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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后续还有很多事要安排,楚星顾先令柏立山带慕玉白前往主帐一侧的小帐内休息。
此时天色已昏暗,尽管大军已回营,军营内依旧安静。
伤兵在军营后方修养,其他人,在经历了一天艰苦战斗后,都在默默等着开饭。
泥土、血渍、汗水,混杂在这些人身上,构成了有些肮脏,却又让人看着心颤的画面。
这是慕玉白从未见过的军营。
与那个干净明亮的现代军营有着天壤之别。
柏立山保持自己沉默寡言的形象,一路无话,慕玉白看到此情此景也没了表达欲,直到到了帐中才开口:“谢谢你。”
“是姑娘妙计,无须谢我。”和那副凶狠模样相比,柏立山的声音温厚许多。
“不不不……”慕玉白摇摇头:“我是说谢谢你昨天帮我挡风。”
“小事而已。”柏立山没想到慕玉白会说这个,微微一愣,说话的声音又柔和了些。
“你说……我能不能活着走出这个军营啊。”慕玉白找了个椅子自顾坐下,披风散开,露出两条腿。
她盯着自己腿上那双早已懒了无数破洞的丝袜,和不知什么时候断了鞋跟,变成平底鞋的高跟鞋,又有点想哭。
她的jimmychoo,就这么毁了。
柏立山的目光扫过那双腿,有些尴尬的移开,侧身站立:“姑娘不必担心,殿下一向以仁义治军。”
“我今天想了一天。”慕玉白撇着嘴:“我昨天错了,不应该提出看地图,把你们的布防全都看了一遍,那只狐狸怎么可能会放过我。”
柏立山微微转过头,看了看坐在那里垂头丧气的慕玉白,又把脸转了回来。
这位慕姑娘虽有些冲动,但倒是很聪明,几步路的功夫,就明白自己走不掉的原因。
南北西三疆中,就数北疆关系最紧张,四殿下又是初次带兵出征,更是小心万分。这是凭空冒出一个来历不明的女子,不仅看了他们的布防图,还一击击退戎狄,想必是无论如何也不会轻易放走了。
“慕姑娘真是蕙质兰心。”段昂的声音悠悠从帐外传来,很快,穿着青衫的年轻男子便带着一个拎着适合的小兵走了进来。
小兵进帐后,直接布菜,很快五六道精致菜肴及一大碗白米饭便出现在慕玉白眼前。
布完菜,小兵告退,段昂则笑得一脸温柔小意看向慕玉白:“这几天怠慢了姑娘,奈何边疆条件有限,只能做这些,还望姑娘不要嫌弃。”
“不要嫌弃?”刚才还神情低落的慕玉白不知怎么的,一见到段昂就来气:“要是真想补偿老子,就放老子走啊,那样老子就不嫌弃了!”
“这就要恕在下无能为力了啊。”段昂低眉一笑,亲切如拂面春风。然而慕玉白看着,却想上去撕烂他的脸。
虚伪,太tm虚伪了!
狠狠瞪了段昂一眼,慕玉白大步跨到桌前,毫不客气的端起碗筷就吃。
嫌弃归嫌弃,肚子饿归肚子饿,她可不是那种宁死不吃嗟来之食的人。老话怎么说来着,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被饿了好几天,慕玉白已全无吃相:“我要洗澡。”一边猛朝自己嘴里塞东西,她一边提要求:“我还要一套崭新的,干净的衣服和鞋子,鞋子的尺码你照着它找。【愛↑去△小↓說△網w qu 】”
一抬脚,流利的将挂在脚上,满是污泥的鞋甩到段昂怀里,将他那身青衫也污迹斑斑,慕玉白心中一阵暗爽。
“不知姑娘还有何要求?”段昂也不恼,拎着慕玉白的鞋,又问。
“我还要求一间干净的、足够安全的帐篷。”尽管嘴里咬着菜叶子,慕玉白还是重点突出了“足够安全”几个字。
她可是很清楚的知道,这帮兵卒是在用一种什么样的眼神盯着她看。
“姑娘放心,在下自会安排妥当。”段昂拱拱手,并不多言,似乎在等慕玉白接着开口。
慕玉白说完这些,接着专心致志吃饭,等吃差不多,才发现帐篷里还站着两个人。她意犹未尽的舔舔嘴唇,放下碗筷:“有屁快放。”
“慕姑娘还真是不拘小节啊。”段昂终于有些受不住慕玉白的脏话。
一个姑娘家家,还不如他的马车夫文雅。
“所以从小我爸就说我是个成大事的~”慕玉白单手撑着脑袋,懒洋洋的回敬。
“那请问成大事的穆姑娘,接下来……”
“先给我介绍下基本情况吧,我还什么都不知道,没办法出谋划策。”慕玉白打断终于愿意直奔主题的段昂,跟这男人说话真费劲。
“大盛朝南北西三疆,北疆最不安稳,自大盛朝开国以来,征战不断,直到上代乎邪可汗继位,两方关系才有所好转,北疆安稳了二十多年。”
“乎邪可汗死后,他儿子瀚先继位,第一道法令便是单方取消与大盛朝的互市关系,随后又派大军不断在北疆挑衅,因此……”
“因此皇上就把你们派来,想让你们把戎狄打回老家一时半会不敢出来?”慕玉白接过话。
段昂点点头。
“那我得再去主帐,看地图。”
“不必那么麻烦。”段昂拍拍手,对外面喊道:“把东西拿进来。”
他话音未落,两个小卒便共同抱着一个卷好的长毯子走进帐篷,而后挂在慕玉白身后的架子上。
这毯子上绘得是北疆地形图。
描绘得非常仔细,比那个什么沙盘看起来舒服很多。
从地图上看,伍城安县地处关内外交界,过了这两地,便是北疆重镇,陇溪城。而伍城安县前,赵家坡,白月沟等一些边陲地区皆已失手。
白月沟?
慕玉白看着这个名字有些眼熟,祁原好像说,他家就住在白月沟附近的一个小山村里。
再往外走,便是一望无际的荒漠和草原,那就是戎狄真正的主场。
“你们现在有多少人啊。”慕玉白将地图仔仔细细看了一遍后,问道。
“大军六万,加上安县伍城可用守备军,共十万余人。”对兵力更熟悉的柏立山自动回答道。
“弓箭手有多少?”慕玉白又问。
“一万人不到。”
“有点少啊……”慕玉白皱起眉头,像是自言自语一般,喃喃道:“少得太厉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