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最终还是决定去了,躲开一段时间也好,在小城事不断。我带着媚媚去的,四叔也高兴。
这一路上,媚媚就兴奋,四叔说。
“也许这是最后一回走这么远的路了,我的墓技也不知道残废了沒有,多少年不用了。”
“你说的是大技吧?”
“是呀,小技谁都会,大技沒有用过。”
四叔大概这次出來,也是给自己人生最后的一个总结,或者说是完美的结束,他感觉自己老了,确实也是这样。
从张家界的东门进去,绕山直走,一天的时间,我们休息。第二天,拉着走,一连着走了三天,媚媚竟然沒感觉到累,我和四叔就有就不行了。
我看地图,差不多再走两三个小时就到了平寨,这个不为外人所知的寨子,在地图上沒有,在张家界的地图上沒有,就是说,这不是一个行政的寨子,也不是一个自然的寨子。甚至我怀疑这个寨子根本就不存在。
我们又走了四个小时,才看到一个寨子,山坡上散落着房子,有几十间。
“就是这儿了,很漂亮,湖,山交错。”
媚媚高兴,我就怀疑她怎么就不累。
我们进寨子,找了一家,敲门,沒人,找了另一个家也是同样。
“别敲了。”
四叔推门就进了院子,杂草丛生,进屋,就知道,最后有几年沒住人了,打扫一下,就这在这儿住下了。
“看來寨子里是一个人沒有了,我们去湖那儿,看看能弄到鱼不。”
我和四叔去湖边,那里的鱼都真的太多了,用树削成尖,往下扎,十下准有一条鱼,弄了几条鱼回來。
在房间里,找到了调料,还有干菜,竟然还有老酒,自己做的,这让我和四叔挺高兴 ,喝上一杯,一切的劳累都沒有了。
菜弄上來,酒到上,四叔喝了一口说。
“有三四年了,这么说,三四年这里就沒有人住了,真是奇怪了,进寨子沒有发现什么异常,或者说不对劲儿的地方。”
“我们还是小心点。”
八点多,我们就休息了,四叔在另一个房间住。
媚媚躺下一会儿就睡着了,她累了。我瞪着眼睛沒敢睡,这个寨子竟然一个人沒有,这不可能可,看这寨子的房子,至少应该有二百多人住在这个寨子里。
我慢慢的也睡着了,太累了,还喝了点酒。
我被一个小声音惊醒了,媚媚沒反应,我沒动,也沒有睁开眼睛,听着,那声音很小,也很轻,但是我还是听到了,就在院子里。
“卡巴,卡巴。”
声音很轻,我轻轻的起來,在这大山里,有这种声音,奇怪的声音,绝对是让人尿的事情。
我走到窗户有,往院子里看,什么都沒有看到,可是声音还在。我轻轻的推开门,四叔站在走廊里,吓了我一跳,我捂住了嘴。
四叔比划了一下,别出声。我们两个从门的玻璃往外看,依然是什么也看不到,那声音从什么地方传來的,我们丝毫就听不出來,似乎从每一个方向。
四叔跟我摆着,意思不管它,睡,明天早晨再说。
我回去,睡不着,这声音响了一夜,天一亮,声音就沒有了。
我和四叔到院子里看,什么也沒有,看不出來什么问題。
山区,雾起來了,媚媚看着山间的雾,那绝对是神仙的境界了,媚媚照相,自己折腾。
四叔找做早饭,野菜多,粮食找到了,已经霉了。
吃过早饭,我们出院子,叫上媚媚,怕她乱跑。
我们一家一家的转,有吃的就收着,有酒就拿着,看來是沒有人了,转遍了,沒有看到人,这里完全就是一个死村了。
人都跑到了什么地方去了呢?这可是南巫之地,不会真的南巫绝迹了,南巫灭了?这也有可能,什么事都不太好说的。
确定是死村子了,可是昨天晚上的声音是从什么地方发出來的呢?确定是死村了,有声音那将是更可怕的事情。
四叔也觉得奇怪,看來我们要在这个寨子呆上一段时间了。媚媚高兴。
我和四叔带着媚媚在村子四周转,村子里沒有发现问題,那么村子四周呢?我们什么沒发现,到是弄了几十个野鸡蛋,还抓着了一只快要老死的兔子。
又是一顿享受,媚媚乐坏了。
“在这儿不错不错。”
她到是不错了,睡得香,吃得香,我和四叔是一夜一夜的睡不着,那声音偶尔就会响起來,可是就是找不到原因。
一直到第四天,四叔早晨跟我说。
“那是把干树枝折断的声音,像折骨头的声音。”
我看着四叔。
“四叔,我发现有的时候你老不正经,说树枝折断声音行了呗,你还说折骨头。”
四叔就乐起來。
“害怕了?”
“你说能不害怕吗?这可是大山里,一个死寨子,沒有一个人。”
“也是,我到是沒害怕。”
“是呀,你快死的人了。”
四叔上來就抽了我一下。
“混小子,说什么呢?”
我坏了笑。
“德子,我和你有缘分,真是奇怪了,我们两个就混在一起了,其实,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我挺烦你的。”
“德行。”
四叔踢了我一脚。
“四叔,你说那到底是什么声音?”
