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越发阴沉。
邵槿摸到齐悦瓷的袖口有些潮湿,说道:“让丫鬟回去取身干净衣裳来换了吧,回头着了凉可不好……”
“来来回回的跑太麻烦了,又下着大雨,再说我也该回房了,一会子就是晚饭时辰,得去老太太那里。”齐悦瓷听着窗外缠绵不止的雨声,含笑道。
“怕丫鬟们淋了雨,难道就不怕自己淋了雨?”邵槿没好气地嗔道“什么时候雨停了,你再回去……老太太那里我遣人去说。”他当真高声唤了流觞进屋,命他转告跟随齐悦瓷过来的丫鬟回听荷居拿衣裳去。
流觞眉开眼笑应了。
齐悦瓷被他笑得有点不好意思。
邵槿不以为意,一面脱下自己的外衫,一面道:“把你的衣衫也脱了,换我这件披上。”
闻言,齐悦瓷红着脸推拒:“那你穿什么……她们很快回来了。”
“听话。”他贴着她耳畔低低喝道,浑厚的气息喷在她脖颈上。又亲自动手解开齐悦瓷的外衫扔在一旁,见她里头只穿一件鱼肚白的滑丝中衣,将身形勾勒得分外清晰。
他身上一热,忙把衣服给她套上,抱坐于自己腿上。
两人一同沉默,甚至能听到对方细细的呼吸声。
“我……”齐悦瓷犹犹豫豫道“我和老太太商议过……摆几桌酒,红瘦和碧冉便正式成为,成为……之前选的二十那日,后来没来得及办,接下来的好日子是五月初八。
西跨院我也吩咐人收拾齐整了,随时可以搬进去住……”虽然这时候提这个显得煞风景,但齐悦瓷以为,迟早得说明白的事,还不如干脆一点。
邵槿浓眉微皱,语气淡淡道:“此事不急。以后再看吧。”
三妻四妾是平常至极的事,可他眼下完全没心思理会别人,何况他也不希望令齐悦瓷为难。
齐悦瓷怔住,半晌道:“老太太那里……”她当然不会傻到强逼着邵槿纳妾收通房。可老太太必然不肯轻易放过。她不是没有办法对付老太太,只是,她得顾虑到邵槿的意思。
“我会和老太太说明的,你不用管。”此事由邵槿一个大男人提的确不符合规矩,但他只想让齐悦瓷高兴。
想起除了生气,平日里邵槿待她的确不错,齐悦瓷的心渐渐软了下来。把头轻轻靠在他肩上。
邵槿一愣,软软吻向她眉心。
女子身上特有的体香唤醒了邵槿隐忍已久的**,他温柔的亲吻瞬间变得狂风暴雨般激烈,几乎能把人完全吞噬。从额头到下巴,从鼻尖到面颊,全是他火热的双唇。
齐悦瓷双眉揪起,她一时有点不适应邵槿的热情。
但想起碧冉在外书房住了那么久,邵槿都忍住没碰过她。又觉得自己太矫情了。她闭上眼,双手搂住他后颈,试探着回应……她敏锐的感觉到邵槿的动作停顿了半刻。不由想笑。
“悦瓷……”他的呼唤恍如绵绵春雨,看不到,却丝丝缠绕你全身。
齐悦瓷勉强呼吸了一下新鲜空气,嗯了一声。
邵槿有力的大掌从衣襟探入里边,覆在她高挺的胸脯上,与她只隔着一层薄薄的肚兜。她纤柔的腹部、精致的锁骨、凸起的蓓蕾,每一寸肌肤,都留下他或轻或重的揉捻抚摸拉扯。
他一口吞下她的嘤咛声。
风疾雨骤,一室春光。
流觞抱着衣服敲门,笑喊道:“爷。夫人的衣裳取来了。”爷难得高兴,说不定会重重赏他呢,这么好的机会,千万不能错过啊。
“滚远点!”回应他的是邵槿不耐烦的厉喝声。
流觞唬了一跳,白着一张脸站在门口。方不是好好的嘛,怎么又火了。莫不是夫人又惹爷生气了……我的夫人啊,你略微消停点吧,咱们的身家性命全在你喜怒之间呢。
正当他无限郁闷苦恼时,隐约听到房里传来娇滴滴的说话声:“……还是不要了……被人看见……”
“没我的吩咐,谁敢进来?”这应该是爷的声音“……就一次……”
他听得津津有味,随即反应过来,赶紧红着脸溜了。
屋里,齐悦瓷中衣半褪,露出迷人的双肩和雪白的酥胸。她扭捏着身子,想把衣服重新披上,可稍槿哪儿由得了她,直接扯下衣服扔在远处的地上。
他埋首她胸前。
微凉的空气与温热的躯体同时包围她,她只觉全身瘫软,凭他摆布……邵槿一把托起她双臀,让她跨坐在自己腿上,与她正面相对。
齐悦瓷不敢睁开眼,愈加搂紧他。
不知何时,邵槿已脱下二人所有衣物,他眼里是窜窜火苗,似能将人融化了。
……含住她粉嫩的樱桃,粗糙的手指在最娇嫩的地方按压,她不断发出旖旎暧昧的喘息声。他没急着进去,只让自己在她huā房边徘徊旋转,感受到她〖体〗内流出越来越多的湿滑。
齐悦瓷颤栗着呜咽,彷佛在恳求他的给与。
巨大蓦地填满她,她一口咬在肩头,强忍住尖叫。
邵槿反而沉住气,极其缓慢地动作。她时而舒展时而绷紧……当她舒展时,他被温暖的海水浸润,神魂颠倒;当她绷紧时,他咬牙贯穿她,满意地听到她不能自已的呻吟。
齐悦瓷不知道她是什么时候睡着的,她醒来时,依旧睡在邵槿怀里,身上盖着浅碧色棉被。被子下的身体一丝不挂……她双颊发烫,似有火烧,因为她发现自己竟然主动贴着他,缠着他。
圆几上点着宫灯,橘红的光线照在邵槿脸上,俊朗而慵懒。
她抿着唇,贝齿紧咬。
“醒了,饿不饿?我让厨房备了你爱吃的菜……”他靠在迎枕上,一手抱着她,一手拿着本书。
齐悦瓷低眉问道:“什么时辰了?”
