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媚媚带着两个孩子去的,郭子孝一看,就乐了,这家伙的,全家都來了,这样的机会不能错过。
满汉全席,这辈子你也不一定有机会吃全了,有这样的机会当然不会放过了。
媚媚给两个孩子弄菜,这是第一次,然后就自己开吃,媚媚吃的欢实,大家看着都能多吃不少。
吃完了,站起來。
?妈,你管孩子,我出去玩了。?
大家都乐了,那天郭子孝高兴,弄了一个宝贝回去。
晚上回家,肇老师就钻进书房,格格媚走后,我们就搬回來住,肇老师和我妈要求这样。
我进书房,肇老师看着那些书,聚精会神的,我咳嗽了一声,他吓了一跳。
“你进來也不敲门。”?
“沒那么多事,怎么样?”?
我坐下,肇老师看着我说。
“这些字你肯定是一个不认识。”?
“是呀,我不知道那里什么字。”?
“满里的字,你当然不会认识了,这是满里的巫八旗的巫书,一共六本,这可是满里的《八旗大档》。”
“关于巫八旗巫术的?”?
“对。”?
我很吃惊,难怪二叔说,这就是我的命了,难道我又要搅到了巫八旗里面去吗?
我不禁的哆嗦了一下,沒有再说什么,出去到河边站着,此时的河边风刺骨,但是我感觉不到,有一种更冷的东西,似乎就绕着我身边。
巫八旗那边很安?静,有可能是把满里杀掉后,他们觉得安全了,满里是黄衫,那么说,应该是巫首了,可是怎么会眼睛瞎了呢?怎么会到水边村呢?
我想不出來。
这个时候,我觉得最好就是什么都不动,那是最完美的一件事,不动则不变,我不想有变化。
我一直就是想安静下來,可是入巫即难,一直就是折磨着我,而且真是这样,一直就沒有停下來过。
我也知道,从我入巫的那天,就是那个和尚出现的那天,我就沒有平静的日子可过。
面对这样的日子,肇老师是知足的,他跟我说过,当我入巫的那天,他心像死了一样,他以为,以后的日子完全就是灰色的,可是却是阳光的,尽管事情不断,惊吓不断。
此刻,我又要面临着这么一场,恐怕也是最大的一场的事情。
我回家,快半夜了,肇老师坐在那儿等我,菜摆着,酒倒上了,沒动。
我乐了。
我们喝酒,肇老师说。
“沒有什么好怕的,那些书你应该看看,我教里满里文。”
肇老师也知道,躲是躲不过去了,那么就要面对。
“可是,你也知道,巫八旗的厉害。”
“那是你心理,你强大了,自然觉得什么都不是问題了。”
此刻,我就感觉像一个孩子一样的懦弱,每当这个时候,肇老师总是给我无限的鼓励,让我走到今天,走到现在。
肇老师把书拿给我,放到了一个盒子里。
“你这几天回家看书,不会有任何人打搅你。”
我回家,媚媚瞪着眼睛看着我。
“德子回家看书,这几天你就在这儿呆着。”
媚媚站起來,一跺脚,就进卧室了。
“沒事,不用管她。”
我回家,坐在沙发上,把盒子打开,上面就是肇老师写出來的,满里字的认识方法,我看了半夜才看明白,有点满文通用的样子。
我打开书,看得也慢,半天琢磨一点,一直到天亮,我就睡了,沒太理解。
第二天,肇老师给我打电话,我正想出去转转。
“就在家看书,别有其它的想法,饭菜酒我给你送过去。”
知子莫若父,我只能是把书拿起來看。
这是关于巫八旗的巫术之书,详尽有解,这是让我太意的事情,难怪那个黄衫八旗之首亲自來杀掉了满里。
这等于是用命换來的书,我看,慢慢的竟然就把满里字熟悉了,看着也顺畅了。
六本书,我看了十二天,这十二天沒有白天,沒黑夜的。
肇老师來了,问我怎么样?我说差不多了。
“接着看,看五遍。”
肇老师走了,把门给我反锁上了,我大叫。
“你也不能不让我出去放风吧?犯人还有放风的时间。”
“对,你沒有。”
我想起小时候,肇老师就这么收拾我,背书,让我发疯的节奏。
这么大了,又來了一次,我就看,自己也比划着,反正闲着沒事,出不去,不一定几天能出去。
媚媚來了,在门外叫我。
“你拿钥匙呀?”
“我是想拿了,肇老师给沒收了。”
“你找开锁的。”
“你敢?我不敢?肇老师都红眼了。”
媚媚竟然哭了。
“沒事,你好好的,听话,把学校弄好了,我过两天就出去了。”
媚媚走了,我就看书。
半个月,肇老师來,把我放出去了,也不问我怎么样。
我勒个去,跟出监狱差不多的感觉。
我出來的那天,四叔就來找我。
“德子,学得怎么样了?”
“你也知道这事了?”
“我能不知道吗?学完了,干什么?”
我一愣。
“干什么?”
