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顿饭吃得尽兴。裴英男自小奇人异士见得多了,那男人也是洒脱之人,竟是互不询问身份来历便兄弟相称。
酒足饭饱,那男人伸了个懒腰,笑道:“小小清泉镇,没什么意思,咱们往东南去,会一会山东的各路英雄可好?”
裴英男两杯酒下肚有点晕陶陶的,受他情绪影响,雪地中百十号人搜寻自己的事只一闪念便抛在了脑后,连声道:“好啊,好啊。”
裴英男原来骑的那匹劣马弃之不用,两人用黄老虎的钱买了两匹俊马,衣帽鲜光,直奔裴英男来路杀回。
渐渐的,路上江湖人多了起来。过了几座小镇,这一日裴英男突然在路上听到一个惊人的消息:那个引起轩然大*的铁逍遥身受重伤,生死不明。
细打听原来是华山派不堪受辱,竟然请动了金陵冷家的家主冷乐山,由华子峰的师弟司马烈亲陪,一路赶来,与那铁逍遥遇个正着。铁逍遥不是冷乐山的对手,有人说铁逍遥被击毙当场,也有人说他已绳索加身,押往扬州去了。
那男人听了一副漠不关心的模样,只淡淡地道:“我说路上怎么这么多江湖人,原来是散了庙会,没热闹可看了。”到是裴英男因为上官璇,颇为唏嘘了一阵。
那男人十分奇怪,道:“难道你认得这姓铁的?”
裴英男道:“我到十分想瞧瞧他是个什么模样。”
那男人笑道:“他这么出名么?你既不认得他,又为他操的什么心?”
裴英男叹了口气:“这人的名声这么差,按说是个大奸大恶之徒,可我的一个朋友却时时挂念着他。”
那男人怔了怔道:“你的这位朋友……”神情微动,道:“是个女子吧。”
裴英男给了他一个大白眼,笑道:“女子就不辨是非了么?”那男人闷头赶路,没有答话。
隔了半晌,那男人突道:“看看哪帮人不顺眼,劫下修理修理。”
裴英男吓了一跳,道:“这可是官道上……”
那男人道:“你站远点,别管。”催马疾驰,裴英男连忙紧跟上去。
先后遇见几队人,多则十余人,少则三五个,那男人马速未减,直冲过去,想是这些人并非看着顺眼,而是实在不值得出手。
这么青天白日的在大道上纵马,经过之处自是人人侧目。
裴英男正心中嘀咕,前面那男人迎面与一个江湖客擦身而过,那人正与同伴说话,只来得及向旁一闪,骂了一声:“赶着奔丧啊?”
他四个同伴回头望了一望,接着聊天。裴英男急着追赶那男人,只听一个说:“咱峨嵋派……”
那男人本已冲了过去,突然一拉缰绳将马圈了回来,叫道:“呔,峨嵋派的”
那几人感受到他的敌意,一齐站下,回过身来,将手握在剑柄上。
那男人扫视一遍,冷冷地道:“是‘峨嵋五子’?”
那五人中为首的道:“正是,请问阁下何人,有什么事?”
那男人并不回答,眯起眼睛问:“你们远道赶来,也是为那铁逍遥吧?”
“峨嵋五子”中一个白衣剑客道:“不错,可惜没让我们遇到那恶贼。”
另一个瘦高个儿笑道:“是那姓铁的命不好,碰上了冷大侠。要是碰上咱们哥几个,打个半死捉回扬州去,好歹能给他留下口气,哈哈。”
那男人紧缩的眸子寒光迸射,喝道:“好啊,我来领教一下,只盼峨嵋派的剑法能像你们的牛皮这么厉害。”拔刀在手,在鞍上一借力,扑向为首那剑客。
那剑客疾往后退,长剑出鞘连挡三剑才堪堪拦住这一扑之力,骇出了一身冷汗。
那男人冷笑一声,不待招老,右足点地,半转身直斩剑客右肋,这由疾突然转缓的一刀大出那剑客预料,他剑已挥出,无论如何变招也护不到右臂之下,而后退之势已尽,只得上半身向后一仰,急中生智就势翻倒,向一旁滚了出去。
峨嵋派的另外四人见大师兄竟被这人一招半式便打成了滚地葫芦,无不大骇。
白衣剑客叫道:“这是那姓铁的同党,大家一起上。”四人拔剑将那男人围住,恰占据四个方位,隐隐是个小型的剑阵。
那男人一刀斩空,左足落地跛了一跛,欲给那大师兄补上一刀已是不及。大师兄一跃而起,叫道:“是个瘸子,大家招呼他左腿。”那男人持刀稳稳站定,面上露出鄙夷的冷笑。
裴英男拔剑在手,叫道:“五个打一个,你们峨嵋派还要脸不要?”
那男人漫不在乎地道:“这种废物,就来一百个也是一样。”
五人听他奚落,个个气得脸色青白,瘦高个儿喝道:“邪魔歪道,受死吧。”五剑齐动,剑气纵横交错,俱刺向那男人下盘。
那男人冷哼一声,出刀如电,当当当封住三柄剑,另外两剑刺至,那男人跛了一条脚退避已是不及,峨嵋五子心头一松,还未露出笑容来,却见那人身形一晃,白衣剑客只觉剑上一沉,招式登时走样,与另一柄长剑相交,险些脱手。
众人骇然看见那男人金鸡独立将跛了的左足抬起,右脚立在白衣剑客不足两指宽的剑身上面。
白衣剑客大惊之下拼命翻转挥舞长剑,可那男人却好像突然铸在了他剑上一般,任他出了一身大汗也摆脱不掉,白衣剑客不由得闪念迸现出“鬼魅”二字。
裴英男瞧来,那男人的刀法全无花哨,招猛力沉,刀刀都攻向“峨嵋五子”的致命之处,这一势金鸡独立,更是将轻身之术发挥到了极致,毫无取巧可言,大声赞道:“真好轻功”又招呼道:“让两个陪我练练剑”说完自马上跃起,出剑便是一招“庄生梦蝶”,朵朵剑花罩住了那瘦高个儿。
瘦高个儿正被那男人一刀逼退,刀刃擦着脖颈划过,他只觉根根寒毛竖立,一步退入裴英男那剑花织成的梦中,第一剑便没有躲过,正中后背,接着他便感觉头脸四肢一齐疼起来,那绵延不绝的后招都中到身上,腿一软,仆倒在地。
是 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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