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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话给我们说清楚了,不然别想走!”御嗣和神农末把白郁拦住质问道。
白郁浅浅一笑:“之前练兵老妖打过一副,后来生锈了,这几天他把这些玉刀磨了磨绣就给我送过来了。”
“这练兵老妖脑子里都在想些什么?无缘无故的他打这剔骨玉刀做什么?”御嗣不解道。
神农末也面带不解:“是啊,这刀又不经常用,况且打一副起码得三个月,他这明摆着是很闲嘛!上次池树老仙办茶会他还推脱没有时间,下此怎么的都得把他给拉过来。”
御嗣不由的冷笑了两声道:“我也很闲,但是你们办的茶会我也没去,你知道你们有多无聊吗?居然可以连坐七天七夜,就在那里煮水泡茶。”
“你懂什么?泡茶品茶这种雅事,岂是你这木匠能懂的?”神农不屑道。
白郁无奈的看了他们一眼,这些老古董一到一起就势必吵个没完没了,他偷偷摸了个空溜了出来,然后让彩锦到西荒取刀去了。
西荒是整个神州大地上矿产最多的地方,其上铜矿铁矿可供给半个中原使用,故而西荒有一个繁华的城都,因为古时盛产青铜大鼎而被称之为鼎城,现在是西荒与中原贸易的链接站,练兵老妖乃是城中洗练兵器的天字第一号。
何为玉刀?玉本刚硬,但却易碎,所以自然是不能做刀的,但鼎城随意练兵技术的日益发展,竟可以以玉铸刀,用玉铸出来的刀硬度超群,锋利无比,可削筋剔骨,不过文献记载中却只有很小的短刀的锻铸方法,据说是当年一个神医为人换骨时打造的。
后来根据这种方法,有人又以此刀替人脱胎换骨,白郁此番要用的就是这种方法。
剔骨玉刀共有二百零九把,最大的刀刃不过比中指略长一些,最小的刀刃则不过发丝般细小,这二百零九把刀不久就将用在漓渊之前送来的那具鲛人尸体上。
给蓝蝶换身体,自然不能用鲛人的身体,不过鲛人与人有很多共通的地方,只要将鲛人身上多余的骨头和筋脉剔除,那么他就是一个完整的人,而这将是一件很麻烦的事。
鲛人身上的每一片鳞片,都由大脑直接空闲,就像手指一样,剔除鳞片时就不能那么随意,必须小心翼翼,一片一片将他们掀开,然后用玉刀割断筋脉。
鲛人有两层皮,一层皮便和人一样,细腻光滑,他们藏在外面那层粗糙坚硬的皮下面,你必须分毫不差的将外面那层皮完全剥去,他们的筋骨交错纵横,白郁需要的筋脉附着在那条可以掀起巨浪的大筋上,你必须一根根的将他们剔除。
他们的脚趾和双腿中间,有着一层比骨头还要坚硬质层,你想得到一双婀娜翩跹的玉腿,就必须将它们斩断,还有他们十指间的蹼掌,额下的鳃叶,这些都要一一去除。
这些对于白郁来说不过是花费一些时间罢了,而现在他最需要的,是一把火,一把能将那鲛人骨子里的戾气烧的干净的火,让她的躯体变得如同一潭清水,如同一张白纸,这样蓝蝶的复生才是纯粹的,自己的作品才是完美的。
这一把火白郁也已经有了打算,前不久他在狱法山往东发现了一只火鸾鸟,正借着雪域的寒气在产卵,只需一个火鸾鸟的卵,就可以将这鲛人体内的戾气去除的干净。
这件事,自然是要拜托狼君去办了,不过这种小事,想请的动狼君,那除了宫泠这神君府中是没有别人了。
不过要请狼君来,却着实要费一番功夫,因为上次他直接住在神君府不回家的事,他现在的日子还是很不好过的,家里的妻妾就不用说了,关键是还有一个老母亲,老夫人自然是不会难为自己的儿子的,但是却罚他一年不许出门,要在家里好好陪陪妻妾和孩子。
作为一个孝子,狼君还能说什么?那自然是只能天天陪着一群女人孩子乱转?