邵槿放下书,抚摸她半散的秀发:“刚交戌时,我看你睡得香,便没叫你……老太太那里浅碧去回过话了,没事。”
齐悦瓷裹紧被子坐起来,羞涩得道:“我想先沐浴。”
“热水备好了,我抱你去……”邵槿穿的齐齐整整。
“不用,我自个去。”齐悦瓷觉得没脸见人了。
他却笑道:“在东厢房,是不是叫丫鬟进来先服侍你更衣?”他语气促狭,摆明了看她好戏的模样。
“我……”齐悦瓷横眸睨他一眼“你欺负人。”她的衣裳被他扔在地上,不能再穿了,干净衣裳又在外边,若叫丫鬟进来,势必明明白白告诉别人他们刚才在屋里做了些什么,她实在丢不起这个脸。
邵槿嬉笑着用被子牢牢裹住她全身,才打横抱她站起来,开门出去。
雨不知几时停了,夜色朦胧,弥漫着湿气。院里没人,齐悦瓷略略放心些。
东厢房是邵槿在外书房的临时住处,布置得简单而清净,没什么名贵摆设。齐悦瓷发现邵槿对自己很苛刻,好在他没讨厌她那些比较奢侈的喜好……她暗暗偷笑。
热水使她恢复了精神,双颊特别红润娇人。
“要不要加点热水?”邵槿撩起帘子一角,笑得很贼。
齐悦瓷登时羞恼不堪,护着胸前急道:“不用,我就好了。”她相信邵槿是故意占她便宜,不然,用不着每隔一盏茶功夫就进来问这问那吧。
“你的衣裳我给你送进来?”他毫无半点自觉性。
“嗯……”齐悦瓷想着他也不是第一次看她了,没什么好躲的,索性大大方方由他看。
邵槿把衣服挂在屏风上,转身认真地对她道:“你的丫鬟我打发她们回去用晚饭了,我来服侍你穿吧。”
齐悦瓷气得狠狠瞪他,小脸皱成一团。
邵槿终于良心发现,笑道:“罢,我出去还不行嘛。”
齐悦瓷飞快地套上衣物出来,装得若无其事的道:“我饿了,咱们吃饭吧。”她是真的饿了,累了大半天呢……
两人在书房用了饭。
“我回去了……碧冉也带走了啊。”她估计碧冉是没必要继续留在这了,倘若遇到下次邵槿生气,不得被他折腾死。唉,这次虽然没什么事,只是……碧冉在国公府是不可能抬头做人了。
外人难免以为她是邵槿的人,而邵槿不肯给她名分,她留在听荷居,只能任人耻笑。
当初齐悦瓷选择她为通房丫头,主要是考虑到她容貌文采都不错,应该能赢得邵槿的喜欢。等以后妾室进门,有她替自己应付,她能省不少心。她倒是不担心碧冉得宠后能把她怎样,毕竟她的正室地位无人能够撼动,如果碧冉真愚蠢到那个份上,就是自寻死路。
只要宫里不暗中赐死她,她永远是唯一的英国公夫人。
邵槿眉心一蹙,拉着她手道:“等等,我和你一起走。碧冉犯了错,我看不如撵了出去吧……”
碧冉在外书房的一举一动都在他眼皮子底下,他不想把这么一个有心机有手段的人留在齐悦瓷身边。虽然她压根不会是齐悦瓷的对手,但打发出去岂不是更加干净?
邵槿的处事方式一向利落。
“撵了?”齐悦瓷吃了一惊。
“是啊,她不是你六婶娘的人吗,咱们要她何用。”邵槿做了决定。
齐悦瓷想想也有理,便同意了。不过不是撵,而是换种方法打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