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瑙河发源于冰封山脉,流经兽人王国,人类国度的梅里镇,地势平坦的东北方向进入冰封森林,最后从蛮夷之地汇入大海。它是大陆上水量第二,长度第一的大河,另一条长河是发源于野蛮人高原的湄公河,被称为“南方的血脉”。
在崎岖的冰封山脉,多瑙河水流急湍,进入兽人王国之后河道拓宽,变得温顺。冬季的多瑙河,已经是被冰雪封冻起来,河面是结了一层厚厚的冰。
雪狼佣兵团以及夏伊一伙,就是在平坦的河面上前进,他们乘坐的工具是雪橇。
当夏伊从老酒鬼的店铺出来时,女精灵看着两辆豪华的马车,伸出食指,优雅地指着马车笑道:“你们该不是要驾着它们进入冰封森林吧?”
佣兵们都哈哈大笑起来,冰封森林哪里会有一条宽敞的马路能供马车行驶?这三位果然是在温室里长大的贵族小子,还妄想去冰封森林冒险?!
“不是,我们是准备步行!”夏伊被佣兵们笑得恼怒,喊道。
“哈哈哈!……”佣兵们笑得更加夸张了,他们还是头一次听说要在冬季通过步行去冰封森林的!
闹了半天,女精灵才解释,虽然刚刚进入冬季,但是冰封森林已经有膝盖大腿厚的积雪了,要是再下几场雪,深的地方足以没过胯部腰部,到时候真正的寸步难行,就连雪狼佣兵团,也是趁着积雪还不深的时候,再去碰碰运气。
佣兵团很热情。又带着炫耀地给夏伊三人介绍他们的工具,雪橇!
这种雪橇竟然是由铁木做成的。就是在雪地里打几个滚都不会坏!乘坐的位置很狭窄,一只雪橇能乘坐四到五人,雪狼佣兵团加上必需品,一共带了九个雪橇,匀给了夏伊三个。
地精的块头只有人类一半,一只雪橇能挤十来个!而且别小看这些身手矫健的家伙。他们就是只攀援在雪橇边上也不会掉!
唯一辛苦的就是拉雪橇的雪地犬了!
看到高大威猛雪地犬的第一眼,夏伊就喜欢上这种狗!雪地犬的个头只比狮子小一点,肌肉雄健,四肢发达,脚掌爪子很宽大,在雪地里行走很方便!三只雪地犬就能拉动一个雪橇!一身银白色的长毛在寒风之中威风凛凛!
最惹人喜爱和敬畏的,是雪地犬的眼睛。像是玛瑙一样,在纯白皮毛下熠熠生辉!据说雪地犬在冰雪中的视力要比人类好十倍!
“喔哈哈哈!!”
雪地犬拉着雪橇在冰面上狂奔。夏伊兴奋得大喊大叫,刀口一样的风刃在自己的耳边呼啸。雪地犬似乎能听懂,受到鼓励跑得更欢了!
“夏伊!慢点!虽然多瑙河被冰封,但是有些地方有暗流,小心掉窟窿里!还是等斥候的消息!”
女精灵躲在团长哈里的身后喊话,夏伊和雪狼佣兵团的成员基本认识了,女精灵叫露西娅,听佣兵的八卦说是哈里曾经救了露西娅。然后女精灵倾心于哈里,私自从精灵隐居地跑出来,凭借一手出神入化的射术在佣兵团是二把手的地位。
夏伊赶紧闭上嘴,雪地犬的速度稍稍减缓。它们受过严格的训练。懂得绕过横路的障碍物,拐弯的时候减速,只需要几个简单的指令“走吧!”、“停!”,不像马车需要车夫的吆喝。
九匹雪橇在多瑙河上拖出道道的印子,扬长而去。
这里是冰封森林的外围,树木比较稀疏。这里不属于人类国度,也没被兽人王国占领,因为这片土地没有任何价值,派兵驻守反倒是浪费大量的补给和人力。
佣兵们都裹着厚厚的皮袄,戴着羊皮帽,厚厚的帽檐直接遮掉了额头,每个人都穿着长雪地靴。但是除蒙多以外,夏伊和玄奎都是只穿了一件普通皮衣,这让佣兵们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他们真的是温室里的小花朵吗?!
最后佣兵得出的结论是:“他们肯定佩戴着家族的火系魔核或者宝石取暖,唉……贵族后代就是优渥啊……大家族就是财大气粗啊,拿着珍贵的宝物胡闹,也不怕被抢掉……”
这让佣兵们嫉妒不已。
夏伊则在惊叹地精,他们实在是一群生命力旺盛的家伙!
