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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事情已经发生,后悔已无用,只有想办法将这件事给妥善解决好,才是眼下最重要的事儿。
他长叹一口气,想了想问道:“柳如媚关在哪儿。”
师爷说了柳如媚关押的地方,吴作贵轻轻颔首:“陪我去一趟。”
“是,大人,可是郎中马上要过来了,您是否让他……,不然,恐让人生疑心。”师爷忙躬身提醒着。
吴作贵觉得他说得话也有理儿,点点头,正在此时,传来了敲门声,他赶紧又躺回了床上。同时还吩咐了一句道:“我晕倒这件事暂时别告诉夫人,省得她到时唠叨。”
师爷去开门,果然是郎中过来了。
郎中进了屋,给吴作贵进行了一番常规检查。
师爷在一旁问道:“大人怎么了?”
郎中眉头蹙了蹙,然后说道:“大人脉象平稳,无大碍,可能是公务太过繁忙,有些累了,多多休息就会好了。”
“哦,如此就好。”师爷应了,然后叮嘱郎中道,“对了,此事暂时莫告诉夫人和他人,省得夫人担心。”
郎中自然答应了,然后背着药箱出去了。
等郎中走远了,吴作贵从床上起身,顺便换了身常服,和师爷一道。匆匆向关押柳如媚的地方行去。
柳如媚没有和胡刘氏关押在一起,单独关一间小屋子中,这间屋子有床有桌有椅,拾掇得十分整洁干净。和普通的牢房完全不同。
师爷留在外面把风,吴作贵一人推门进去。
柳如媚正端坐在桌前,看模样早料到吴作贵会来一样,见到门开,她脸上漾出了笑意来,只是屁股并未挪动,反而将脸撇去了一边。装出了生气的模样来。
“咳,如媚,住得可习惯?”吴作贵进了屋子,清了清嗓子后,轻声问道。
柳如媚这才将脸别过来,用幽怨的眼神看着他,说道:“大人,这儿可是关押犯人的牢房。能习惯吗?”
吴作贵在柳如媚对面的椅子上坐了下来,软声安慰道:“如媚,暂时只能先委屈你了。”
眉头紧拧。很是烦恼该如何将这案子给结了,如果要是吴秉兴不知道此案,他也许可以私下找找晓娴,看能否私了算了。如今,想要私了,是不可能的。
柳如媚起身站了起来,走到他的身边,坐在他的腿上,双手环上了他的脖子。
一种诱人的馨香味顿时扑入鼻间,吴作贵心神摇荡了一下。他一惊,赶紧将她轻轻推开,自己也站了起来,轻咳一声道:“如媚,这儿耳目众多,不要这样。”
柳如媚唇角的笑容僵了僵。牙咬了咬,但也不强求。
“大人,难道您就眼睁睁的瞧着如媚在这儿受罪就不管嘛,难道您就一点儿也不心疼如媚吗?”她眉眼之间带着娇嗔,似嗔似怨的说道。
吴作贵抚额,长叹一口气道:“如媚,如今证据确凿,你让我怎么办?”
“你可是这衙门的老爷,该怎么审还不是你一句话儿的事嘛,我可记得当初你对承诺过,只要您在这儿一天,就不会让我受委屈的,可如今呢,却让我呆在这种鬼地方,有家不能归,你好狠的心呐。”柳如媚一边娇声说着,一边开始用帕子拭着眼角。
“哎,如媚啊如媚,你说你风雅居的生意一天比一天红火,每年赚的银子足够你花了,你为何还要与一个小小的饺子铺过意不去,这不是自寻烦恼吗?”吴作贵长叹一口气,实在是不解柳如媚为何要这样做。
因为在他的心中,晓娴的饺子铺无论是从规模还是从实力上,都不足以对风雅居造成威胁。
柳如媚脸上的笑容敛了敛,眸子眯起,霸道的说道:“大人,有些东西,你永远不会明白的。没有人会嫌自己的银子多,且风雅居的生意如今已在走下坡路,我自然得要再寻些赚钱的生意来做。饺子是北方的食品,在咱们银桥镇可是少见,是个能赚钱的行当。
其实也怨不得我,只怨那沈晓娴太过呆板,我提出与她合作,她竟然会拒绝,在银桥镇,还没人敢不给我柳如媚的面子。这饺子的生意我是势在必得,她沈晓娴既然不识抬举,那我只能给她一些教训,让她尝尝不识相的后果是什么,让她多学些东西罢了。我得不到的东西,只有毁了它,决不让别人从中取得好处。
只是,千算万算,没算到这沈晓娴竟然是个不省油的灯,我太低估了她的能力,她竟然会识破我的计谋,一早就有了防范,以至于让我功亏一篑。”
听着柳如媚的话,吴作贵暗暗摇头,没想到她的贪念会如此的强,同时她那句‘我得不到的东西,只有毁了它,决不让别人从中取得好处。’让他背脊发凉,好狠心的女子啊,当初自己怎会就被她给迷住,哎!
