气和善,道:“何老先生,这友晚打电话给在下,有什么指教!”
何老打了个哈哈,随意说了句客气话!
中年大叔“嗯”了一声,便没下文,似乎心情不爽,也不打算给面子,显然是没白天交谈时那股热情劲,仿佛短短的时间,两人原本不算铁的交情又遭遇了冷战,如同十年前那场交争一样。
何老不在意,继续说场面话,分寸把握极好,见好就收,似乎说了一句无关紧要的话:“听说公海上出了点小情况,青洪里死了个头目,几个话事人都出动了,看来有大动静,听说带去了不少人,都是高手!”
中年大叔的语气骤变,哈哈一笑,但声音有点冷:“没事,小打小闹,就是几个见不得光的老狐狸要露出尾巴了,带再多的人也没有用!我不怕,我有枪有兵,人多能多得过我们解,放军,而且我刚接到可靠消息,有黑尸社会份子竟然袭击我军方古乐少校,简直无法无天,国无王法了,黑,社会也敢欺负到我军方头上……我刚接到命令,这就要赶过去。出任务中,就不和老先生细谈了,有空再联系!”
一说完,果断挂电话!
小打小闹!
有枪有兵!
人多能多过我们解,放军!
黑,社会袭击古乐少校!
哪一句话不是隐藏深意,含沙射影,诃老当场就傻了!
而此时,驻军基地,一辆军车上,某位不良大叔收起电话,轻轻笑了笑:“十几年前你是人人畏惧的赌王,不过世上,那有不例的王者!老虎一旦老去,就再没有王者风范了!风光了数十年,够了,诃必再沾惹江湖事呢?嘿嘿嘿,好古乐,好手段,在国内如此,在港澳也如此,有他老子当年雄风。难怪古茂松这些年来低调做人,云淡风轻。有子怀珠,古家好大的气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