“我基本上是猜到了,晚上我们出去。”
“媚媚呢?”
“沒有危险,放心。”
声音响起來的时候,我和四叔跟偷鸡贼一样,猫着腰出了院子,我们出了院子后,声音就听出來了,是从一家里传出來的,我当时就想尿。
“四叔,你等我一下,我尿一下。”
“跟驴一样。”
我想抽他。
我尿了半天,他说。
“尿波真长。”
“四叔,你太爱说话了,原來你不这样,老了,老了的标志。”
“滚。”
我们靠近院子,声音真是那儿传出來的。
四叔上去就是一脚,也不告诉我,把门给踹开了,我吓得一跳。
这二货,沒治了。
四叔踹完了,喊,冲进去,他不冲,我冲进去了。
人说,人老奸,马老滑,兔子老了最难抓,果然是如此。
我看到一个人在折树杆,旁边码得齐齐的一堆,显然这是柴火了。四叔进來了,那个人看着我们,不动。
我和四叔也不动,我们无法确定是人是鬼的,或者是其它的什么,反正就是瞪着眼睛看,來了这么多年,这个院子我们也进來过,同样是蒿草及腰,可是现在呢?我们所看到的不同。
四叔看了我一眼说。
“走吧…”
平淡得跟水一样,我们出了门,四叔跟兔子一样跑回去,我勒个去,我紧追快赶的,也沒追上,进了院子,四叔坐在那儿倒气。
“活该。”
“你小子,捡条命,你知道那是个人是什么人吗?”
我摇头。
“南巫的巫团,就是集南巫所有的死去人的巫气成为一团,才能成人形,吓死我了。”
我听了也尿了,这是要玩死的旋律了。
“走。”
“走,坑头走到坑梢吗?做梦吧?我们进來如果沒有这事,可以走,现在是走不了了,我们要和这个人谈,我们不找他,他会來找我们。”
“那最好是他來找我们。”
媚媚起來了,揉着眼睛问。
“今天上什么地方玩?”
“院子里和泥玩吧…”
四叔说完就回屋了。
媚媚这死丫头,这山里的泥全是那种粘呢,她真的就在院子里玩上了,拍宝,弄一个圆形,住地上一拍,“咣”的一下,声音很大,把中间崩出來,然后她就“哈哈哈”的乐。
四叔看着我说。
“你娶了一个宝贝。”
我沒说话,我心想,你折腾吧,那货來了,如果真像四叔说的,那就要命了,南巫也是大巫,齐头并进,而且是集一身之巫,找死的旋律了。
四叔说得沒错,那个人來了,拎着野味,四叔做的,完事就坐在那儿,喝洒,媚媚高兴,一顿猛吃,吃完了,我让她出去转转。
媚媚出去了,我说。
“我是北巫之主,我们來呢,是想找南巫,毕竟我们是一巫。”
“你们來的第一天我就知道了,不过我告诉你们,我事实上并不存在,晚上才会出现,似乎是在过日子,我死之前就是喜欢折木棍,所以就会这样,我这样,也是被南巫咒控制着,这是我愿意的,等待着有人來,我等到了,四百一十六年。”
我一下就站起來了,四叔更快,一下跳到一边,四百一十六年的鬼,我去你八大爷的。
“别紧张,其实,事实上,南巫消失的时候是在四年前,一场巫咒,这就是巫主的事情,沒有掌握住,所以这个南巫的人都死了,祖巫白承安预测到了这四百一十二年发生的事,就安排我了。”
我毛愣愣的,四叔看着我说。
“这是你们巫族的事,我先出去,不便于听。”
这货是跑了,我坐下,有点哆嗦。
“等你北巫的出现,这是事实,可以把南巫再救起,我知道你是接巫人,是北巫的大成之巫,來的第一天我就感觉到了,你的巫气侧露。”
我勒个去,这货这词都知道,看來也挺时髦的。
“我要怎么做?”
“这个过几天我再告诉你们,野味我会每天放在门口,这几天我不会在寨子里,这里也会非常的安全。”
这个人走了,我看着他走了,瞪着眼睛,看着走的。
四叔进來了,媚媚也进來了。
“四叔你有点玩得不太美。”
“美个屁。”
四叔出去弄吃的,一个多小时回來了,弄了一把野菜,媚媚就皱眉,看着我。
“四叔,你这喂驴呢?”
“那你去弄。”
我不想出去,对付吃了一顿,不爽,酒都沒喝,不过这一夜睡得爽,反正是知道事情况怎么回來了。
第二天媚媚早早的起來,跑出去,一会儿就回來了,拎着野味。
“哥,你看看,不知道谁放这儿的,我想吃,现在我都想咬一口。”
我就怀疑媚媚上辈子会不会是老虎?狮子?狼?或者是什么其它的,对野味看到就发疯。
四叔起來,看到野味,沒问也沒说,他做,他会,我不会。
媚媚跑出去玩了,四叔说。
“德子,我觉得你不应该救南巫。”
我愣了一下,感情四叔是什么都知道了。
R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