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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朵儿见他开口询问,诚实的点点头,犹豫再三,还是决定问出心底的疑惑。
“夫君,你…;…;你是不是在门外听见什么了?”云朵儿鼓足了勇气,低声问道。
楼重岄深邃的眸光望着她,半晌有些叹息道:“云朵儿,你若不这么聪慧,或许能少些痛苦…;…;”
云朵儿的眼底瞬间溢满了泪水,不禁委屈的质问道:“你既然在门外,为什么不进来阻止太子?我是你的娘子,不是吗?难道你竟忍心眼睁睁看着太子他…;…;轻薄于我?”
楼重岄更加用力的攥紧了云朵儿的手,沉声道:“他不敢对你怎样!”
若不让太子对云朵儿的身份生出兴趣,他怎么会想到要去好好调查?只是洛千夜竟然会对云朵儿动情,这倒是他始料未及的。
当然,更让他始料未及的,是他自己的反应,虽然明知道洛千夜就算看中了云朵儿,也不会冒着与他翻脸的危险做出过火的事情,可只是想象洛千夜对云朵儿动手动脚的画面,他就恨不得立刻杀了太子。
他原本也在琴瑟轩的某一处,暗暗监视着事情的进展,所以当惊羽来报的时候,他几乎立刻就赶了过去。
不知不觉,他竟然已经这么在乎云朵儿了。
“他不敢?”云朵儿的眼泪滚了下来,她委屈又失望道:“可是他是太子!万一他敢呢?”
楼重岄面色一黯,眼底闪过一抹狠戾,几乎脱口而出道:“那我会让他永远后悔这个决定!”
云朵儿不由一愣,眨着迷蒙的泪眼,痴痴道:“所以…;…;你不会眼睁睁看着她对我怎么样的,是不是?即便他是太子!”
楼重岄郑重的点头,发誓一般道:“我说过,你是我楼重岄的娘子,我不会让任何人欺负你!”除了…;…;我自己,他在心中默默补上一句。
云朵儿终于破涕为笑,忍不住拥住楼重岄的腰身,带着哭音道:“你都不知道,刚才吓死我了,我当时就下定决心了,若是太子敢逼迫我,我就自刎在他面前,也绝不会让夫君为难!”
楼重岄回手紧紧抱住她,叹息道:“傻丫头,怎么可以拿自己的性命当儿戏!我宁愿你多为自己着想。”
云朵儿满足的窝在他的胸口,坚定道:“云朵儿什么都不懂,不能帮夫君什么,但至少不能拖了夫君的后腿。”
楼重岄心口一滞,有些酸疼,人非草木,孰能无情,云朵儿对他的在乎,他真正切切的看在眼里,若说对她没有感情,绝对是骗人的,可是他心里也清楚,他们之间不会有善终。
哎!楼重岄不禁在心里暗暗的叹了一口气,他不想管将来他们会怎样,他只想现在,在一切谜底还没有揭开之前,好好的宠爱她。
马车走了很久才停下,云朵儿下意识的掀开帘子往外瞧,却不由一愣,她以为是要回楼府,可是眼前的景色却一片陌生,她不禁疑惑道:“夫君,这是哪儿?我们来这里做什么?”
楼重岄对她微微一笑,将她抱在怀中下了车,小心的将她放在地上,神情有些庄重道:“一个有意思的地方。”
云朵儿不由纳闷的皱了皱秀眉,四处打量,发现眼前是一片荒芜的空地,只在不远处有一颗巨大的榕树,榕树周围用高高的篱笆圈成一个圆,篱笆上一片彩色,不知道是绑了什么东西。
显然他们已经出了热闹的璃都城,跟繁华的璃都比起来,这里显得有些空旷,路上只有寥寥的几个人。
不等云朵儿再发问,楼重岄便牵起她的手,往大榕树那边走去,到了篱笆前,云朵儿才发现,那篱笆上密密麻麻绑着的,竟然是五颜六色的荷包,还有一些年轻的男女,将荷包往篱笆上缠。
云朵儿不禁更加纳闷了,这是什么地方?为什么好端端的荷包要缠在篱笆上?
楼重岄的神情,始终萦着淡淡的肃穆,他推开栅栏木门,牵着云朵儿走了进去。
云朵儿这才发现,就连那大榕树的树杈上,也都绑着东西,她忍不住上前去看,不由一愣。
原来那榕树枝杈上绑着的,竟然是一块块手指长的竹牌,竹牌上似乎刻了字,有的两个绑在一起,有的四五个绑在一起,也有单个绑着的,风一吹,发出噼里啪啦的脆响,竟也蛮好听的。
云朵儿不禁上前一步,伸手捏住一块绑的矮一些的竹牌,仔细辨认起来——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
她不禁又捏住另外一块瞧——金榜题名时,登门迎亲日。
“夫君,这是什么?竹牌上刻的好像是心愿!”云朵儿不由兴奋道。
不等楼重岄回答,旁边正在树枝上绑竹牌的老者道:“夫人,这是我们璃都的许愿树啊!您看看,这满满一树的竹牌,载满了璃都人的祈福呢!”
