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o “有很多事,对与错只是一念之间,我以为凡事都可以两全,原来并不是。有时候得到了一些,就必须会失去另一些,是我太自信了,才会让事情变成今天这样的局面。但我希望你知道,从头到尾,我最不想伤害的,就是你。”
可他却偏偏伤害了,而且伤害得很彻底。
“尽管如此,我还是想把你留在身边,用我的下半辈子去补偿你。”
薄染闭上眼,任眼泪滑落。
许久,“你放心,我不是我妈,不会想不开的。”
裴锦年的心头一跳,拳头下意识的握紧。
“就算我不原谅你,我也不会抛弃念念……你放心吧。”
她说让他放心,他却更放心不下。
他宁可她跟他哭,跟他闹,也好过现在这样云淡风轻,让他捉摸不透。
薄染没有再回应。
裴锦年又站了会才转身离开。
听见门关上的声音,薄染终于抑制不住,把脸埋在掌心,低低的呜咽了起来。
*
一扇门外,裴锦年并没有走远。
听着隔着门板传来的压抑的哭泣声,他的身形像被钉住了一样无法动弹,而漫上胸口的疼痛是那么清晰。
终于松开紧握着的拳,掌心摊开,已经被他握得血肉模糊。
嘴角扯出一抹苦笑,他在商场无往不利,对薄染,也势在必得,从不认为她能逃出自己的掌心。
可最终,他因这份自负而自食其果。
他早该想到她有可能会怀孕的,他如果能把花在工作上的心思多分一点在她身上,就不会忽略她的异样。
一切都是他罪有应得。他害死了自己的孩子,不管有多懊悔,一切都已经无法挽回。
*
薄染哭了许久,终于平复心情,卸了妆。
中途有一位修女过来敲门,递给她一套日常穿的衣服。
薄染道声“谢谢”,问她是谁送来的,到时她好还回去。
那位修女只说是一位先生,便离开了。
薄染一拆开袋子,就明白了。
知道她爱穿这个牌子的,只有裴锦年。上回他把她带回裴家的别墅,她一打开自己的衣柜,发现里面都是崭新的这个牌子的衣服。她的尺寸,也只有他最清楚。
薄染叹了口气,觉得自己像一只被网住的飞蛾,怎么逃也翻不出他的手掌心。
不是没想过“命中注定”这回事,要不是五年前突生变故,也许她现在还是个娇滴滴只会依赖他的千金小姐,这样他的目的就达成了,他就是想让她对他形成心理依赖,什么都求助他,一旦离了他就活不下去,那么他就满足了。
只是,如今她26岁,不再是18岁每天异想天开做一些不切实际的美梦的少女。
走在路上被霸道总裁砸中,或者有个强大无比的BOSS罩着自己,每天卖卖萌在家自荐枕席就能走向人生巅峰的白日梦,还是别做了。
他是裴锦年,在她面前虽然时而温柔时而扮扮情圣,可是他有多精明老练,商场上的人早已帮她做出判断。
指望一个奸商做赔本生意?她不被啃的骨头都不剩就不错了。
薄染觉得自己还是务实一点,先搞定眼下最重要的柴米油盐。
她和顾淮安闹得这么僵,肯定没脸再回去天辉上班了,她手里那10%的天辉股份,本来就是为淮安要的,现在也打算还给他。
这么一来,她算变成失业青年了?
好在这一年多她也算摸爬打滚有了些工作经历,之前在天辉和裴氏的任职履历,足以她找一份吃穿不愁的工作。
换好衣服,走出化妆间,没想到在走廊上碰到程欢,两个人一时都沉默了。
过了一会,薄染看向她身后的房间,问:“淮安他……怎么样了?”
“他把自己关在房间里,谁敲门都不开,我也不清楚。”程欢耸肩,叹了口气。
“应该没事的。”薄染低声说着,是安慰程欢,也是安慰自己。
“薄染……”程欢顿了顿,终于开口,“其实我以前一直很不服气,你到底哪里比我好了,锦年就是喜欢你不喜欢我。论身份,我才是真正的薄市长千金,论身材长相,我也不比你差,为了他,我更是连亲生父亲都背叛了,我付出了那么多,想想真的很不甘心。”
薄染听了,沉默。
爱情就像UFO,说的人多,真正见过的没几个。年轻时爱的要死要活,以为失去了对方就会死,结果还不是活得好好的?淮安把闻静装在心里七年,最后还是说移情,就移情了。
爱情这东西没有不会死,但却会把人折腾的生不如死。薄染选择退出,不是因为承认了闻静的爱情,只是不想淮安因为自己而那么辛苦。
“人生还长,谁能保证以后不会遇到一个更爱的人呢?你离开锦年之后,过的不是也还不错。”
程欢怔了怔。
薄染冲她微微一笑:“这些日子麻烦你了,好好照顾淮安。”
“我知道,他也是我哥,我会尽力的。”
“嗯,再见。”
薄染说完,与她擦身而过。
走出教堂,还有些没散去的宾客,三姑六婆的聚在一起,在说长道短,程玫也扎堆其中。
看到薄染出来,有人问:“咦?那不是新娘子?卸了妆差点没认出来。”
“人长得漂亮就是好,不化妆也有气质,可惜了顾少没福分。”
程玫当即冷笑……一个乱lun伦出生的野种,谈什么气质?
当下阴阳怪气的说:“人不能貌相。有些女人,仗着自己有点姿色,为了攀高枝,无所不用其极,脚踩两只船什么的……”
毕竟今天的婚礼,在前来观礼的宾客眼中,是新郎有了私生子,对不起新娘,新娘才悲伤退出选择成全的。
程玫这一席话引得旁边几位贵妇都面露惊讶。程玫得意的弯起嘴角:“你们呐,只待在上流社会,还是见识得少,现在很多好逸恶劳的小姑娘,巴巴的同时抱着几个男人的大腿,就为了少奋斗个几十年……”
站在台阶上的薄染一出来,就听见程玫在不遗余力的抹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