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云看到那人后就愣住了,她猛然间以为自己认错了人,所盯着那人上上下下看了一个遍,终于确定她的眼睛没有问题,也确定她没有看错人。她心里忽然窜出一股喜悦来,忍不住看向身边的凤大勇,才发现原来凤大勇的唇角早就挂上了笑意。
凤大勇真得很意外,非常的意外。在银行这里遇上个熟人是很平常的,因为大家存钱取钱总是要到银行的,而他的朋友和银行的业务也和他一样的繁多;所以,看到个熟人不会让他吃惊,更不会有什么可高兴的。
他和柳云看到的人是蔡建军。
在银行这里看到蔡建军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虽然凤大勇和凤大兰夫妻成了仇家,但总归是一母所出,也就是互不说话而已,他还没有到那种看到人就要打的地步;但,每看到蔡建军他都很想打人就是了,因为姐姐是亲的,可是姐夫是外人啊,所以他姐姐变坏当然是被姐夫教坏的。
今天,他看到蔡建军忍不住笑出来的原因,是因为蔡建军身边有个女人。蔡建军有生意,不大不小也弄了个公司,所以有个女员工很正常的,陪着他出来办银行业务也正常不过;但,蔡建军的手搂在人家的小细腰上,那就不正常了。
女人的手也搂在蔡建军的腰上,两个有说有笑的走出银行大门,那神情亲昵的就算是夫妻也比不上,更像是二十来岁处于热恋中的年青人。蔡建军不年青了,可是那女人很年青,也就是二十岁左右的样子,比小柳还要年青那么一点点。
更主要的是,她比小柳漂亮、也更有气质。这也是小柳看那个女人很不顺眼的原因,唯一的原因;尤其是那女人看过来,见到凤大勇和她的时候脚步停了下来,可是她的手依然还搂着蔡建军下巴微微的抬高了那么一点点。很显然,这个女人是认识凤大勇的,也知道凤大勇和蔡建军的亲戚关系。
蔡建军比搂着的女人晚一步看到凤大勇,在看到凤大勇的霎间他搂在女人细腰上的大手猛得一缩下意识的想拿下来;却因为那女人的手在他腰上微一用力,他低头看到女人眼中的意思,便把手留在了女人的腰上而且还轻轻的滑动了一下:触感真好,比起凤大兰来不知道要销魂多少倍呢。
他眯起眼睛来搂着女人一步一步迈下台阶,走到凤大勇不远的地方,和他的女人一起微微的抬高下巴迎着凤大勇的目光不避不闪;对视片刻后,他还对凤大勇微微一点头、轻轻一笑就好像是和凤大勇打过了招呼,便带着女人转身向自己的车走去。
凤大勇看到小柳已经用手机拍下了照片来,便微笑道:“就这么走了?”他没有想到报仇的时候来得这么快,相信他的大姐知道后一定会痛哭的;嗯,看他大姐还听不听这个男人的话,看他大姐还要不要再来骗他的钱了。
蔡建军回身:“不走?你要请我们吃饭吗?可是吃饭的话你想和我说些什么,探讨一下我们对女人的眼光―-―你的眼光,可不如我很多。”他说完哈哈大笑在女人的小声抗议中低下头轻轻的亲了亲她的额头,两人就打开车门进了车。
凤大勇的脸色变了,上前几步盯着蔡建军:“我大姐马上就会知道如果你不想有麻烦的话,还是把吞了我的钱吐出来。”他不关心他大姐的死活了,自从他大姐把他的房子拿走后,那已经不是他的大姐了。
蔡建军嘿嘿一笑没有说话,而那个女人开口用极为悦耳的声音道:“又不是凤大兰那个蠢货亲眼看到的,你说了她就会相信?真是一家子的傻瓜。”她很不屑的摆摆手,对柳云撇撇嘴角:“活到你这个份儿,又做得什么小三?没有哪个小三像你一样被人家原配弄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
她的话说完,蔡建军就发动车子走了,完全不理会凤大勇的要胁。
凤大勇气得马上带着柳云上了车他现在就要去找凤大兰;而柳云的脸色也铁青铁青的,她还想骂那个女人呢,你的眼光又高在哪里了,蔡建军根本就是个吃软饭、没有本事的窝囊废!