“许愿树?”云朵儿呆呆的重复着,忍不住又看了一眼眼前巨大的榕树,满满一树的竹牌,密密麻麻,比大树的枝叶还要多,她忍不住道:“这得是攒了几代人啊?”
听见这话,楼重岄上前一步拥住她,望着树身怅然道:“据说在云水国初建的时候就有了。”
云朵儿忍不住惊讶:“哇,那岂不是有好几千年了?”
楼重岄点点头,解释道:“当时璃都并不像现在这般繁华,还是个不甚富裕的小城市,城里的百姓经常吃不饱,穿不暖,当时的璃都城主经常用自己的官饷和粮食救济百姓,但依然抵不住流年不利,为了祈求风调雨顺,城主亲手在城外种下这棵榕树,精心栽培,寓意璃都也可以在他的带领下走出困境。后来,苍天见怜,果然风调雨顺,但是城主却因劳累过度,病死了,人们为了纪念他,便将此树当做许愿树,每逢合欢节的时候,就来此处许愿,不管经历了多少朝代,唯有这个习俗一直流传下来。”
云朵儿忍不住感慨道:“想不到这棵榕树还有这样的故事,当初种下这棵榕树的城主真是一个好官!”
楼重岄指着树下一块石碑道:“这便是那位城主的墓碑。”
云朵儿不由上前打量,见虽然风吹日晒这么多年,但墓碑的字迹依然清晰可辨——璃都城主尉迟欢之墓。
云朵儿恭敬的对着墓碑行了一礼,诚心道:“谢谢您的功德,世人都会记住您的。”
云朵儿行完礼,转身看向楼重岄,想问他带她来这里做什么,却见楼重岄也神色恭敬的对着墓碑鞠了一躬,郑重道:“盛世华都,您可以安息了。”
云朵儿不由有些纳闷儿,就算是对太子,楼重岄都很少露出恭敬的神色,怎么反对这位故去几千年的老城主如此恭敬?虽然老城主的行为令人尊敬,但是毕竟是千年前的古人,夫君的举动,实在有些奇怪。
楼重岄见云朵儿一脸疑惑,笑着解释道:“说起来,我的祖上,跟这位城主有着莫大的联系,每年的合欢节,我都会来祭拜的。”
云朵儿却不由更纳闷了,夫君姓楼,城主姓尉迟,怎么看都八竿子打不着啊!难道说夫君祖上是这位城主的好朋友?
想了想,云朵儿觉得也只有这一个解释能说的通了,不禁好奇道:“夫君,那这位城主可有后人?”
楼重岄的眼底,陡然流露出一抹浓烈的恨意,吓得云朵儿心头一跳,再看时,楼重岄却已经恢复如常了,她不禁眨了眨眼,怀疑是自己看花了眼。
“有。”楼重岄淡淡的回道:“不过已经在十三年前死绝了。”
云多儿心头一紧,不禁感叹道:“怎么会这样?”
楼重岄忽然转向她,双手箍住她的双肩,冰冷的目光定定的望着他,语气冰冷道:“怎么会这样?还不是因为云水国之前有个偏信流言的狗皇帝!”
云朵儿被楼重岄的样子给吓到了,她挣扎着嗫嚅道:“夫君,你、你怎么了?我、我是云朵儿啊,你、你弄疼我了!”
楼重岄猛然回神,连忙松开了抓住云朵儿的手,神色又恢复如常了,他的目光像远处投去,落在未知的远方。
不知为何,云朵儿竟觉得他的身影有些悲怆。
云朵儿怯怯的伸手拉住他的胳膊,小心翼翼的问道:“夫君,你这是怎么了?”
楼重岄收回目光,淡淡的望着云朵儿,浅笑道:“没什么,只是感慨这江河日下的世道,忠良含冤惨死,小人却猖狂得志。”
云朵儿不知道他只是在感慨,还是在影射当今什么人,她只觉得,这一刻的夫君,看起来有些不一样,好像他身上背负着什么沉重的东西,让他看起来有些孤单和可怜。
可怜?云朵儿不由被自己心里这个念头吓了一跳,夫君连太子都不怕,怎么会可怜呢?
她慌忙甩去脑海里这个可笑的想法,挽住楼重岄的胳膊,郑重道:“云朵儿不懂夫君说的这些大道理,但是云朵儿知道,夫君是心怀天下的人,所作所为必然与这位老城主一样,都是受人尊敬的,云朵儿以夫君为荣!”
楼重岄不由身子一僵,诧异的望向云朵儿,看着她笃定又倔强的神情,他忽然有些怅惘和失落。
如果有一天,尘埃落定,就算他对得起这世间所有人,可他依然亏欠的那个人,那就是云朵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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