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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没有,不过你上回提的那件事,朕问过四弟了,也找人查过了,确实没有任何证据可以直接证明是四弟派的杀手。”
李璟尧语气平静的听不出一丝偏袒,但礼楚心里明白,就算是四王爷派的杀手,李璟尧也不会真的拿他怎么样的。
正如当年会川大战那样惨烈的案子,也不见得四王爷为此付出了什么代价,可以说是一滴血的代价都未出。
礼楚微微攥紧拳头,面上淡然道:“我明白,我也不过是猜测而已。”
礼楚见他点了点头,便漠然地转过身去,根本没有提四王爷结党私营那件事的意思,也就将吼口的话咽了下来。
“凤久。”
听到李璟尧开口,礼楚一怔,顺着他的方向看去只见凤久正脚步盈盈往这边走来,笑颜如花的脸上还夹杂着一些奇怪的神情。
凤久上了亭子后,便欠身行礼,目光始终落在李璟尧身上,竟是半点星光也不往旁边闪去。
“朕想起来还有点事,你们就好好欣赏这里的风景吧。”李璟尧见盛折往这边走来,抬脚便往亭子外走。
也不知道他是真有事,还是一个借口。
尽管面前的人已经从自己面前离开了,但是凤久的视线还是直直地落在前方,就是不肯往旁边看。
礼楚见李璟尧走远了,顾不得凤久此时的心情,一把抓住她的手臂道:“凤久,你疯了,宫里的争斗不容小觑,你这么做会把自己搭进去的。”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凤久总算肯侧过脸看他,目光却十足地嘲弄,“像你这样的人,怎么走到哪里都有人愿意为你卖命呢?”
礼楚对上她的目光,微微开口,声线极低传到凤久耳中却仿佛有千斤重,“因为他们知道,他们在做对的事。”
“你的意思是我错了?你反倒是对的了?”凤久不可置信地看着他,猛力甩掉他的手,厉声道,“都这个时候了,就不要再说教我了,你我不是一条路上的人,何必强扯到一起呢?”
礼楚讷讷收回伸出去的手,定定地看着她道:“你答应与我成亲,仅仅是为了胸口那一刀吗?就没有别的缘由吗?你埋下的种子已经发芽了,嫩绿极了。”
凤久仿佛猫被人踩了尾巴,气急败坏道:“你这人真没有自知之明,我伤了你两次,你为什么要纠缠我?就这么爱我吗?”
“我不能看着你做错事啊,你要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不是你揣着一颗孤勇之心就可以成功的。”礼楚的神情从未如此郑重,顿了一顿,继续道,“有些事我实在不想与你说,但是现在已经不得不说了。”
凤久冷哼了一声,撇了他一眼便转开了目光。
“当年南楚灭亡,是我……”礼楚的话像断了弦的琵琶,嘎然而止。
凤久诧异地看了他一眼,便看到了往亭子走来的李迅,又听礼楚道:“你好好呆在宫里,玩够了玩腻了,我便来接你回去。【愛↑去△小↓說△網w qu 】”
“公子。”
礼楚听到李迅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忙转过身去行礼道:“李头领什么时候来的,失礼了。”
“不敢当,宫门的侍卫传口信来,公子的贴身护卫说府里有事,催你回去。”李迅的表情就和他的语气一样,石头一般地不带任何情绪。
“多谢李头领了。”礼楚点头回笑,目光瞥了一眼凤久,到底还是迈步离开了。
再过几日,便要迎新年了,再怎么样也要给府里一个欢乐的年,礼楚想不到有什么急事发生,他已经命食人帮在这段日子不要有任何的动作的了。
“公子,你可算来了。”在马车旁不断踱步的晋远,目光一闪便飞奔到他面前。
“出什么事了?”礼楚慢条斯理地打了个哈欠,眼眶便有些发红。
晋远一面扶他上马车,一面学着他的模样,云淡风轻道:“其实也没什么,就是几个江湖剑客来找南宫非论剑,你说他论剑就论剑吧,还非要在府里论剑。从前院打到后院,每个地方都论了个遍。”
“什么?!那我院子里的竹子……”
“估计是都毁了。”
礼楚嗔怪地看了一眼有些幸灾乐祸的晋远,心里急得不行,伸着脖子冲马车外喊道:“快点,再快点。”
晋远知道那些竹子可是礼楚的心头爱,难得见他这幅模样,偷乐了好一会才道:“你猜是谁来了?”
“不管他是谁,毁了我的竹林,我便要将他扣在府上,让他亲手栽满竹林才能离开。”礼楚冷哼了一声,并没有陪晋远猜谜的心思。
“诶,是鬼手王超和他的死对头诸葛鸣玉。”晋远说完这话,颇为同情地看了一眼礼楚。
果然,礼楚紧皱眉头,重重叹了口气,身子一软,无力靠在车壁上道:“我可以不回去吗?”
今日车夫赶车果然得力,比往常到府快了许多倍,礼楚踩着地都觉得像踩在了棉花上,眼前的礼府对他来说就是地狱啊……
廊道里到处都是竹叶,院子里的竹子也就只到小腿这般高了,府里的小人倒是偷懒偷贯了,竟是半片竹叶也未打扫。
“他还不回来吗?那这瓦片也是不要了吧!”
头顶忽然传来一句厉喝,数不清的瓦片便从四面八方往院子里飞来,晋远忙拉过礼楚躲到廊道中,又高声道:“你还真要把这院子拆了啊,公子回来了,停手吧!”
短暂的安静后,院子里又传来几声瓦片坠地的声音,随后便有一个窈窕的身影利索落地,嘴里絮絮叨叨道:“还知道回来,人呢?给本姑娘死出来!”
“哈,诸葛鸣玉,瞧瞧你这泼妇样,谁敢出来?是我宁可弃了这府邸也不愿意回来咯。”一人噼里啪啦踩着屋顶,在屋檐摆好姿势坐下,无情讽刺院子的人。
“王超!就属你话多!”
话音未落,一块脑袋般大的石块便朝王超飞去,王超没料到她有这招,一时不慎去被她从屋檐上击了下来,惨叫道:“诸葛鸣玉,活该你嫁不出去,啊!”
府里的人全都在了,无不是躲在廊道里,屋檐下,三三两两地悄声议论着面前的这一幕。
诸葛鸣玉其实生的极美,只是常年一脸凶相,让人看了不禁胆战心惊,哪里还会生出美貌的念头?
“死丫头,笑什么呢?!”
原本就瞪着的眼睛顺势一瞟,周围的人都忍不住尖叫着后退,唯独被她盯上的丁谧上前一步道:“我觉得好笑就笑一笑咯,怎么?您老不会霸道到连笑都不准别人笑吧?”
“嘴巴这么厉害,看我不拔了你的牙。”
诸葛鸣玉不怒反笑,一步一步地往丁谧走来,这便让丁谧吓出了一身冷汗,忙不迭喊道:“师父!师父!”
“哪有你师父啊?”诸葛鸣玉扫了一眼四周,冷笑着更近一步道,“你师父都下破胆不敢出来了,看来今天是没人救得了你了。”
丁谧见她右手使力,牢牢握紧那柄带着寒光的剑,心中一凛,不自觉地退了两步,见那寒光直往自己面前逼来,更是惊得忘记躲闪,竟然绷紧了身体,闭上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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