虽然说接到了白郁的邀请他很是激动,但是他真的抽不开身,若是别人还能找个出去有事的理由来搪塞一番,但是狼君是世代都没事可干,他出去,除了玩乐,那是没有什么别的事情可做的。
所以他只能回绝了白郁的好意。
不过白郁倒是不怕,他知道狼君无论如何都是要想办法来的,所以他很放心的去找宫泠去了。
麓缈别院到底在什么地方?整个川途向来都是知道有这个地方却从来没有人去过,它也不似紫芯说的那么虚无缥缈,麓缈别院的确是存在的,不过却只有一张桌子大小。
当年白郁一族人的先祖意外得到了一块天外神石,因为是在麓缈这个地方得到的,便称他为麓缈神石,这块神石方方正正,而且扁平,犹如一块石板,最重要的是,所有放在它上面的东西都会变得很小,白郁一族的先祖便在上面建了麓缈别院,作为族中长老议事的地方,这是族中最高的机密。
麓缈神石就放在神君府的后院中,所以从来都只有人听说过麓缈别院,却从来没有人见过,这也便是为什么宫泠他们破不了彩锦的阵法的原因了。
当白郁到了麓缈别院时,宫泠正在和紫荫、紫芯他们吃着果品,见白郁来了宫泠连忙上前献殷勤:“呀!白郁你来啦,来来来,我帮你剥了白果和核桃,赶紧来尝尝!”
白郁见状顿时一脸茫然,他完全猜不到发生了什么?而且这般无事献殷勤,肯定没什么好事!
他将信将疑的坐了过去,然后小心翼翼的拿起了一颗白果放进了嘴里,宫泠又赶紧献上热茶:“来来来,白郁兄,这是我刚泡好的热茶,你尝尝。”
白郁又小心翼翼的接过了茶盏,然后看了看,最后确定没有什么问题了他才稍微抿了一口。
吃完了白果,喝完了茶,白郁一脸狐疑的看着宫泠道:“你这演的是哪处?”
宫泠笑了笑后道:“以后我在这片山头混,全指望白郁兄照应了!”
白郁猛的挑了挑眉毛,然后满脸狐疑的看着宫泠,她这到底演的是哪出?纵使白郁纵横算计这么多年,奈何却依旧看不出宫泠到底要干什么。
他就这样饶有兴致的继续看着,他今天就是要看看,宫泠能耍出什么花样来。
白郁看着宫泠笑着道:“好,你放心,我会照应你的。”
“真的啊!”宫泠立马激动道。
“自然。”白郁应道。
“那多谢啦!”宫泠笑着道。
“就这样吗?”白郁有些失望。
“不然呢?你还想怎么样?你马上就要成为这川途的老大的,我好歹也得巴结巴结你,到时候这神君的身份不至于弄的太丢人。”宫泠道。
白郁坏笑了一下,然后看着宫泠道:“要巴结我,这点东西可是不够的。”
“那你还想要什么?我可什么都没有!”宫泠回到,然后看着白郁盯着自己看不由心慌道:“你、你、你想干什么?我还当你是什么正经妖怪呢!”
说着宫泠不自由的把身上露出来的肉都赶紧用衣服盖住,白郁看了之后依旧坏笑:“我可从来没有说过我是什么正经妖怪。”
说着白郁还将身子倾了过去,宫泠吓得连忙退后,并且使劲摆着手用袖子去打攻击白郁,白郁一把抓住了宫泠的手将她拉了过来,紫荫和紫芯连忙都低下头去,白郁见状哈哈笑了笑道:“我能吃了你不成?”
“你先放开我!”宫泠挣扎着要挣脱白郁的手掌,白郁将手一松,宫泠便一屁股坐倒在地。
白郁看着宫泠略带抱歉道:“这可不能怪我啊!”
宫泠没有说话,只鄙夷的看着白郁,白郁淡然一笑道:“眼下倒是有个让你巴结我的机会,不知你愿意不愿意,说不定你把我哄高兴了,我能让你当回真正的神君。”
“有话直说,我现在没心情跟你打哈哈。”宫泠没好气道。
“倒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帮蓝蝶姑娘疗伤需要用到火鸾鸟的蛋,狱法山往西正巧有一只正在产卵的火鸾鸟,不过打猎这件事,还是狼君去保险一点。”白郁微笑着道。
“怎么?你去狼君就不会帮你了吗?”宫泠问到。
“这倒不是,不过却要花些功夫,蓝蝶姑娘可能等不了这么长时间,而且除了火鸾鸟的蛋之外,我还需要几片火鸾鸟的羽毛。”白郁一本正经道。
宫泠顿时便很是无奈,一脸鄙夷的看着白郁,火鸾鸟是何物?那乃是上古神兽,那是一般妖敢惹的吗?你偷蛋就算了,还要拔毛!这简直就是在玩命!别说狼君了,放在谁身上谁都不会愿意的。
就算狼君狩猎技艺超群,但是这老虎脸上拔胡子的事也不是说技艺好就能干的,更何况这还是只火鸾,你这不是要陷狼君于险境吗?
要按宫泠的性子,这事说什么都是不能干的,但是如今这是却已经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吗,因为狼君已经自己送上门来。
“白郁大人,狼君来了。”彩锦在门外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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