“巫八旗,肇老师有一件事,一直不甘心,就是格格媚,他觉得巫八旗沒有那么简单。”
“惹他们干什么呢?占人家的星位,倒出來,这也正常。”
“你真的相信他们吗?如果他们是正人君子,就不用杀掉满里了,就我所看,满里是正统的巫八旗之首。”
“这些事和我们有关系吗?我们不惹他们,他们不惹我们,这事就不平静了吗?”
“是,你是这么想的,随你了。”
四叔的脸子拉下來,我就奇怪了,沒事找事?格格媚这样,我也是难受,可是如果他们说的真是真的……
我也觉得有点别扭,但是这事一直就沒有琢磨过來,沒转过弯來。按肇老师的脾气,断然不会让我学巫八旗之巫,我一下想明白了,肇老师这个格格媚的女儿,让他不甘心。
我是学了巫八旗的巫术,但是我沒有什么感觉,比划着,也沒有什么巫术而出,我觉得我并沒有学会。
他们并不问我学会沒学会。
四叔的意思我也明白,就是找巫八旗的人,问格格媚的事情。
这事我一直沒有去做,天天去学校,上课,下课的,舞巫已经进行到了操作的阶段了。
我不知道他们最后会怎么样。
针雨星一直就是很不错,媚媚就盯着她收拾,针雨星看到媚媚靠近就跑,绕着操场的跑,媚媚急了就追,学生是天天能看到她们两个人这样的景色,到也是快乐。
我一直在琢磨着巫八旗的事,沒有想到,三月份,有两个巫八旗的人在街上出现了,我不知道他们來干什么,镶白,镶蓝两个巫师。
我就知道,这事麻烦了,他们沒事不出來,出來必有事。
四叔给我打电话了,告诉我他们來了。
“我知道了。”
“德子,你自己要小心,肯定是有什么事情。”
我也知道有事了,看來肇老师是把一切事都预料到了。
我沒有想到的是,他们真的就來找我了,在巫校的门口,门卫给我打电话,我从窗户那儿看到了,我下去,和他们去了河边,三月的河水还冻着。
“肇德,我们感觉到了,在小城有八旗巫气。”
我愣了一下,是我学八旗巫的事情吗?可是我沒有感觉,我也沒有学会。
“也许你们感觉错了,沒有人会你们的巫术。”
“沒有,小城肯定有人会。”
“那我就不知道了。”
“肇德,你是巫师,但是别以为自己就是大成之巫,天下大巫,你们不过就是一个小巫罢了,纯血之巫就满里族。”
“这我都不关心,如果沒事,请不要來打扰我,我不喜欢这样的生活。”
我转身走了,其实,我是心惊肉跳的。
我知道,这个小城满里一死,恐怕只有我,我直接就回了肇老师家,把事情说了。
“沒事,既然來了,就面对,沒有什么可怕的。”
肇老师的转变让我都觉得奇怪,原來是害怕我这样,现在到是转了一个个儿。
就现在看來,巫八旗并沒有确定,这巫八旗之巫的巫气从什么地方來,如果确定了,那肯定我就麻烦了。
这两个巫八旗,每天都在街上逛,让我不安,每天我就在学校呆着,我告诉媚媚,也不要出去了。
两个巫八旗的人,转了一个星期后,就给我打电话了。
“我们确定了,这个人就是你。”
“我不懂你们什么意思?”
“你不用说其它的了,巫八旗的巫术,不是纯血,不是满里族的人学了,就是死。”
我挂了电话,看來真的就是麻烦了,我的汗就下來了,这是要死的节奏了吗?
我给四叔打了电话。
四叔告诉我,你自己的事,自己处理,不要总问别人。
我想,四叔说得沒错,我这么大人了,自己的事,自己可以解决。
我给巫八旗的那两个人打了电话。
我们约到了后街的一家小饭店。
我过去的时候他们也在。
喝酒,聊天,最后才聊到了巫八旗之巫。
“你是怎么学到的?”
“什么?”
“肇德,我们要谈,大家都真诚一些。”
“那好,我确实是学了巫八旗的巫术,也许是天意。”
两个人都看着我。
“你不说实话,如果这样,我们清巫的时候,可是把你的命都清了,沒有你们恩特和莫蒙安之巫的仁慈之心,只是收巫,我们连命都收。”
我心想,看着有修养的人,背后竟然是藏着更恨毒的心。
对于满里族,我需要一点一点的了解。
“说什么我都是学了,你们想怎么做,就怎么做。”
“好,肇德,我们会按照满里族的规矩做的,最好你先把棺材打好了。”
他们走了,我自己坐在那儿喝,我不知道面对的是什么,此刻我竟然是那么的平静。
我去肇老师家,媚媚看着我,肇老师坐在那儿抽烟。
“你们都怎么了?”
“德子,平静的面对,努力的去争取,也许我的决策是错误的。”
肇老师说完出去了,沒头沒脑的话,想想,大概他们也是知道,我和巫八旗的人接触了。
“哥,这事你要小心,不行我陪你,最多就是死拼,死磕。”
“行了,沒你事,把孩子照顾好就行了。”
“我是好心,德行。”
媚媚生气回卧室了。
我坐在沙发上抽烟,竟然从來沒有这么平静过,平静得我觉得都沒办平静了。R40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