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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目前是川途史上最大的一次集会,本该五山的首领齐聚于此,但是余泽却先走了,他东西该拿的也都拿了,地又没他的份,对于白郁的心上人他也丝毫不感兴趣,再留在这里说不定还会被孟极记上仇,想来想去走要比留下来的好,便提前走了。
不过这影响不了这次谈判的声势浩大,孟极一人便带着六七千人雄聚于回流峰,阵前车架摆成一排,他坐镇中间,面前便是关着宫泠的囚车。
大雪呼呼的下着,孟极一动不动,犹如一尊雕塑,硕大的雪花不断打在他沧桑的脸上,他将手中长刀深深的插在了地上,面无表情,静候着白郁的到来。
过了没多久,白郁便伙同狼君和慎孽赶了过来,他们三人共领万余部下浩浩荡荡的奔袭而来,妖兽开路,神龟负图,飞禽在空中盘旋,发出阵阵空鸣,与北风相应。
白郁在队伍最前面,他穿着一副亮白的盔甲,在众人群中极为显眼,左边是狼君,一身幽黑厚重的盔甲,不失狼族的霸气,慎孽则只穿了一副轻甲,不过却也不失气势。
三人骑着作战用的妖兽,并列着走到孟极的面前,白郁先开口道:“孟极圣君,别来无恙!”
“哼!废话少说,今日我栽在你们手中,算我倒霉,人在这,你领回去,东华殿,你们赶紧给我让出来。”孟极没好气道,此刻的他真想一口生吞了白郁。
“孟极圣君说笑了,我等并不是有意要取你的东华殿的,只是你掳走了宫泠姑娘做人质,我们也是没有办法才出此下策的。”白郁淡然的笑着道。
“好了,少在那里虚情假意了,我听不惯这个,我就是不明白,为什么区区一个女人,竟能让你们四大妖首一齐出手。”孟极不解道,他是真的不解。他本以为这只是他和白郁之间的事,其他人都应该是坐山观虎斗,不可能会出手的,若只是白郁一人,他此番还是有些胜算的,奈何就惹得所有人都出手了。
要是孟极能想明白这件事,那他就不是孟极了,整个川途虽然看起来大家相互掣肘,相互约束,其实谁都不愿甘于现状,只是谁都不愿做这事先挑起事端的人,原因就在这里,谁要是事先挑起事端,那势必就会遭到所有人的讨伐。
大家都憋着一股劲没处使,你敢挑起事端,不往你身上使往谁身上使?而且事端一旦乱了起来,那就是从中渔利的机会,谁不愿去淌一腿?就像余泽,就是为了得些好处才来的。
大家也都有各自的理由,虽然冠冕堂皇,但却也不失道理,宫泠本就和狼君相识,朋友有难,岂能袖手旁观?而宫泠是在慎孽的地界上出事的,他不负责谁来负责?这两人都来了,余泽就是以凑个热闹为理由也在情理之中。
这些话就也不用多说了,说之无益,还是讨论正事的要紧,白郁看着孟极道:“难不成孟极圣君就打算用一个宫泠就换回东华殿?那我那十七座峰怎么办?”
“事已至此,你有什么话就一口气全说了吧,这样吞吞吐吐有什么意思?”孟极不耐烦道。
“好!那我可就不客气了,我们来做个公平的交易,我们归还你的东华殿,你将宫泠姑娘放了,将占我的十七座峰一并还了,另外,你我两家边界向来不清,如今我们就趁着大家都在,一并把事情都给处理清楚了,把这边界好好定一定,你看如何?”白郁道。
孟极不屑的笑了笑:“正合我意!咱们今天就当着大伙的面,将你我两家的边界好好画个清楚。”
孟极这会也就只能嘴上逞强逞强了,在这种情形下画分地界,他没有半点优势,怎么画还不都得由着白郁来。
不过白郁可不似孟极和余泽,他不会不这么不长脑子,活生生的例子还在眼前站着呢,孟极要了白郁的十七座峰,结果引来了几家围攻,自己要是占这便宜,多占了孟极的山峰,那接下来要被围攻讨伐的,可能就是自己了。
这山中众人,你既不能与之为友,也不能与之为敌。
白郁笑着道:“咱们两家本不该如此的,今日却偏偏闹到了这个地步,实属不该,我看咱们就以落雪峰为界如何?落雪峰以东便是你孟极圣君的地界,落雪峰以西,就是我白郁的地界,你看如何?”
