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头的青衣大汉嘿嘿一笑,“……大小姐放心,咱们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遇到这样如花似玉的公主呢,好容易做一回驸马爷,心疼都来不及,怎么舍得伤了她?”一边淫邪地笑着,青衣大汉搓着两手朝穆婉秋走去。
使劲挣扎了下,穆婉秋想爬起来,至少她可以撞墙而死,可以咬舌自尽,也强过当众受这种凌辱,可惜,无论她怎么用力,身子根本不听她使唤,使劲想咬断舌头,连牙齿都用不上力气……
看着那青衣大汉嘿嘿笑着一步一步走上来,穆婉秋绝望地闭上了眼。
“这皮肤真滑,难怪那黎君会如珍似宝地护着了,我只摸一摸就舍不得了……”蹲下身子,那青衣大汉用指腹轻轻划着穆婉秋的脸庞,突然,他一手抓住穆婉秋的衣襟,猛一用力……
看着穆婉秋瞬间露出一片雪白的酥胸,柳凤疯狂地大笑,笑声戛然而止,她突然睁大了眼睛,只见正要伸手撕掉穆婉秋裤子的青衣大汉身子晃了晃,扑通一声倒在地上。
他目光龇裂,七窍流血,早已气绝身亡。
回过神,柳凤只见眼前白影一闪,黎君已破窗而入,瞬间来到了穆婉秋身边,脱下外衣给她裹在身上,他一把抱起了她。
见他转过身来,季安等几人也回过神来,顾不得去抢穆婉秋,呼啦一下散开,纷纷朝门口窗口夺路逃窜。
嗖嗖嗖,众人刚一动作,窗户、屋顶、门外纷纷落下三十几个人影,不过一刻钟,季安等人便纷纷倒在地上,气绝当场,只剩下柳凤一个人孤零零地倚在墙角,惊恐万状地看着黎君等人。
能否顺利地接到穆婉秋,关乎他们父女的身家生命。柳伍德派来接应的人也都是柳家一顶一的高手,奈何黎君带来的人太多,几乎七八个人打一个,而且,一个个也都是黎家的精锐,哪容他们有机会逃了?
见黎君抱着穆婉秋一步步走过来,柳凤使劲地向后蜷缩着身子,直恨不能把自己挤到墙里。“你……你要干什么?”心弦绷紧到了极限,她突然声嘶力竭地大叫,“……有能你杀了我!”
“杀了你,哪有那么便宜?”黎君冷冷一笑。“你既然喜欢玩这种游戏,我怎么能不成全你?”说着话,他给身后的侍卫递了个眼神,一转身,抱着穆婉秋大步走了出去。
眼见几十个侍卫嘿嘿笑着围了上来,一双双蓝幽幽的眼睛仿佛恶了几天几夜的兽,柳凤下意识地缩成一团,堆在墙角,“你……你们要干什么?”
“干什么?”一个粗壮的大汉笑道。“自然是伺候柳姑娘了……”说着话,他纵身扑了过去。
走出大门,听道身后传来柳凤撕心裂肺的呼叫声,黎君脸色铁青,额头的青筋都鼓了起来,他从来不屑用这种手段去责辱一个女人,可她柳凤不是女人。是一只猪狗不如的畜生!
……
“阿秋醒了……”见穆婉秋睁开眼,黎君一阵欣喜。
“黎大哥……”看到黎君,穆婉秋眼睛亮了一下,候地又黯了下去,她扑棱坐起来,目光呆呆地看着前方。
“阿秋没事了,那些人都死了,他们再不会害阿秋了……”见穆婉秋神色候然间就黯了下去。黎君心一痛,他一把拥住穆婉秋,嘴里喃喃地安慰道,说了半天话,见穆婉秋僵直着身子不言不语,黎君心一咯噔。下意识地低头看去。
只见穆婉秋正呆呆地看着窗前红木高脚架上一个小巧玲珑的香炉出神。
“阿秋怎么了?”黎君拿手在她眼前摆了摆。
伸手将黎君的手推到一边,穆婉秋目光直直地看着香炉中飘出的袅袅香烟,嘴里喃喃问道,“……那是什么香?”
“是阿秋当年改制的比翼双飞……”这香味道名字都好,他特意找出来燃了,只希望她能明白他想和她比翼双飞的苦心。柔声解释着,黎君忽然心一动,暗道,“她的嗅觉已经胜过了当年的魏大师,当世无人能及,怎么竟连自己的香都闻不出来?”一个可怕的想法闪过脑际,黎君顿时如被抽干了血,身子一阵僵冷,他下意识地叫了一声,“阿秋……”
突然,穆婉秋一把推开他跳到地上,蹬蹬蹬,光脚跑到红木架上,伸手抱起香炉,放在鼻子下使劲地闻。
“阿秋……”黎君快步跟过去。
“我什么也闻不到……我什么也闻不到了……”凄切的声音里透着一股绝望,穆婉秋不死心地吸着香炉里飘出的一阵阵香烟。
如果此生不能闻香,她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阿秋没事的,这只是暂时的,我立即就去找葛神医来给你瞧……”黎君从后面拥住她。
……
“……怎么样?”给穆婉秋号完脉,见葛神医眉头紧锁,黎君问道,“是中了毒吗?”