谣言已经没有人相信,可是紫姗她们也不知道是谁造得谣,再加现在她们忙于生意、还要努力把学生营养餐的生意接下来:她们只是被教育局选中的几家之一;因此她们也就把谣言的事情丢在脑后。
那种空穴来风的事情想查清楚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
紫姗和乜静一起进了写字楼,这是她们新谈下来的客户,可是大客户呢;这家公司占了写字楼的三层,如果和他们签了合同,那么这栋大楼的其它公司也就很好谈了。就是因为这个,所以在公司副总的要求下,紫姗和乜静一起来到这里签合同。
公司的副总是个肥头大耳的家伙,面目长得比猪八戒当然要好看太多,可是却偏偏让紫姗生出讨厌来:一点也不如二师兄可爱。但是生意是生意,她又不是来交朋友的,所以也就没有把不喜欢表露出来。
至于肥头大耳,在一些公司里的总是有这样的人,紫姗和乜静也算是看得习惯了。副总人还是很热情的,而且说话很和气,就是开得玩笑让人无法笑出来:不是粗俗,只是没有什么笑点。应酬了几句后,紫姗和乜静也就把合同拿了出来――这是公司的订单,这样的生意签下来那可是月入的保障。
副总草草看了一眼合同:“很好,嗯,很好。我早就听说过你们那里,很不错的,好,那就这么定下来。先签半年的吧・・・・・・”他看一眼紫姗:“如果好我们再续签好了。”
紫姗一笑:“副总您放心,我们绝不会让您失望的,一定会让贵公司的员工吃得满意、吃得放心。”说着套话,她看一眼乜静心里盘算着要不要再努力一下,让这位看着让人不舒服,说话还是很和气的副总同意和她们签一年的合同呢?
乜静笑起来:“副总你也说了,我们是信得过的;再说,教育局都让我们参与学生营养餐的,你还有什么担心的?这份合同是一年的再换还要打印什么的太麻烦;我们做事您放心,半年也好、一年也好,我都会让您满意的。”
“让我满意?”副总笑得眼睛眯成了一条线:“好,好・你们的嘴巴太会说了,我一个人说不过你们两个;就依你们了,一年就一年。”他按了一下铃,秘书进来后他摆了摆手:“带乜小姐去行政那里把手续做完吧。”
乜静站了起来,紫姗自然也跟着站了起来:“太谢谢您了。”紫姗伸出手去,想和副总握手道别。
副总握了握乜静的手:“你先去。李小姐,我还有几个问题要问问你・能不能耽搁你一会儿时间?”他说得这么客气,紫姗当然不会推拒;再说,这也是她份内的事情,签合同的前后对方有什么样的疑问,她都要给予解答的。
乜静便和秘书先离开了,紫姗看到副总还站着便笑着伸手请他坐下:“您不坐,我可不好意思坐得,客随主便嘛;您不是想让我们这样站着说话吧?”她开了句玩笑・只是想让双方都能留下好印象,以便往后的合作能更加的顺利。
副总笑着伸出了手来:“不站着说,我们可以坐着、也可以躺下来说嘛。”他的手已经握住了紫姗的手・脸上的笑容也和刚刚那种带点公式化的完全不同了,显出十分的好色来。
紫姗微微一愣,她还是第一次遇上这种事情;谈生意一般是乜静来,可是有意向的公司,紫姗或是楚香都会陪着乜静一起努力;她们自做饭盒生意到现在,三个人进进出出的公司,大大小小的加一起没有一百也有八十了,却没有遇上一个如副总这种色胆包天的人。
男人,可能有几个钱后心里都有些肮脏的念头,但是却没有几个人会对自己周围所有的朋友、亲属、同事等等・承认自己是个好色之徒;更不会对不熟悉的、只见过一两面的女人下手:那就不是好色了。
副总已经转到办公室的侧边,看着紫姗的目光更加的不怀好意思,一双眼睛自脸往下溜:“啧,真是……”他的话没有说完,紫姗的手已经抽回,双手拿起桌上厚厚的电话薄狠狠的抽在他的脸上。
紫姗用电话薄抽他就是不想脏了自己的手:“畜生!”她骂完后想再给他一脚的・想到现在自己是做生意的人,便忍下一口怒气转身就走,一边拿出手机来打给乜静;这种人的生意就是求她接,她都不会接得。
“婊/子,你装什么清高!你拿下来的那些生意,不都是用你们这身皮肉换得?那些人高脸白的律师能玩你们,老子就玩不得?”副总被打之后却如同泼皮一样骂起来,而且他还追上来去抓紫姗的头发:“老子今天就是要……”
紫姗被他几句话骂恼了,头发被他抓住也不顾疼痛、也不怕被他揪下来多少,转身就用高高的、尖尖的鞋跟儿,狠狠的踩在猪头副总的脚上。
