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九点,消息送到了冉庄,韩立洪随即召开了紧急军事会议,张越明、王老钟、李德山、李德峰等十余人参加了会议。
众人都到齐了,韩立洪把事情说了一遍,然后道:“大家说说看,我们该怎么办?”
韩立洪刚才介绍过了,十四旅的这个骑兵营是加强营,有五个连,再加上营直属队,总共有六百五十多人。
这里除了韩立洪和张越明,谁都没有打过仗,也没有过过刀头舔血的日子,虽然有地道做依仗,但心里还是不由自主地发虚。
众人沉默了一会儿,王老钟道:“洪子,我们如果不理会,他们早晚会找到这儿来的。”
不是早晚,而是很快,冉庄和周围的几个村子发生这么大的变化,是不可能瞒住的。这些只要听在有心人的耳里,再加上陈家是第一个被血洗的,很容易就会把目标锁定在他们身上。
韩立洪点了点头,道:“老钟爷说得对,我们不能不理会。”
一旁,张越明看着韩立洪,忽然心中一动。这些天干的这么火,韩立洪要的就是这个结果吧?他想要那些军马。
和韩立洪相处的一直很舒服,丝毫也没感觉到过什么天威难测一类的破烂玩意,张越明想到什么就说什么,他笑道:“立洪,你莫不是看上那些军马了吧?”
韩立洪笑了,道:“我看上的不只是那几匹马,我更重的是那些骑兵。”
众人一听,都愣了,张越明也一样,他万没想到韩立洪的胃口竟然这么大,大的难以想象。
过了一会儿,张越明道:“我们吃得下吗?”
韩立洪道:“试试吧。”
张越明道:“得了,你就别悠着了,说说怎么做吧。”
沉了沉,韩立洪道:“把骑兵营引到我们这儿来。”
张越明眼睛一亮,道:“这个法子我看成。”
韩立洪回身拿过一个大纸包来,道:“这是我让卢大哥配的药。”
这会儿,众人隐约明白点了,王老钟问道:“这是什么药?”
韩立洪道:“泻药。”
这包确实是泻药看,但韩立洪少说了两个字:强力。
至此,众人都明白了,原来韩立洪早就料到有这一天了。明白了这个,人人精神大震,刚才心虚的感觉这会儿全没了。
这件事儿谈完了,又开始谈田地的事儿。
听韩立洪说完了他的想法,人人心里都只有一个感觉:太黑,乌黑乌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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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察这次出来,带队的是赵大海。
赵大海嘴里恶苦,他这次带队出来,是江苏丰给他穿小鞋,因为上次办事不利,江苏丰借机惩罚他呢。
赵大海嘴里恶苦,倒不是因为此行危险。
土匪要是有信誉,那比任何人都可信,所以赵大海不怕,他早就打定主意了,打死也不开枪,不仅不开枪,他的手都不碰枪把,要是碰,他自己把手剁下来。
他这样的心思,其他的同僚谁也不比他傻,听那话音,这帮王八羔子的决心比他还强烈呢。
赵大海嘴里恶苦,主要是因为遭罪,赤日炎炎,拿脚底板量大地,这活儿他还从没干过。
本来应该弄辆汽车的,但江苏丰那王八羔子不舍得,不仅不给汽车,这些人的枪都是最不好的。
是啊,有哪个他****舍得给肉包子投资?
赵大海一路自怨自艾,敞着怀,一摇三晃地走着,好像随时都会跌倒,晕过去,再也起不来。
当头的都这德行,这百十来号人民警察的形象自然不难想象。
“队长,村子!”就在赵大海迷迷噔噔的当儿,突然,身旁的一个警察惊喜地喊道。
赵大海也是精神一震,脚底下立刻就轻快起来。他**的,不管了,爱咋咋地,老子歇了。
赵大海带着这些警察,吸了呼噜地冲进了小村子。
小村子叫王家坨,只有二三十户人家。王家坨没有像样的财主,但也有一家青堂瓦舍,大院套,看着还不错。赵大海带着人涌进了这家。
进来后,赵大海立刻就发觉这家有点怪,气氛不对,太静了。
这时,从正屋里出来一个人,一个二十五六的小伙子。
小伙子虽说笑眯眯的,但脸上没有一丝惊慌害怕的意思。到了赵大海身前,小伙子停下脚步,然后把对襟褂子扯开,露出了绑在腰间的一圈手榴弹。
赵大海木了,看见的警察也木了。
小伙子道:“赵队长,别害怕,我们是钻天风,你要听话,我们保证你们毛都不会掉一根。”
这时,赵大海反应过来,腰立刻就塌了下去,赶紧道:“听话,绝对听话!”
小伙子道:“那好,大伙累了,进屋歇歇。”
没人敢不进,除了眼前这位腰里绑着一圈手榴弹的爷,四处还有不少黑洞洞的枪口。
屋里有人,众人进屋后,那人指着大炕上堆放的衣服,道:“你们把衣服换了。”顿了顿,又指着赵大海道:“你别换。”
赵大海不傻,一听就明白了,人家这是要冒名顶替,蒙骗他们身后的骑兵营。
这些爷都是什么人啊,敢打骑兵营的主意,这下可大发了。
赵大海嘴咧成瓢了,这要是骑兵营真给钻天风废了,而且是在他的帮助下……额滴个天爷啊!
别说嘴咧成瓢,就是咧成大锅,赵大海也不敢不听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