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亚怡点头,韩立洪又最后写了三个字“忍着点”,然后适时地撤出了咸猪手。
“大姐,说不说?”咸猪手撤了出来,韩立洪转到关亚怡面前,微笑着问道。
这小子真是个魔鬼,关亚怡愤怒地瞪着韩立洪。她眼中的怒火不是假的,而是实实在在的。
“还是不说?”歪着头,韩立洪的眼睛无暇极了,关亚怡忽然觉得心头发冷。
“畜生!”关亚怡骂道。
“姐,那就对不住了。”韩立洪笑了笑,然后转身出了刑讯室,喊道:“李峰!”
李峰应声而出,快步跑到韩立洪面前,道:“科长。”
韩立洪道:“去拿几根牙签来。”
李峰道:“是。”
不一会儿,牙签拿来了,韩立洪摆了摆手,李峰又消失了。
拿着牙签进了刑讯室,到了关亚怡面前,笑着问道:“大姐,再不说,小弟我可就对不住了?”
回答他的还是关亚怡喷火的目光。
轻轻叹了口气,韩立洪道:“何苦?”说着,他走到了关亚怡的左手臂前。
关亚怡被呈大字绑着,手臂整个被固定在横木上,韩立洪按住关亚怡的左手,然后把一根牙签缓缓刺入中指。
关亚怡的骨头极硬,能忍,但这一次不行了,她惨叫一声,一下子昏了过去。
―――――
办公室里,听到关亚怡的惨叫声,王天木吓的一哆嗦。
惨叫声,他听多了,但关亚怡这种的,还是第一次。关亚怡的惨叫声,是忍耐到了极限之后发出的。
“他怎么弄的?”转头向路天海看去,王天木问道。
屋子一侧,正对着捆绑关雅怡的地方,立着一根类似潜望镜的东西,路天海正弯着腰看呢。
听王天木问,路天海直起腰,道:“他拿牙签往指头里一点一点刺。”
路天海的脸色有点发白,王天木也一样,惊着他们的不是这种酷刑,而是韩立洪至始至终没有表现出一丝残忍之色,他的声音始终是那么轻松柔和。
接着,是泼水的声音。
――――――
关亚怡醒了,韩立洪柔声问道:“大姐,说不说?”
关亚怡不说。
第四次从昏死中醒来,韩立洪微微点了点头,然后问道:“说不说?”
关亚怡终于又开口了,她颤声道:“你是魔鬼!”
手指轻轻捻着一根牙签,韩立洪笑道:“魔鬼好,我喜欢的。”
见韩立洪又要把牙签往指头里刺,关亚怡颤抖着声音道:“我……说。”
抬手轻轻拍了拍关亚怡的脸颊,韩立洪道:“乖,这多好。今后跟着小弟,你谁都不用怕。”
关亚怡撂了,她说出了自己的上级和下线。
关亚怡说完,韩立洪当即出了刑讯室,见到李峰,吩咐道:“把人送医院,你跟着我去抓人。”
关亚怡被捕完全是意外,没人知道,韩立洪一到,李成涛和姜文兴都被抓了个正着。
人一抓回来,韩立洪立刻提审。严刑拷打之下,李成涛毫不屈服,但姜文兴没几下就撂了。只是,他撂了没什么大用,他就知道关亚怡。
审完了,韩立洪就在办公室小睡片刻。第二天,王天木一来上班,立刻召开会议。
会上,王天木听取了韩立洪的报告。韩立洪汇报完,他问道:“韩科长,你看这个李成涛有没有可能撂了?”
轻轻摇了摇头,韩立洪道:“李成涛是死硬共党分子,站长,我看希望不大。”
随后,王天木对韩立洪进行了表彰,鼓励他再接再厉,再立新功。
会议结束后,人都走了,就剩王天木了,韩立洪道:“站长,那个关亚怡还有用吗?”
王天木问道:“怎么了?”
韩立洪道:“我对她有点兴趣,如果站里用不着她,可不可以把她给我?”
王天木点了点头,道:“没问题。”
韩立洪道:“站长,谢谢您。”
王天木道:“她是共产党的叛徒,共产党对叛徒一向深恶痛疾,你跟她在一起,要小心点。”
韩立洪笑道:“我不在乎,如果共产党敢来,背不住我还能立功。”
王天木笑了笑。
从站里出来,韩立洪向医院走去。路上,他前前后后思索着这件事。
从今天起,他和王天木的关系变了,王天木对他起了极大的戒心。王天木的这种转变不是因为别的,纯粹是因为怕他。
要王天木不怀疑他,这个代价是必须要付的。
何况,王天木的这种转变也没什么不好,在这个世道,尤其是在军统内,宁要人怕,莫要人敬,永远是绝对的真理。
到了医院,韩立洪让看守的特务撤了。
关亚怡在沉睡,睡梦中,嘴角也时不时就会疼得抽搐一下。
韩立洪没有叫醒关亚怡,他在椅子上坐着,不知不觉也睡了过去。不知何时,他猛然醒了过来。醒来后,他看到的是关亚怡复杂的眼眸。
关亚怡在用目光问他。
他已经检查过了,外面还有张小齐守着,韩立洪轻声道:“没事儿,你可以说话。”
关亚怡问道:“你到底是谁?”
挠了挠头,韩立洪道:“这个你以后慢慢就明白了。”
关亚怡又问道:“他们怎么样了?”
韩立洪道:“李成涛没招,姜文兴撂了。”
怒视着韩立洪,关亚怡问道:“为什么?”
韩立洪道:“我要在军统站稳脚跟,必须有人做出牺牲。”
沉默半晌,关亚怡问道:“你不是我们的人?”
韩立洪道:“不是,我和你们是合作的关系,作为回报,我会把你们的人安排进军统。”
关亚怡的目光冰冷。
沉了沉,韩立洪又轻声道:“你放心,我会把李成涛救出来。”
又沉默片刻,关亚怡道:“李成涛是我丈夫。”
韩立洪脸蓦地红了,他低声道:“对不起。”顿了顿,又道:“您放心,我担保李大哥没事儿。”
看着韩立洪,关亚怡的目光柔和了些。
韩立洪问道:“姐,你和李大哥是两口子,这事儿我怎么不知道?”
目光一凝,关亚怡问道:“你这话什么意思?”
韩立洪道:“我知道天津地下党所有人的情况。”
关亚怡愣了,就是天津特委书记也不可能知道天津地下党所有人的情况,他怎么知道?
看着关亚怡疑惑的目光,韩立洪道:“我需要贵党的帮助,这是我和贵党合作的条件之一。”
关亚怡更迷糊了。
“姐,别多想了,等身体好些,我接你走。”
“你真能把成涛救出来?”
韩立洪神色凝重之极,他缓缓地道:“姐,我就是死,也会把大哥救出来。”
看着韩立洪,关亚怡又是一阵迷糊,面前的人刚刚还是梦里的恶魔,但这一刻,却又一点也不可怕了。
--------
求推举!求收藏!求一切票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