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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女俩坐着喝了茶,过去请冰贵人的宫人一个人回来了。
昭阳长公主吹着杯盏,问道:“人呢?”
众目睽睽之下,这宫人自然不敢跪地求饶,只是躬身身子,面色惶恐的道:“冰贵人说她奉皇上的命令采摘梅花,不方便过来。奴婢办事不利,还请长公主惩罚。”
“你是奴才她是主子,你请她她不过来,难不成你还把她拖过来不成?更何况她可以有皇命在身的人。”昭阳长公主不怒反笑。
宫人有些不知所措,呆呆的束手站在一旁。
“原本看在她姐姐的份上,我还想提点下她。这下好了,连见面礼都省下来了。”昭阳长公主笑道。“你们都下去吧,让我和我女儿自在的说话。”
宫人们应诺一声,都退在亭子之下,敛气屏声,连交头接耳都不成。
淳安笑道:“母亲,你难道真给那冰贵人准备了见面礼?”
“那是自然,到底是服侍皇上的人。她姐姐又是为了皇上而死的,我这个做姐姐的,少不了表示一番。”昭阳长公主笑着,冲着女儿眨眨眼睛道,“莫不是你以为我要教训她?”
“的确。还以为你想羞辱她一番呢。”淳安道。
“傻蓉儿,哪怕我羞辱她,在旁人看来都是因为我看重她的缘故。我们这种身份,看重一个人才会去羞辱她。”昭阳长公主笑道。
淳安心里一动,想到苏梨枝。想到上一世无论自己怎么羞辱苏梨枝,那苏梨枝都活得好好的,会不会就是因为下面的人看到自己不亦乐乎的折磨她,令他们产生了“这个人很重要”的错觉。
昭阳长公主道:“你看吧。这冰贵人在宫里待不了多久。”
恃宠而骄,的确最不聪明的做法。不过淳安还是忍不住问道:“母亲何出此言?”
“原本你年纪小,不该和你说这些。不过近来的事会越来越多,你且先看看吧,往后也不至于被人算计去了。”昭阳长公主道。“其实还有一样,要讲一下,这件事在我心里头一直都是个疑惑。”
因为亭子不大,为了避免话头被有心人听到了,昭阳长公主和淳安几乎是头碰头。贵族说话的声音惯来都是斯条慢理,母女俩此时说话的状态自然非常放松且亲密的。
“母亲为何疑惑?”淳安问道。
“我自小,其实也不是自小,似乎有人向我提亲开始,大约八九岁的时候,这个皇宫里就有一些势力在滋生,更为奇怪的是,只要是有不利我的人和事,都能在这股势力下一夜之间消失。那些敢对我无礼、出口恶言、挑衅、冷漠的妃**女,在第二日都会不见。”昭阳长公主说到这种事的时候,并非是自得,而是带着一种深深的忧虑。人只有对未知的东西感到恐惧,并且这种未知的东西有一种蔑视权利和人命的意味在其中。“为此我非常害怕,想要离开这个皇宫。果然一离开皇宫,我发现这种势力只在宫里盘桓着,离开不了皇宫。那才是真正的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
昭阳长公主很小的时候就到汴州青城的进贤学院求学,在那里她认识往后的丈夫林之平以及同窗好友也就是苏梨枝的母亲蒋氏。
“如今这种势力还在吗?”淳安忍不住问道。
“还在。”昭阳长公主说道,“但凡对我不利的人和事,在发生之后的第二天立马会消失。我曾经理解为这是一种对我的保护,可是保护之人从来不现身,令我感到非常的惶恐。所以我不愿意进宫来。因为随着年纪生长,看多了生死离别,哀乐无常,才知道自然的生死是尤其难得的。我实在厌倦了勾心斗角,阴谋诡计。如今这冰贵人得罪了我,那股势力自然是要毁掉她的。她的命就这几天。”
淳安依旧不解:“可是,她是舅舅的新宠。并且她的姐姐荣妃可是立了大功。”
说到这里,她想起皇上将荣妃拉到面前抵挡那一次攻击。她赶紧将这个画面从脑袋里赶出去。如今世人都知道荣妃因救皇上而死,不一样的声音千万不能从自己嘴里说出来。
昭阳长公主弯弯嘴唇,似乎不愿意在这个话题上继续,冰贵人的生死,她实际上一点儿都不在意。
这个时候,突然一阵悠扬的乐声传来,整个御花园一下子都安静下来。
淳安这才抬头看向四周,皇宫的御花园呈现一个凹形,四周一圈点缀着诸多凉亭。如今这个时候,占据凉亭的都是高品阶的妃子、浩命以及其他贵妇。妙龄少女以及年轻的王孙公子们则在亭下的小路、吊桥、水榭、回廊上,或坐或立或行,两三人一群,无一不身穿华服。
淳安看过去,不禁乐了,不知什么时候云小宝端着一个小碟子,躲在离她不远的草丛后面正埋头大吃。也不知道这孩子多少顿没有吃饭了,饿成这副样子。
又想到这赏梅宴的主题,不禁思忖,他对堂姐林明月的情愫,想到他们之间的身份差别,也不知道在他有生之年能不能得到满足心愿。
想到此,她神色不禁暗淡下来,昭阳长公主顺着她的目光落到云小宝身上,厌恶的皱皱眉头。
好在这个时候,突然一声唱喏响起来引起大家的注意。“太后驾到,皇后驾到!”