124章生意人紫姗平常不喜欢穿这种高跟的鞋子,因为乜静总是穿高跟鞋,紫姗说服不了她才不得已配合着穿起套装与高跟鞋来。而且紫姗也认为乜静说得有些道理:生意做得大了些,要和公司的一些中高层人谈生意,穿得不能太随便也是表示对人家的尊重。
她却没有想到今天这高跟鞋还真是穿对了,居然成了她最有杀伤力武器,一脚就让猪头副总惨叫着放开了她的头发,再也顾不得她而去捧自己的臭脚了。这算是高跟鞋的另外一种用途了,而且紫姗也就在此时决定,以后只要能穿高跟鞋还是多穿高跟鞋的好,尤其是和陌生人会面的时候。
猪头副总惨叫声高起,紫姗就一脚踹在了他屈起的腿上;她的目标是猪头副总的肚子,没有想到他抱着脚惨叫,才会让他逃了过去,但是这一脚也让他不好受。本来这个样子紫姗也就算了,她才不想和猪头副总纠缠,这倒底是人家的公司。
再加上乜静的声音传了过来,她也想接电话让乜静一起离开,所以倒退着一面走一面接听电话:“乜静・不要签合同了,我们走。”她没有说原因,是因为没有时间多说;而乜静和她相处时间也不算短了,虽然不明白是为了什么・可是乜静知道紫姗不会在生意的事情胡阄,她如此做绝对有她的理由,所以问也不问就答应:“好。我马上……”
她的话没有说完呢,那个猪头副总又骂了起来:“想跑,打了老子想跑?你他/妈/的给老子跪下,叫你那两个卖皮肉的也过来给老子跪下,舔老子的脚趾头・让老子玩个高兴、痛快;不然老子现在就送你们去监狱。”他以为紫姗和乜静两个女人好吓唬,就像原来那些女人一样,只要一吓都会乖乖的听话。
他被个女人打了,今天如果不狠狠的出口气,他真得不用做人了。恶狠狠的盯着紫姗,一步一步、一步一拐的逼向紫姗,走得近了扬起手来就要一掌打过去:“婊/子!”他当然要狠狠的打紫姗一顿才能出口恶气,另一只手却在解自己的皮带。
他解皮带不只是为了禽兽之欲・还为了要用皮带毒打紫姗。
紫姗把手机狠狠的砸过去,趁着猪头副总用打人的手去挡手机的时候,她一脚就踢向了副总的两腿之间:真要和副总打起来・他那个块头紫姗绝对不是对手;所以紫姗才会想也不想就用了一招大多数人都知道的武林绝招,攻向男人们都有的最大弱处。
副总这次又惨叫了起来,叫得比他脚丫被踩时更大声,并且同时弯下了腰,脸也憋得通红,在地上不顾脚痛的跳啊跳;这个时候,他顾不得发狠、也不顾得骂人了:虽然他吃痛的时候,那只解开腰带的手用力把腰带解了下来,可是他却没有心思再去打人。
紫姗看着他、再看看手机,忽然转身就跑:真打起来她可打不过这头猪的・趁着现在跑吧;跑出去再找林浩来想办法,如果去拿手机的时候,猪头副总缓过一口气劲来,她到时候后悔就要晚了。
她转身的时候,门也打开了,乜静就好像一阵风一样冲了过来;而那扇门自动关上了・门外的人虽然听到副总那种压抑的叫声,可是却没有一个员工过来看看,就连那个秘Bp都没有抬过头。
乜静一看紫姗的头发被抓得乱七八糟,而那个猪头副总一手拎着他自己皮带在跳,当即眼珠子都红了:“你敢欺负老娘的姐妹?!老娘今天活剐了你!”她一面叫着一面冲过去,用手中的包对着猪头副总就llL打起来。
她一面打一面骂,用得力气还真不小;副总当然也不能只是挨打,也要还手的,可是他脚也痛、下身也痛,所以吃亏是当然的,能招架几招就算不错。但他倒底是个男人,手里又有皮带,所以缓过一口气来他就对乜静下了手。
紫姗当然不能看着乜静吃亏,在给林浩打电话打不通的情形下,只能给江涛打了一个电话,还没有说几句话,就看到猪头副总用皮带抽乜静,她吼出地址来就扑向了副总;在拉扯过程中,副总的裤子不知道是被椅子勾到了,还是被沙发旁边的摆设勾到―谁也没有注意到,他的裤子已经快要掉下来了。
乜静总说她自己曾经是学校里的大姐大,紫姗和楚香谁也没有当过真;可是今天紫姗才见识到乜静的厉害,那拳头如同雨点一样、那脚踹得如同狂风一样,如同猪一样的副总很快被打得只有伏地求饶。
可是乜静依然是不肯收手,一脚踏在他的肚皮上,一脚不停的踢他:“敢欺负我姐妹?也不打听打听当年的霸王花,老子今天不打得你爹娘不认得,你们就真得当老子退隐了是不是?”她是真得被气坏了紫姗正想过去拉她走人时,就听外面一阵嘈杂门就被人撞开,冲进来的除了一个西装外,全是警察!她被吓了一大跳,差点把乜静给撞倒了,两个人你看我、我看你半晌后,一齐看向穿着西装的江涛――这阵仗有点大吧?其实,她们姐俩还真得没有吃亏,现在要怎么收场?