“白郁老兄,你脑子没坏吧,以落雪峰为界,你太便宜这小子了吧!他可是一开口就能往你要十七座峰的人啊!”狼君顿时惊呼,他不知道白郁在想些什么,居然如此便宜孟极,在他看来,以东华殿为界都不为过。
孟极自然是再同意不过的,不过在他看来,白郁之所以不敢乘机占他便宜,是因为他手中现在还有宫泠,想到这点,孟极不由又有了些底气,并且他还意识到,宫泠不到最后,无论如何都是不能交出去的,这个女人价值很大。
孟极连忙又将宫泠拉了回来,让人将囚车团团围了起来:“你们先让开,让我回去了人再交给你们。”
“嘿!你这孙子,还不知好歹了是不是?我们能把东华殿还给你已经是大发慈悲了,是还跟我们讨价还价起来了!”狼君当即破口大骂起来。
“怎么?不愿意啊!那也行啊,反正我的人都在,在哪不一样?东华殿今天我就不要了,我就在这十七座峰上驻扎下来了。”孟极不屑道。
慎孽见状也上前道:“孟极圣君,你这事做的就真的有些不妥了,首先是你掳走宫泠姑娘在先,这本就是你的错,紧接着你又占了白郁兄的十七座峰,这依旧是你的错,白郁兄被逼无奈才从狱法山借道偷袭了你的东华殿,如今只是想用东华殿换回宫泠姑娘和那十七座峰,于情于理都是理所应当,你不但一点诚意都没有,反倒是百般刁难,这实在是让我等都看不下去了。”
“呸,你少在这里假惺惺的,你是怎么想的我能不知道?哼,今天不先到了我的东华殿,人我是不会交给你们的。”孟极态度异常强烈。
狼君和慎孽都不暂停,白郁却站出来妥协道:“好,就依你,人你先带回去,等你在东华殿站稳了脚你再把人交回来,这样总行了吧!”
“白郁兄,这孟极向来说话就跟放屁似的,你怎么能相信他?万一他回了东华殿不交人怎么办?”狼君连忙劝道。
“放屁!你说话才跟放屁一样呢!”孟极听了狼君的话当即便回骂道。
“怎么!我冤枉你了?当年咱们是怎么约定的?说好了你们四家的事我概不过问,不过你们不得拦着我打猎,只要我到哪打猎,你们定要放行,结果呢?我哪次到你们东山打猎你顺顺利利放我过去过的?不是这样的借口就是那样的理由,放行了还派一拨人跟着,我偷你们家东西了还是吃你们家饭了?你说你这不是说话不算数是什么?”狼君立马便回驳道。
孟极一时不知该如何回话,便强词夺理道:“怎么?我是没让你打猎还是怎么的?猎你也打了,现在反倒说这样的话,我看你才是说话跟放屁一样!”
“好!那咱不说这件事,就说眼前的,当时我记得白郁是去找你帮忙找宫泠姑娘的,结果呢?你答应好好的,可却是贼喊捉贼,宫泠姑娘就是你掳去的,你说叫我们怎么还能再相信你?”狼君不服气,继续反驳道。
“算了,就依他,我相信孟极圣君是个说话算话的人,你说是吧,孟极圣君!”白郁看着孟极道,然后又看着慎孽道:“劳烦慎孽神尊让出条道来。”
慎孽看了一眼白郁,他也不知道白郁在想些什么,虽然素日里没少和白郁打过交道但是慎孽却第一次觉得白郁是如此的可怕,可怕的像一潭波澜不惊的清水,表面看似平淡,却深不见底,不可探测。
他试探性的问道:“当真要让吗?白郁大人你可有把握救回宫泠姑娘?”
白郁淡然一笑,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示意慎孽让开路来,慎孽便不再多说什么,命令部下让出了一条路来,放孟极过去。
孟极率领着七千余名部下押着宫泠从三人的队伍中穿了过去,再往前去边上他的地盘了,白郁看着孟极道:“再往前去,孟极圣君你可就到家了,我们也就要撤出东山了,那时说什么就由不得我们了,不知孟极大人可否现在便将宫泠姑娘放回来?”
“就是!男子汉大丈夫,说话要算话,赶紧把宫泠姑娘放回来!”狼君也跟着喝到。
孟极笑了笑道:“是呀,男子汉大丈夫,说话要算话,我说了到东华殿放,那就得到了东华殿再放,你们急什么?”
“你!”狼君顿时不知该如何与这样的人说话。
孟极领着众人继续往前面走去,远远的便看见东华殿一片狼藉,想想他费了这么半天的力气,结果什么都没得到,还损失了数千部下,毁了东华殿,想到这些,他顿时一股无名之火从胸腔中涌现出来,眼下他手中唯一有的便是宫泠,想要泄这股无名火,唯有从宫泠下手,他猛的一掌劈开囚笼,然后一把抓住宫泠,一掌劈了过去,直接将宫泠震飞了出去。
“白郁!你的心上人我还给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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