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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也就是说你们的部落被佣兵袭击,所以你们被抓到奴隶市场贩卖,你们都来自同一个部落吧?”
夏伊了解来龙去脉,这个老地精的痛哭和悲伤没有作伪,看来他们受了不少苦。
“没错,主人,我们是一个部落的。”
孔卡擦拭干眼泪,他已经很庆幸了,奴隶贩子没有把他们卖去斗兽场,或者卖给贵族寻欢作乐,这个女主人似乎很和善,而且比较好说话。
夏伊慢腾腾地走到母地精旁边,指着小地精胸膛上的一个符号问道:“这个是什么?”
自买回地精,夏伊就留意到这个小地精,胸膛之上有个椭圆形状的符号,已经模糊了,似乎曾经被人刻意擦掉过,也不知道地精用什么东西,画在皮肤上的符号很难除去。
母地精有些畏惧地退后,把小地精藏在怀里,小家伙只露出一个脑袋,大眼睛可怜汪汪地看着夏伊。
“这是地精的图腾,主人。”
老孔卡咧着嘴,装作随意笑道:“地精的图腾,刻画在婴儿身上,受到图腾的庇佑,保护他们不受疾病的侵害。你看,这是烈日图腾,代表着阳光和温暖。”
皮皮鲁记忆中有图腾这回事,地精们不信奉神祗,哥布林等种族也是,他们有风暴图腾,潮汐图腾,烈日图腾等等。
夏伊点点头,伸手将小地精抱过来,母地精很抗拒,但在老孔卡的示意下,还是将小地精交给夏伊,小地精也不哭不闹,只是吓得瑟瑟发抖。
“既然这样。”夏伊露出和煦的笑容,“这个小孩我就抱走了,还有,今天的午餐就免了,玛德,我们走吧!我们把这些食物倒掉!”
最后一句突然转变成通用语,玛德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疑惑地问道:“这不是给地精吃的吗?”
老地精在刹那间已经脑袋一片空白了,噗通一声跪在地上磕头,哭道:“为什么?主人,为什么要惩罚我们?!你问的问题我都回答了!您是觉得我在欺骗您吗?!不,我说的都是实话啊!求您赐给我们食物,不然我们都会饿死的!”
夏伊的脸阴沉下来,说道:“我把这个小家伙抱走,你们什么时候说真话,我就什么时候给你们食物,至于到时候这小家伙的死活,我可不敢保证!”
孔卡已经因为惶恐脸色变得苍白,所有地精都砰砰砰磕头,那个母地精已经开始掉眼泪,她无助地看着孔卡。
“主人,我发誓我绝对没有说谎,您为什么要惩罚我们?仁慈的主人,您不能这样做啊……”
夏伊冷冷地看着求饶的地精,说道:“烈日图腾?给婴儿赐福?你只不过是编了一个看似合情合理的谎言,你以为我像奴隶贩子一样好欺骗吗?孔卡,如果你还胡诌一句,这个孩子,我立即丢去喂狗!”
不光是老地精,就连玛德,都被夏伊突然的转变吓了一大跳,这个女孩现在一点都不像那个和声细语的夏伊,像是一个统治者!玛德听不懂夏伊在说什么,但是他都感到一些寒气,这种恐惧是老院长发怒都没有的!
像是寻常的人类,面对强大的不死生物,玛德暗暗评价。
老孔卡担忧地看了看小地精,似乎在做挣扎,但他要紧牙关,几乎是用全身力气吐出几个词语:“我……我没有说谎……”
老地精满头都是汗水,他觉得自己坠入了一个黑暗的深渊,他左右为难。
“孔卡,你未免太低估你的主人了。”
夏伊指着小地精胸膛的符号说道:“地精的确有图腾,哥布林的图腾是海洋图腾,潮汐人的图腾是潮汐图腾,而你们地精,是大地图腾!烈日图腾?一个椭圆的烈日,我当我是傻子吗?!”
这些都是从皮皮鲁记忆之中的信息,夏伊没想到竟然派上了用场,否则她已经被老奸巨猾的地精骗过去了!
“图腾相当于人类的神祗,有人类胆敢把神祗画在自己身上吗?这是亵渎!孔卡,你声称在婴儿身上刻画图腾祈福,那你们身上怎么没有?他的身上,根本不是图腾!”
夏伊仔细检查了小地精的符号,是用类似于刺青的手法,刻画在身上的,不可能洗干净,这个小地精胸膛的符号,是刻意破坏掉的,细看之下,还能看到伤痕!
当夏伊质问完最后一句话,老孔卡已经像全身抽走了力气,摇摇晃晃差点倒在地上,他觉得这个主人,不是凶狠的奴隶贩子,却比他们更恐怖。
老地精的脑子里,只有一个疑问,她怎么知道?她怎么会这么清楚地精部落的事情?!