对着那个带队进来的年纪看上去有五十岁上下的警察,乜静抿了抿嘴唇:“其实・我真得退隐很久了、很久了;婚也结了、娃也生了,咱现在是生意人,和气生财的生意人。”她说完干笑两声:“那个,老爹啊・您外甥还没有吃饭呢,我要回去做饭了,饿着他您就应该心疼了。”
紫姗听得眼珠子差点掉出来,看看那个一脸严肃的警官,再看看完全是吓坏的、老实成仿佛一只再找老母鸡保护的小鸡仔一样的乜静――她父亲是警察?!看起来,她很怕她爸的样子。
老警官哼了一声:“现在我在出公务不论私情,爸什么爸!”不过他的脸很黑很黑・尤其是看到地上猪头副总的裤子、还有那个皮带的时候,他的眼里几乎喷出火来。
室内的狼籍,和紫姗、乜静一身的狼狈来看,不用多说也知道发生了什么;意外的只是,弱女子没有那么弱,而色狼也没有想像中那么的强大而已。但,这不能改变事实的。
江涛的面色在缓缓的恢复,对紫姗和乜静点头算是打过招呼・就先看了看室内,然后拿出两份文件来递给乜静和紫姗:“咳,我就是你们请来的江涛律师・如果你们依然没有异议,那么请在委托书上签字;接下来的事情就由我来代你们处理相关事宜。”
乜静一听马上夺过文件来就签上了名字:“江律师,你以后就是我的常聘律师,有什么事情都拜托给你了。”她说着话,目光又飘向了父亲,很有点做贼心虚的样子;不过她的手脚还是一样的麻利,在包里取出手机来:“里面录了这个畜生的一段话。”
警察的女儿当然不是吃素的,最紧急的时刻也还知道录下证据来。乜静的这一手显然也出乎江涛的意料,不过他很高兴有这样的证据,看看老警官:“你放心・一切有我。”
猪头副总在那里正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警察同志们,你们一定要给我做主啊,这两个女人把我打成了重伤,唉哟,我要去住院休养才成……”他已经恶人先告状了。
紫姗和乜静听得脸色都变了,可是却被江涛拦下不让她们说话・他走过去咳了两声:“你好,我是江涛,一名律师。我的两位委托人刚刚电话通知我,让我报警称这里有人危胁她们的人身安全。现在,我正式通知你,我代表我的委托人向警方告发你意图强丨。”
猪头副总抬头看着江涛:“不是,不是。是她们殴打我,我什么也没有做、真得什么也没有做。
老警官已经让人把皮带收了起来:“你不用怕,我们警方不会冤枉一个好人,也不会放过一个坏人;这个皮带上如果只有你一人的指纹,那还要请你给我们一个合理的解释――为什么要在女性面前除下自己的皮带,还有你的裤子。”
江涛蹲下看着猪头副总,小声说:“你放心,我会告得你坐牢的;一定要让你在牢里好好的享几年福,记住,我叫江涛。我的朋友,没有人能欺负。”
警方带走猪头副总的时候,还带走了屋里的一些东西;但是这间办公室还是被封锁了起来,因为还要再进一步的取证。而紫姗、乜静、还有公司里其它一些有关员工,也都被警方详细询问并做了笔录。
如果说没有警方的介入,猪头副总公司的员工可能并不会说实话,不少人会沉默、还有一些人会帮着副总说话,不会有哪一个仗义执言为紫姗和乜静说句公道话的;但是现在有了警方的介入,只要不想此事牵扯到自己身上而成为千人指、万人骂的员工们,都把自己所见到的事实说了出来。
尤其是那位秘书、还有一位助理的证词最为有力:在乜静冲进办公室的时候,她们在敞开的门里看到,她们的副总已经把皮带抽了下来――孔武有力的猪头副总,没有多少抵抗力的紫姗,事情还用得着再多说什么吗?
可是让紫姗不明白的是,这个猪头副总为什么会说出那样的话来,又怎么敢对自己动手动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