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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家这两日颇为热闹,因为会试的结果已经出来了,六少爷、七少爷都中了进士。
其中,六少爷中了一甲二十一名,极其不的成绩,七少爷在二甲里头,如今就等着殿试了。
一群,聚在沁芳院里,叽叽咕咕笑个没完。
“……二嫂终于得偿所愿了,只是时候也赏我们一杯喜酒喝。连七哥儿都快了,六哥儿还不赶紧着,要落到弟弟后头去了。”七的声音,总是带着几分尖酸刻薄的意味。
她一句话,分别戳中了二和四的死穴,两人的笑登时僵硬在脸上。
六少爷当初曾发过宏愿,要先立业再成家,一日不中进士,便一日不谈婚姻大事。二老爷二看他志诚,倒不好斥责于他,好生劝了几回都无果,只得由着他去了。
这一拖,今年都十八了,连人家都没相好。
二嘴上不说,心里亦是焦急的。好在此次中了进士,娶妻一事,不过是问题罢了。
而七少爷的亲事,之前吴家的两次推脱,更是四心口的大病。
别人都是轻易不在四跟前提起的,只有七,动不动就要问上两句。
齐悦瓷坐在下首,很是想不明白,这七婶娘为何总是与人过不去。而且,每当她与人过不去的时候,对她,竟是没有一点好处的。难道,仅仅是为了不能叫别人畅快?还是羡慕嫉妒啊?
她与六婶娘相比,一个半斤,一个八两。
她起身走到二跟前,拉着她衣袖故作单纯地笑道伯娘婶娘们的话,我也听不懂。我就是想着,七哥得了功名在身,不知多少富贵人家愿把女儿许他呢。二伯娘,只怕没几日,咱们家的门槛都要被媒人踏平了,二伯娘自个挑得眼花缭乱,可别拉着我们喊眼睛酸……”
众人被她的话逗得大笑。
二揽了她在怀,抚着她面颊笑骂道好丫头,连我都敢打趣起来。那你可愿意帮着我们看看,京城的人家,你最熟。”
“我倒是想呢,只是我这眼皮子浅的,也就只能陪着吃吃闹闹而已……回头看差了,七哥非得与我算账不可,是以,还是罢了吧。”她装作没瞧见七脸上一闪而过的愤恨不满。
真当她是傻子不成,趁着她不在的这几日,七满府的转,尤其几次去她的沐芳阁,恨不得搬空了去。
好笑的是,六也料到了她的龌龊念头,遣了个人日日偷偷跟着,一旦七要把想法付诸行动的时候,便适时地出现了。
把个七恼得哭不得笑不得骂不得。
这般一想,她打心眼里觉得七不走才好呢,由着她和六狗咬狗,才有趣。
齐怡琴陪着笑,整个人显得端庄而稳重若连九都是眼皮子浅的,那咱们几个,不得找地方哭去。”
她时常劝着六多和妯娌们走动,可惜六是个性子傲的,岂肯俯就于人。她没法子,只好亲自出马,如今有齐悦瓷在的地方,多半会见到她。
她的目光比起六来,那是长远多了。
六当只要有六老爷在,荣华富贵少不了她的。
但是,父亲总有老去的那一日,那时候她靠谁去?便是嫁了人,没有娘家助力的都得吃亏受罪,而她那兄长弟弟,怕是于仕途无甚指望,顶多靠着祖荫领个闲职。
长房却不同了。不但是齐氏一族的族长,如今又出了个进士,只要七哥上进,慢慢熬上去,至少也是个三四品官。
她再去得罪了他们,不是自讨苦吃吗?