“太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宫人们和无品阶的少女们黑压压的跪了一片,而有高品阶的只需行蹲礼而已。
“免。”
宫人们将太后和皇后迎进地势最高最气派的亭子当中,两个后宫身份最尊贵的女人说了一会儿闲话,皇后才对旁边太监说了什么。那太监便对旁边一个小太监又说了什么,那小太监噔噔的跑向早就等在一旁的乐器班子。领头的乐人心领神会,这个时候从人群当中走出来一个窈窕而修长的女子。
女子向乐人点点头。乐人一个手势,就听到清雅而嘹亮的乐声响了起来。
大家都是有素质的人,知道这是有人登台献艺的意思,都不约而同望向御花园当中露天水榭台上。这台子建造在水中。往常的时候会有宫妃在这里钓鱼。宫里的传言中说,有心思的宫女也会乘着皇上游玩的时候,拿着一个空杆,当做“姜太公钓鱼”之意,皇上也很吃这一套,便宠幸了那名宫女。这水榭台有一个别称,也叫“点将台”。
此时此刻,大家的目光都凝在那个白色的身影之上。淳安只觉得有些面熟。
反而是昭阳长公主武功深厚,视力也比她的强,漫不经心道:“这不是晏清侯府姚家的三姑娘吗?看来今日要拔个头筹了。”
这么一说,淳安眯起眼睛,也认出此人。之所以刚开始没看出来,是因为姚玉贞今日穿着一身白衫,广袖长裙,一头泼墨长发垂在身后。她向来都是以端庄娴雅的姿态示人,如今这般清灵典雅,倒是令人眼前一亮。
晏清侯府的三姑娘姚玉贞和白皇后所在白家是有婚约的,定的是白翰林的长孙,也就是皇后的长侄。然而大半年的时间过去了,这姚玉贞连太学退学手续都办得差不多了,白家那边似乎出了意外,这婚事也一拖再拖。
前一世,姚玉贞的确是嫁到白家。不过白家并非是高门大户出身,只是借着中宫皇后的荣光起的家。那个时候正值太子坠马隐隐显现出瘸拐的状况,朝堂当中已经有大臣递交太子易位的折子。或者姚玉贞嫁入白家的时机不对,白家正处在令人尴尬的风口浪尖上,偏生白家的子弟不懂收敛到处惹是生非也沾惹上了人命官司。白家人倒打一耙,反而说姚玉贞是个不祥人。淳安没有将精力关注到白家的内宅当中,不过想来上一辈子,这姚玉贞的日子并不好过。
如今姚玉贞作为未嫁之女在台前献艺,又看她是随着白皇后的指示行事,说不定
是为了她和白家的婚约求一道赐婚圣旨,这样一来,先不论太子如何,单单说这赐婚一事,外人只觉得皇上是看重这姚玉贞,看重白家的。
这样一来,淳安显得有些兴趣缺缺。毕竟她对着姚玉贞还是有些好感的。虽然这种好感,在漫漫人生路当中显得微不足道。但是婚姻关乎一个女子的幸福。一旦太子倒台,白家自然不复兴旺,那她只怕还会继续上一世的悲剧。
姚玉贞表演的是折扇舞。这舞蹈更注重的舞者的身形和打扇子的熟练程度。远远看去,只觉得她每个动作都行云流水。那手中彩扇宛如环绕在身边的彩蝶,翻飞上下,绕、开、合、拧、曲、环之间无不精妙无比,天衣无缝。
昭阳长公主不禁笑道:“这姑娘倒是合我的眼缘。”
“要是母亲喜欢,倒是可以将她抢过来,许配给我大哥。”淳安道。
昭阳长公主眼睛一亮:“这是个好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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