脸色微微发白,穆婉秋也神色紧张地看着葛神医。
“从脉象上看,皓月公主一点也没有中毒的痕迹……”葛神医摇摇头,“老夫也不知,皓月公主的鼻子明明好好的,怎么竟会闻不到味道?”
“公主曾被东瀛的青木流劫去,连续半个月一直被用了迷药,会不会和这儿有关?”
“那样超时超量地用药,是人都受不了,也许是皓月公主身体里的药物残留太多,留有后遗症……”葛神医点点头,复又摇摇头,暗道,“若真有后遗症,她的行为动作也该迟钝才是啊,怎么?”
“……有什么不对?”见葛神医神色变幻,穆婉秋问道,她呼吸有些急。
黎君就拍拍她,“阿秋没事儿的,这世上就没有治不好的病……”语气尤为自信,只眼底掠过一丝深深的忧虑。
“葛先生快说……”穆婉秋只目不转睛看着葛神医。
葛神医看了眼黎君,道,“黎公子这一提醒,老夫也想起来了,传说东瀛有一种毒,可令人耳目失聪,常人根本查不出是中了毒,也许……”他看着穆婉秋,“皓月公主是中了毒……”
“这么说,他们是有意戕害皓月公主了……”黎君眼里闪过一丝狠色,感觉穆婉秋身体清颤,他声音戛然而止。
“老夫实在查不出公主的病因,老夫只是猜测……”葛神医摇着头站起身来。
送走葛神医,黎君安慰穆婉秋道,“阿秋别担心,既然是毒就有解药,青木流在大周也有分舵,我就派人去找他们。”
穆婉秋摇摇头,“……黎大哥先去忙吧。”
嘴唇动了动,黎君还想安慰几句,见穆婉秋神色淡淡的,就闭了嘴,“阿秋先好好休息,我叫雪儿来陪你……”
……
自被救回后,穆婉秋睡眠及浅,常常一点声音就被惊醒,然后一坐就是一夜。
黎君找了葛神医想配些安眠的药,可是,想起连续半个多月她一直就被灌迷药,葛神医也不敢再给穆婉秋用这方面的药,只让慢慢调节,眼看着她一天天憔悴,雪儿等人不知偷偷擦了多少眼泪,黎君更是寝食难安,无论白天黑夜,一有空就来陪她,可穆婉秋就向突然变了个人,看向他的目光也淡淡的,没一丝温度,更没有往日的热情。
这一天,好容易哄她睡着了,黎君正看着她安详的睡姿出神,听到门外有声音,就悄悄站起来,蹑手蹑足地打开门。
“公子……”黎苍正等着门外,见他出来,就低叫了一声。
“嘘……”黎君摆摆手,回头看看屋里,悄悄地掩上们,和黎苍一直来到白府大厅,黎君才开口问道,“什么事儿?”
“青木流在大周一共有八个分舵,都被奴才挑了,按公子的吩咐,人一个没留,都杀了……”黎苍回道.
“可有问清皓月公主的毒?”黎君问道。
“捉了八个分舵主,都问了,一致说此毒出自他们门主之手,无药可解……”
无药可解?
黎君身子一震,他喃喃地问道,“这就是说皓月公主的嗅觉再不能恢复了?”
黯然地点点头,黎苍没言语。
黎君正要说话,听到R啷一声脆响,他猛地转过身,一把打开门。
穆婉秋正呆呆地站在门口,手捧着的香炉滚落到地上,正燃着的隐隐泛着红色火光的香丸落在裙角上,丝丝地冒着白烟,发出一股刺鼻的焦糊味。
“阿秋……”黎君快步冲过去,蹲下身子一把抚去穆婉秋裙裾上的香丸,用手使劲拍打着隐隐要窜起来的火瞄。
直扑灭了火,看看没烧到穆婉秋的脚踝,黎君才舒了口气,他站起身来,上前去拉住穆婉秋的手,“阿秋……”
穆婉秋闪到一边,目光直直地看着黎苍,“我的毒真的无药可解?我真的再闻不到香味了?”
“不是的,这都是青木流的人瞎说,公子才吩咐了奴才去找青木流门主,公主的嗅觉一定会恢复的……”黎苍语无伦次地说道。
“我知道了……”声音淡淡的,穆婉秋转身就走。
“阿秋……”黎君一把从背后抱住她。
“黎大哥回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穆婉秋用手掰着黎君紧扣的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