孔卡怎么也想不到,是他们的祖先,皮皮鲁,立了功。
他的喉咙咕噜噜响,但没发出一点声音。
“如果我没猜测的话。”夏伊走上前,说出了让老地精绝望的话,“这不是图腾,而是王冠对不对?”
啪……老地精彻底倒在了地上。
最后是夏伊的猜测,这个图像很像侧面的简笔王冠,恰好冠顶被人为地抹去了,恰恰被夏伊说中了。
“怎么样?还要我继续说下去吗?”夏伊带着戏谑的语气,“从现在开始,如果你还说一句瞎话,我会立即把我说的付诸于行。”
老地精从地上爬上来,他现在装死一点都没用,他似乎已经被逼上绝路了,他的每一句谎言,都被抓到了破绽!
本来就年老体衰的孔卡,颤抖着说道:“遵命,主人……但是我想知道,您……您为什么这么了解地精,这……”
“从我用地精语开始,我就说过,你最好不要说谎。”
夏伊高深莫测地笑道,她也松了一口气,如果老地精抵死不从,她一点办法都没有。难道还能杀掉他们吗?这种破罐子摔瓦的事情只会两败俱伤。
“我的确是部落的巫师,千真万确,这个孩子,他没有名字,我们来自一个部落,这个我没有撒谎……你说得没错,主人,我们地精的图腾,是大地图腾……”
孔卡有气无力地说着,他已经彻底绝望了,在主人面前,任何胡编乱造都会被戳穿。
“我之所以隐瞒这个孩子的身份,是因为他对我们太重要了,请您宽恕。他不是普通地精幼儿,是我们部落的……酋长的儿子。”
夏伊瞅着小细胳膊小细腿的地精幼儿,没想到还是个身份高贵的地精。
“继续说。”
“我欺骗了您,也骗过的奴隶贩子,没有佣兵袭击我们的部落,事实上,我们的部落是地精最强势的部落之一,没有佣兵敢袭击我们的部落。”
原来,孔卡部落的地精酋长,并非只有一个后代,这个小地精是其中之一。
地精之中没有固定的婚姻制度,一年的春季,就会挑选自己倾心的配偶,男性地精会照顾怀孕的母地精,直到母地精有自我保护捕食的能力,通常是一两年的时间,然后地精们会重新选择伴侣。
作为酋长,另有优势,他可以随意选择他的酋长夫人,数目也没有规格,许多地精姑娘都想攀上酋长,就不用担忧食物来源了。
小地精是酋长最后一个儿子,母地精怀孕之后,酋长因为在之前的战斗中留下的隐患发作,地精除了巫师,没有多少医疗能力,酋长死了,却没有留下遗言,他的后代全部都有继承酋长的权力。
斗争开始了,所有的后代为了酋长这个位置争破了头,小地精太弱势了,他还只是个幼儿,他的母亲又比较弱势,所以被排挤出地精部落。
巫师一伙人,保护着小地精母子逃出部落,恰好在途中遇到了诸事不顺的佣兵,把他们绑了押回了人类国度,贩卖到奴隶市场。
如此一来,老孔卡几乎已经认为他们已经没有逃离的机会了,人类贵族对他们的奴隶看管十分严格,逃跑被抓到的奴隶要么被绞死,要么被直接乱棍打死。老地精决定,无论如何都要隐瞒酋长之子的身份。
存着侥幸的心理,孔卡觉得夏伊这个主人对他们的看管不严厉,而且看起来是个人类女人,女人是最好哄骗的,尤其是夏伊这种面善的人,兴许会可怜他们,将他们送回地精部落也说不定!
地精的供词让夏伊愧疚地摸了摸鼻子,你们还真是想多了,我可是个来自遗弃之地的生物啊……
夏伊当然不能亏本,为了买下这些地精,她付出了一颗魔法石的代价!
“尊敬的主人,只求您不要伤害这个孩子,我们愿意为您做任何事……”
“老孔卡,鉴于你知错就改,仁慈的主人我决定,你们每天能享用两顿饭,前提是老老实实地待着,如果妄想欺骗我或者逃跑……”
夏伊把幼儿还给母地精,又将玛德带来的食物分给地精,这些饿死鬼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他们已经很多天没有进食了,那个吝啬的霍比特人每天赏给他们一盆清水!
人类的食物真是美味啊,地精吃着食物,又经过一场惊吓,有种获得重生的感觉,一个个热泪盈眶。
老地精也端起食物,一边低头哈腰感谢夏伊,他那点心思诡计算是被夏伊彻底掐灭了,不敢有任何谎言,对夏伊又感激又恐惧,因为夏伊算他们的救命恩人。
“感谢仁慈的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