“如媚,人要知足,这样才能常乐。这世间美好的东西太多,不可能你想拥有什么就能拥有什么。如媚,如今你应该知道,就是因为你一时的贪念令自己陷入这样的境地,若你心态平和,没有挖空心思的去害人,你又怎会如此?”吴作贵感慨着。
只是,现在对她说这些,为时已晚矣。
“修远,我没有做错什么,我要么不做,要做就要做到最好,决不允许有人比我好。”柳如媚并不认为自己做错了,反而还在那里一味的执迷不悟。
修远乃是吴作贵的字,是他们俩人之间的昵称。
吴作贵摇头,知道劝她已无用,犹豫了一会儿后说道:“咳,如媚,以前那方帕子能否还给我?”
“帕子?”柳如媚眉头轻蹙了下,一时没明白他的意思,不过,在瞬间之后,她就听明白了,笑着摇摇头,“修远,那是你送的我定情信物,我怎能还你。放心吧,我保管得好好的,我会保管一生一世的,决不会将它还给你或者丢失。每次想你时,我就将它拿出来瞧瞧,一见到它,我就如同见到了你一样。”
如今,这方帕子可能就是她的救命草,她怎会还给吴作贵,除非她傻了差不多。
吴作贵脸上的肌肉抽了抽道:“如媚,那帕子你留着也无用,还是还给我吧。”
“修远,我不想做牢,你可一定要想办法救我啊。若你没办法救我的话,那我会找一个人陪我一起做牢的。”柳如媚声音虽柔,但话里已经隐含了威胁。
吴作贵是有妻之人,要是让人知道俩人私通,吴作贵不但官位不保,肯定会判重刑,甚至被处死都有可能的。
这就是吴作贵不敢轻易处置柳如媚的原因,怕她会将他们之间的丑事给抖落出来。
吴作贵很泄气,闷声道:“不是我不想救你,如今我是想救也救不了你。”
然后他将吴秉兴的身份说了下,柳如媚也很失望。
“修远,我相信你一定会想到办法的。”柳如媚最后还是将担子压在了吴作贵的身上。
吴作贵一时也无法,只好叹着气先离开了柳如媚这里,垂头想着心思。
呸,臭男人,这时候想将我甩开,没那样容易,就是死,我也得拉个垫背的,柳如媚看着关闭上的牢门,恨恨的啐着说道。
晓娴下午回家后,依旧去看康庆昌。
她刚提着汤进院门,就差点与一个人撞了满怀,抬头看去,竟然是董氏。
因知道董氏答应将秦叶红嫁康宜文,晓娴对她更无好印象了,连声招呼也不愿意打,就与她擦身而过。
而董氏的脸色也不好看,见到晓娴后,脸色更难看了,轻声嘟哝着:“走路都不带眼睛,什么东西,呸!”
晓娴听到她的骂声,自然不快,但想到康庆昌还在生着病,也不想和董氏计较。
只是当她见到董氏正好走到门槛边,突然喊了一声:“三舅母。”
“干什么?”董氏本能的扭头应着,没有注意脚下的门槛。
“没事,提醒您注意门槛,别摔着了。”晓娴淡淡笑着说道。
这话刚出口中,董氏就被门槛绊得身子向门外冲去,幸好及时扶住了门框,这才没摔倒,但样子很是狼狈。
晓娴轻笑一声后不去理会她,径直向秦氏的房间走去。
董氏气得咬牙,却又无可奈何,狠狠了剜了眼她的背影之后,就快速的离开了。
进了康庆昌的房间,晓娴见秦氏也在屋里,脸色有些不好看,她也没问缘因,只是给康庆昌喂汤,与他拉家常。
在她准备回家时,却被林氏给唤住了:“三弟妹,你过来一下,和你说件事儿。”
晓娴只得走过去,淡淡道:“大嫂,何事?”
林氏嘴巴向秦氏屋子那边努了努,说道:“今儿三舅母来了,你可知道?”
“嗯,刚来时见她出去,应该是回家了吧。”晓娴淡淡应道。
“你可知道她来是为何事?”林氏反问道,脸上带了些许的笑意,看得出这笑意中有着兴灾乐祸。(未完待续)R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