地精生活的蛮夷之地,他们已经习惯了恶劣的环境。因为缺少食物,他们饿了啃食枯骨和草根,冬季甚至靠挖掘青苔和吃雪团为生。天天忍饥挨饿,让地精在绝境中,也能生存。
像此时的寒冷,对他们来说根本不算什么,蛮夷之地比这里还要偏北!地精们在雪橇上玩得比夏伊还欢快,把雪球扔来扔去作为娱乐,偶尔殃及池鱼。
夏伊庆幸得很,她不用给地精买御寒衣服,省了一笔开销。
前方,佣兵团的斥候骑着特殊的小型雪橇风雪仆仆地回来,他的神色有些紧张,大声道:“团长!前方发现了血迹!应该是人类或者兽人的!周围也找到了几处脚印和血迹!”
这个斥候经验很老到,他矮小的身体上,挂满了各种工具,就连袍子上也缝了许多袋子,保存各种小工具。他能从血液的气味中分辨种族,人族的血液腥甜,魔兽的血液更加腥臭,兽人的血液则颜色更深。
在荒郊野地,有许多威胁潜伏。高阶魔兽、兽人、其它佣兵团等等,哈里沉思一会儿,下令说道:“继续前进,你将探察的范围扩大一些,要是有潜在的危险,我们尽量绕过!”
佣兵们都将腰刀拔出来,女精灵也卸下长弓,随时准备着战斗。
绕过是不可能的了,因为前进了几百米之后,就在河道旁边发现了一具尸体。
“是匹格族的战士!”蒙多惊讶地喊道。
蒙多和哈里下了雪橇,小心翼翼地靠近尸体,确认安全之后,把被积雪掩埋了一半的尸体拖出来,这个匹格族战士算是强壮,他们是继俄普(ape,猿族)和芒克族(monkey,猴族)之后,最接近人的种族,唯一的区别就是他们的鼻子塌陷,两个鼻孔朝前瞪。
“看起来,他更像是人类,而不是兽人。”女精灵露西娅说道。
兽人们认为,现在的人类,原本就是兽族的芒克族脱离的,他们背叛了兽族。而人类死活不愿意承认,和兽人那群肮脏的家伙是近亲,这实在是侮辱!
蒙多蹲在地上,嘴里小声吟唱起来。他的声音很温润,他所唱的歌很柔和,很平静,像是将王者接入神国,就是夏伊听了,都心静如水。
“虽然我承认蒙多你唱歌很好听,但是冰天雪地可不是开演唱会的时候。”夏伊打趣道。
“嘘……”露西娅赶紧制止她,说道,“这是兽族祭祀的仪式,他吟唱的名叫‘亡灵的呓语’,是兽族祭司哀悼族人的战歌,据说可以将灵魂引入兽神神国。”
夏伊不由得脸红,她一直不知道蒙多还有这本事!
战歌完毕之后,蒙多擦了擦汗,一首最简单的“亡灵的呓语”几乎耗尽了他的歌力。
“没想到你是一个祭司!好啊,你竟然瞒着我!哼!”夏伊坚决不承认是她没有询问过,团长哈里也惊讶地看着蒙多。
蒙多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急忙解释说道:“只是一个最低级的风语祭司,只能为亡灵超度,在战斗时根本派不上用场,所以没提过,兽神说过,我们能成为祭司,是为了让兽族更加强大,并不值得夸耀……”
“啧啧,了不起啊,小伙子!”
夏伊自豪无比,狮虎两族的“黄金战士”十分强大,但是祭司少得可怜,只有蒙多狮族这一脉出现过祭司。现在蒙多被驱除了,可以说狮虎两族的祭司几乎断绝了。
蒙多在第一次召唤夏伊时就提到过,他有成为祭司的可能,他学会了几个简单的祝福术,但是要成为真正的祭司,必须领略战歌,其中最简单的就是“亡灵的呓语”,这也是风语祭司的标志。
“唱歌也能释放法术?!”夏伊对此一窍不通。
“不是法术也不是唱歌!是战歌!祭司不同于人类法师,在战场上,通过战歌削弱敌人,也可以为兽人战士加持护盾,提升速度,增加防御和力量等等,比如献祭战歌,可以让战士浑身上下浸浴在供奉战神的祭坛之火中,祭坛之火可以灼烧敌人的灵魂,只不过献祭战歌只有权杖祭司才能吟唱。”
夏伊大致懂了,兽族是极其依靠战士的种族,祭司也是为战士服务,不像是人类法师,单体作战能力和范围法术都令人望而生畏。这并不能说法师更加强大,相反,大型战斗,祭司起到的作用是法师无法相比的。
“祭司就没有攻击性的战歌?”夏伊追问道。
蒙多想了想,说道:“应该有吧,兽族祭司无法师承,几乎都是靠自行领悟,各自领悟的战歌都有微小的出入,也有领悟攻击性战歌的祭司。”
雪橇开始进入冰封森林,并且沿着多瑙河岸,又发现了两具匹格族兽人的尸体,空气中淡淡的杀意和血腥,让佣兵团和夏伊他们都感觉得到,凶手越来越靠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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