论起来,还是齐悦瓷比她先了一着。本来他们的关系就比密切得多,她又会奉承人,把个二哄得将她当亲女儿待。要跟上去,也落后她一截。
二把对七得一腔恼怒抛了开去,与四一同笑道你们几个都是好孩子,时候再得个乘龙快婿,更好了。”
一句话把几个说得又羞又窘。
“我们与伯娘婶娘们说正经事,你们却拿我们几个取笑。”齐悦瓷搂着二的脖子,撒着娇。
剩下齐怡琴几个都道很是。
四摆手笑道这哪是取笑你们?咱们家虽守着规矩不会,但女孩儿们,谁没有这么一遭。八姐儿、十姐儿还小,不急;九丫头再等两年方好说事;四丫头、五丫头、七丫头,都是大姑娘了,很该用心访察……咱们虽疼你们,更不该妨碍了你们的终身大事啊”
“正是正是,五丫头、七丫头有六弟妹操持着,四丫头,七弟妹,你也该着手准备了。”二斜斜睨了七一眼,直把个七恨得牙痒痒。
前些日子在英国公府的桃花会上,七没少向各位推销的女儿。
可惜,大家先听得说是齐家的,都极是感兴趣,后来知是四房的,父亲身上功名都没有,便不了。
当时,没把个四羞愧欲死,直想着挖个地洞钻进去。
其实,二两个提醒她,并不是要嘲笑于她,只是想让她脚踏实地些,别一味好高骛远,回头耽误了女孩儿的终身。
她不在乎,齐家族里却是容不下一个嫁不出去的老姑娘的。
凭四的品貌,嫁个普通人家做正经奶奶还是不含糊的。非要冲着那些公侯府邸而去,只有与人做妾这一条路,他们齐家,还从来没有出过当妾的女孩儿呢。
书香世家的,何苦白白给人糟蹋了。
四齐忆芙美丽的脸蛋上一阵红一阵白,紧紧抿着下唇,眼睛时不时怨怪得看向母亲。
她也有的凌云壮志,但好歹是闺阁女儿,脸皮子薄得很。被母亲当货物一样一次次给人展示,早把满腔的豪情冲得七七八八,唯剩下耻辱。
七哪儿咽得下这口气,强堆出一脸笑意,捂着嘴道不消两位嫂子操心,我心里已经看好了一个人……”她把尾音拖得长长的。
二只当她这话是真,不由问道哦,是谁家的子弟,也不曾听你提起。果然好,也不算辱没了四丫头。”
几位听她们有深谈下去的意思,不好再听,都笑着站起来,说是去外边转转。
只有四,一步一回头,用眼神警告着她母亲,别说出收不回的蠢话。到那个时候,她一个清清白白的女儿家,不得被人耻笑死。
七却顾不得这么多了,只图一时快意,娇笑道两位嫂子可还记得锦宁伯的,她与我们四丫头年貌相当,很堪配得。我叫人打听了,是个爱读书的,人也和气。
当时锦宁伯还拉着我们四丫头说了半日话呢,赏下了一堆礼物,可不是有意?”
闻言,两人希冀的表情有如浇了一盆凉水般,无奈又不耻地摇头不语。
“……难不成嫂子们觉得我们四丫头配不上锦宁伯府?他们虽说是伯府,不过个虚衔而已,手上半点实权没有,与我们老爷有何不同。四丫头的美色才学是出了名的……”她越说越觉得有理,滔滔不绝起来。
人家的确没有实权,可好歹是个伯府呢,会瞧得上你一个平民家的。去了一趟国公府,当也是里头的贵人了,眼界高了不少?
再者,当时是锦宁伯误把四丫头当成了七丫头,才那般示好的。没见到人家得知实情后,脸上的表情瞬间变得冷淡了吗?
二本是要劝她几句的,可七那一副不用你们操心,你们不怀好意的神情,愣是将她的话给噎了。
众人正打算不欢而散,谁知二身边的小丫鬟来说:锦宁伯府上的妈妈送礼来了。
七又惊又喜,当即兴头头往外走,还不忘回头对二人骄傲地一笑,彷佛那锦宁伯府是专门奔着她而来似的。
二两个对视一眼,都意兴阑珊得重新坐了下来,问着小丫鬟道送的礼?给谁的?”
小丫鬟口齿倒是伶俐,乖巧地笑道奴婢方才在园子里摘花儿,恰好遇到前来寻七的素绢,她与奴婢说的。究竟,奴婢也不清楚。”
“你的意思是,她们来了之后,六才命素绢来找七的?”四沉吟着,看了二一眼。
“这个……素绢说,锦宁伯府来送礼,六找七赶紧呢。”她歪着头想了又想,摸着额头应道。
这意思,再明白不过了,是锦宁伯府上看中了七。
二频频摇头,似乎并不看好这桩亲事。
六并不曾在她们面前提过七的事,只是依六的性子,估计是瞧不上伯府的门第。六就这么一个女儿,必定要往高了看去。
当日,六对锦宁伯是不大热心的,倒是一直围着主人叶,偏叶跟前的女眷太多,她到底也没搭上几句话。
是 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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