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o 薄染没有正面回答:“安排你和他见面不成问题。不过在那之前,我想让你先见一下另一个人。”
陆怀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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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婶挂了电话,回头对裴夫人说:“老妇人,薄小姐说待会过来。”
裴夫人虽然不怎么待见薄染,不过薄染来就意味着裴锦年会回来吃饭,她还是点了点头,还吩咐李婶:“去买几样先生喜欢吃的菜。”
李婶高兴的应了,去换了衣服,拿上菜篮子,出来时,裴夫人又问:“薄染一个人过来吗?”
李婶想了想:“薄小姐在电话里说,还会带个朋友来。”
裴夫人额角太阳穴跳了跳,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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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婶在门口正遇上下车的薄染和陆怀慎。
先打了招呼,目光落在陆怀慎身上,诧异的问:“这位是……”
“裴家的一位故人。”薄染如是说。
李婶微微讶异,又多打量了陆怀慎几眼,陆怀慎心头也划过莫名。
等李婶走了,她问薄染:“我并不认识什么裴家。”
薄染边在前面引路,边回答:“裴家现在的家主姓乔。”
在听到这个姓氏时,陆怀慎眼底的波光颤动了下。
李婶不在家,薄染也没多此一举的按门铃,直接取出钥匙开门。
裴夫人正坐在客厅沙发里喝茶看电视,听见门响,猜到是薄染,回了下头就又将视线集中在电视上。
然而在薄染和陆怀慎进来后,裴夫人像是想到了什么,猛的又转过头去,在看清跟在薄染身后的中年女人的长相后,脸上的血色尽褪。
陆怀慎停下了脚步。
裴夫人从沙发里站起。
客厅里除了电视剧的声音,没有人再说话。
薄染已从裴夫人的表情中看出了端倪。
许久过后,裴夫人双唇嗫嚅的喊出了对方的名字:“陆……三嫂,你怎么……”
陆怀慎走过去,冲裴夫人微微一笑:“这声三嫂我可当不起。乔楠,好久不见。”
薄染主动的退开,去厨房斟了壶新茶出来。
裴夫人和陆怀慎重新在沙发里入座,只是除了最初的招呼以外,并没有更多的话说。
薄染将茶放下,裴夫人先开口:“你怎么过来的?天热吧,喝茶。”
“我不渴。”陆怀慎脸上没什么表情,平静的推开了茶杯。
裴夫人又抬头看了眼站在一旁的薄染,猜测多半是这小贱人使的把戏。也许是心虚,裴夫人的表情显得有些慌张。
“三嫂,你不是出国了吗?怎么又回来了?”
“叫我怀慎吧。”陆怀慎漫不经心的纠正她,“本来是回国办点事,后来收到一些重要消息,就来了趟江城。”
裴夫人本能的问:“什么重要消息?”
这话正中下怀,陆怀慎若有所思的看着她:“关于……当年那个孩子的。”
裴夫人瞳仁一缩,却很快收敛神色,明知故问:“孩子?当年那个孩子不是被抱错了吗?”
“是啊,是抱错了。关键是被谁抱错了呢?”陆怀慎面带讽刺的问。
裴夫人紧紧的拉住陆怀慎的手:“当时医院那么多人,谁知道是哪个这么不小心呢?我三哥一直觉得愧对于你,四十多岁就积郁成疾,早早的去了。若能找到那个孩子,为我三哥留个后,也是好的。”
“乔楠,”陆怀慎的目光里暗含了怨怼,“我记得当年我离家出走,一个人在青城生产,只有你去医院看过我。你真的不知道我的孩子被谁抱走了吗?”
“你、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你嫁进裴家之后,两年内肚子都没动静。到今年为止,你也刚好嫁进裴家三十三年而已,可你儿子今年已经三十二岁了,乔楠,我只想搞清当年究竟是怎么回事。到底是谁偷走了我的孩子!”
陆怀慎的措辞已经从“抱走”变成“偷走”!
裴夫人深吸口气:“陆怀慎,你没凭没据的就冤枉我,对我何其不公!”
陆怀慎想起自己在国外整夜整夜的睡不着,因为思念孩子泪湿满襟,不禁冷笑:“那我与亲生骨肉分离三十多年,难道对我就公平了?”
“……”裴夫人没再吭声,把目光转向一旁的薄染,“这一切都是你计划的?我真小看了你!”
薄染面色平静的说:“这不仅对陆阿姨不公平,对锦年也不公平。他有权利知道自己的亲生父母是谁。”
“锦……年?”陆怀慎的眼中酸胀潮湿,“那个孩子……叫锦年吗?”
薄染点了点头,神情歉意的看向陆怀慎:“抱歉之前隐瞒了你,我让人送去的那份DNA样本,就是我丈夫裴锦年的。”
裴夫人只觉得眼前一黑:“什么DNA……”
薄染转头淡淡的看了她一眼:“陆阿姨应该已经做过对比了吧?”
陆怀慎疲倦的闭上眼睛:“没错,DNA点位的吻合是99。99%……那是我的孩子。”
“……”
陆怀慎睁开眼睛,控诉的眼神愤怒的瞪着裴夫人:“乔楠,枉我当年把你当成小姑子,对你推心置腹,你竟然、竟然偷走我的孩子!你骗了我三十多年,怎么会有你这么阴险的女人!”
也许是知道真相,过于刺激,陆怀慎气急攻心,眼前一黑,竟昏厥过去。
“陆阿姨――”薄染急忙上前扶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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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锦年接到薄染的电话,听到她在那头的声音极其不安:“锦年,我好像做错事了。”
“放心,天大的错,有老公帮你顶着。”他还不知发生了什么,同往常一般逗她。
薄染笑不出,更不知如何对他坦白,只好说:“你来一趟医院吧。”
“怎么在医院?”裴锦年心头一紧,还以为薄染肚中的孩子出了问题。
薄染叹了口气:“等你来再说吧。”
挂断电话,赫然发现,躺在病床上的陆怀慎已经醒来,正睁着朦胧的泪眼看着自己。
“是……他吗?”
薄染知道陆怀慎问的“他”是指谁,点了点头。
陆怀慎不顾手背上的针头就要坐起来,薄染赶忙过去按住她。
只听陆怀慎问:“有镜子吗?我现在这样是不是特别狼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