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停下,从上面下来的男人仿佛能让日月失色,傅正然和宫严刚要上前行礼,紧接着下来的温柔还有大声嚷嚷着银枪蜡头的傅音音,一下让傅正然和宫严愣住了。随后,就看见男人本就黑如锅底的脸色更黑了,身上堪比寒冰的凛冽气息更加冷了。
宫严眼角抽了抽,傅音音女兵痞的名号真不是盖的,能把让人闻风丧胆的裂鲸战队战神程家太子爷程承称为银枪蜡头,胆儿肥啊,不愧是个刺头儿。
傅音音也被程承的气势吓到一下,不过看到自己老哥,马上满血复活:“傅老大,这人,就这人,他跟咱们抢小嫂子,还说是柔子未婚夫。你说就他这儿中看不中用的样儿,凭啥娶柔子?傅老大,我已经替你下站书了,你得把柔子给我抢回来。柔子这朵娇嫩的白莲花,不能让他给糟蹋了。是吧,严哥?”
宫严凌乱了,无语望天,丫真敢说!
傅正然脸也黑了,这丫头是闲给自己拉的仇恨还不够吗?
至于温柔,她已经适应了,刚才在路上充分体会了傅音音的疯劲儿,在校内论坛上发帖说她比武招亲这种事她都干的出来,还有什么是她不敢做的,骂程承的那些话,老生常谈罢了。温柔只能说,疯,没有上限啊!
程承环了四周一眼,冷笑出声:“这些人都是来比武招亲的?”
傅音音斜睨着他:“怎么?害怕了?不过他们比起我家傅老大差远了,你还是认输吧!”
傅正然冷汗流下来了,呵斥道:“音音,住口。”
傅音音撇嘴:“傅老大,一个军人,一定要有一往无前的精神,要压倒一切敌人,而决不被敌人所屈服,何况还是一个银枪蜡头!”
傅正然想哭,简直是六月飞雪啊,他比窦娥冤多了,要是心中对温柔有啥想法也就算了,关键是他根本没有!温柔那丫头别看娇娇柔柔,文文静静,见人就带三分笑的样子,那倔劲儿和骄傲是融在骨子里的,不是个简单的丫头。
“傅音音,给程司令道歉。”
“啥司令?”
宫严实在看不下去了,清了清嗓子:“海城裂鲸战队参谋长,少将程承。”
傅音音眨眼:“啊?谁?”
宫严无语,和大脑少根筋的家伙说话真累,回首向温柔问道:“柔妹儿,怎么回事?”
未婚夫是怎么个意思?
一直默默无语的温柔摊了摊手,无奈道:“我和程承下午从民政局出来正好碰到音音,给他们两个做完介绍,傅音音同志就疯了,撒了一路欢儿,看她这样儿,恐怕现在还没回魂呢!”
可不是吗?!
宫严扑哧一乐,又觉得在程阎王面前有点儿不严肃,紧忙憋了回去,不过戏虐的眼神还是不断往傅正然和程承的身上扫。
傅音音这笑话出的,实在太让人欢实了。
程承冷冷一哼,抬眼瞥向远处:“马上就能回了。”
远处,只见一排军用越野笔直驶来,犹如一支长长的利箭。从停在暗黑国王后面的第一辆开始数,打眼儿一看,最少十辆。一个个武装起来的裂鲸战队队员从车上下来,迷彩军服,平头板寸,英姿勃发,站在原地待命。
要说裂鲸战队,不愧是海城最特别的一支军队,不仅战舰和别的军队不一样是银白色的,就连军服也是沿袭了陆地上的传统,清一色的橄榄绿色。
康健从接到程承的电话开始,心肝儿就一直颤着,因为老大的声音实在太冷。明明早上走的时候还是晴空万里,小半天没见就变成了阴云密布,也不知道哪个不要命的摸了老虎屁股,让老大炸毛了!
小跑到程承旁边,立定行礼,康健眼珠子乱转:“头儿,啥任务?”
这群人是怎么跟来的?神出鬼没啊!
温柔眸光一闪,莫非是来蓝海军校之前的那个电话?
程承看着兄弟们,满意点头,对着众人吩咐道:“女同学与科研院男同学体能训练,统战院男同学格斗训练,你们两人一组,给我狠狠的练。”
“呃……”
康健语塞,一路追踪手机卫星到蓝海军校,就为了训练这些学生,怎么感觉这么诡异呢……
果然,老大的心思不能猜,猜来猜去你也猜不明白!
“有问题?”
被程承冷冷一扫,康健立即神色一正,大声吆喝:“同学们,裂鲸战队第七小队接到命令,对你们进行为数四个小时的特殊训练。现在,女同学一方队,科研院、统战院男同学各一方队,五分钟后一切就绪准备训练。不服从命令者内容加倍。现在,计时开始。”
丫真他妈狠!
四个小时的特殊训练,傅正然脸色苍白,这群熊孩子们有的受了。
几十个裂鲸队员猛虎般冲进人群,看的宫严几人心肝儿直颤,傅音音后知后觉反应过来,腿肚子直抽抽。
程承双手交叉抱在胸前,居高临下地睨着傅音音:“这些都是我带的兵,我娘娘腔?我银枪蜡头?我中看不中用?”
傅音音牙齿打颤儿,仍不服输的小声嘟囔了一句:“会带兵有什么,我家傅老大也会带兵,中不中用得看床上,得问柔子。”
声音虽小,可在场的几人却全听到了,顿时傅正然和宫严都有些讪讪,变扭的别过脸去。
程承呼吸又是一窒,转头看向温柔,只见温柔虽然是在看着他,可那眼神飘忽,是他,似乎又不是……心里隐隐有些不舒服。
温柔根本就没听见傅音音后来说了什么,怔忡的静立,望着程承的眼神恍惚。
深邃记忆里,遥远时空中,有那样一个男人,黑发如墨,白衣似雪,双手交叉抱在胸前,带着狂傲不羁、睥睨天下的气势,居高临下地睨着她:“我不择手段?我冷酷无情?我杀人如麻?他妈的,老子告诉你,老子是一个将军,手底下有几万将士的命!”
缓缓抚上程承英俊的脸,温柔犹若呓语:“龙晏……”
程承双眼一眯,抓住温柔的手,低声喝道:“温柔!”
闷雷般的低喝声入耳,温柔体内气息一乱,脸色变得苍白,神色瞬间恢复清明。缓缓眨了眨眼,眼前一黑又晕了过去。
程承黑眸一缩,心揪了起来,泛着一丝根本没有时间理解的疼。
“啊!柔子……”
“闭嘴。”冷喝一声,程承拦腰抱起温柔准备上车。
宫严横臂拦住程承:“先去医务室。”
程承薄唇危险地抿起,冷冷盯了宫严几秒。
这时,早已发现状况的康健跑过来叫了一声:“头儿……”
“继续训练。”
说完,迈着迅捷如风的步伐向医学院走去,宫严几人急忙跟在后面。
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