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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天行淡然瞟了眼那两本秘籍,微微摇头道:“前辈孤身行走江湖,其中辛苦,实难为外人道也。轻功、暗器乃是你的保命绝学,岂可轻易传给他人?婆婆与银叶先生的感情可敬可佩,晚辈可以想象当时您在被胡青牛拒绝时的绝望,也深知这些年来您为报夫仇,定然忍辱负重,历尽坎坷。若前辈当真要送我一物,我只求婆婆的一朵金花,留为纪念。让我可以在看到金花的时候能想起婆婆这样的奇女子,前辈您看可好?”
灭绝师太先是诧异的看着任天行,而后面露赞赏之色。丁敏君则是冷哼一声:“白痴!”金花婆婆目光幽深的看着任天行,她想从对方眼中看出些什么,最后她失望了,任天行毫不闪避的与之对视其中包含着真诚和爱怜。金花婆婆心中一疼,“是这个眼神,和当年的他是同样的眼神。”她一双妙目微微发红,叹了口气,将一朵金花抛给任天行,转过身来飘然离去……
丁敏君见金花婆婆走远,连忙讨好道:“师父,这老太婆可不是有眼不识泰山么?居然敢跟你老人家动手,那才叫自讨苦吃。”
灭绝师太正色道:“以后你们在江湖上行走,只要听到她的咳嗽声,赶快远而避之。”她刚才挥剑一击,虽然削断了对方拐杖,但出剑时附着她修炼三十年的“峨嵋九阳功”,这股神功撞到金花婆婆身上,却似落入汪洋大海一般,竟然无影无踪,只带动了一下她的衣衫,却没使她倒退一步。此时思之,犹是心下凛然。
任天行对着灭绝师太道:“在下为魔教奸人所害,幸得掌门师太相救。请恕晚辈有伤在身,不能全礼。”
丁敏君撇嘴道:“哎呦,‘天机公子’这见风使舵的本事当真让人佩服。当日面对我的时候就和魔教的称兄道弟,还要杀了我。今日见了我师父就立马撇清关系,称对方为‘奸人’。真是佩服啊,佩服……”
任天行被对方冷嘲热讽也不在意,他心中暗道:“若不是小爷我今日有伤在身,就凭你这番话也定要扇你几个嘴巴。但是如果我现在这么做了,我也就不是任天行了。”他呵呵笑道:“不敢当,不敢当丁师姐谬赞了。”
灭绝师太对任天行的印象不错,他早已听过任天行的事迹,倚天剑在他的手上也扬名不少。今日见他在身受重伤之际仍要救纪晓芙母女,又对金花婆婆的武功不屑一顾,正和了她的脾胃。听丁敏君在一旁冷嘲热讽,皱眉道:“敏君你少说两句。”
丁敏君平时对师父最是惧怕,听她让自己闭嘴,立马吓得不敢言语了。
灭绝师太对任天行点头微笑道:“年轻人中如你一般,也算难能可贵,今日你归还倚天剑,我承你这个人情,日后定然报答。”她看向一旁的纪晓芙,“哼,晓芙,你来!”
任天行连忙道:“师太……请你……”
灭绝师太打断他,“你放心我只是问问罢了。”
纪晓芙全身好像被解脱了一般,她微笑走到任天行身前,温柔的道:“你要好好的照顾自己,我能在有生之年遇到你,就算花光所有的运气也是幸福的。”
任天行怔怔的说不出话来,心中的痛让他无法言说,他只是呆呆的看着纪晓芙,转身走去。
纪晓芙走到女儿身边,“不儿,妈妈刚才已经和你说了,你任大哥是最好的人,你以后一定要听他的话知道吗?”
杨不悔点头道:“妈妈我知道,我一定会听任大哥的话的,他对我们最好了。”
“那好,你任大哥现在病的很重,你帮妈妈好好的照顾他,妈妈去和师父说些话一会儿就回来。”
任天行心叫不好,心思急转,大声道:“灭绝掌门,纪姑娘之事她实在有不得已的苦衷。武当殷六侠已经尽知此事,也已经原谅了她,且甘愿为她遮掩,还请师太从轻发落。”
灭绝师太顿时目露寒光,“你说……武当派已经知道此事?真是孽障!”
“不错,此时得在下周旋,已经得到张真人和殷六侠的谅解了。绝对不会损及峨嵋派和纪姑娘的清誉,掌门师太大可放心。”
“哼,你嘴倒是快的很,晓芙,敏君,锦仪,走!”
任天行抱着杨不悔,望着几人远去,心中大恨,“若不是我强行催动暗劲,身受重伤,又怎么能让她独自离去。我如今实在是任人宰割,只能愿苍天保佑她,逢凶化吉、吉人天相……”他本已受伤极重,又劳心劳力,此时已经是强弩之末,双眼渐渐的模糊,失去了意识。
不知过了多久,他感到背后有内力缓缓传来,虽然很很微弱却连绵不绝,极其阳刚精纯。任天行睁开眼睛,身后的人感觉他转醒,便徐徐收回内力,“任大哥,我听丁师姐说你中毒后,身受重伤。如今看来却是比想像中要严重的多。”
任天行听到说话人的声音,连忙转身,惊奇道:“芷若妹妹,你怎么在这里?难道你是和灭绝师太一起来的?”
几个月不见周芷若出落得越发标致了,一扫之前的谦卑、唯诺,眼神中闪着自信的光彩。听了任天行的话,她腼腆的道:“原本师父是不准我来的,说我入门时间尚浅,本领低微。只是我听张真人说你也在蝴蝶谷,心里十分想念你,所以……所以才央求师父……”说到后来声音渐小,害羞的脸色微红。
任天行此时脑中全是纪晓芙的影子,也没注意到她的样子。不过就算他注意到,恐怕也没心思贫嘴了。“唉,你怎么不事先通知我,就拜在峨眉门下了?就算武当不收女徒,还有全真教和青帮呢,就算让我师姐孙不二收你为徒也是行的。难道还照顾不了你吗?”
“任大哥你别生气,我投入娥眉是我自己的意思。张爷爷和师父没有半点强迫我。我自然知道若是随你回青帮,你一定会待我很好的。可是……我却是不想如此在你的羽翼下成长。”
任天行被她的说的愣住了,呆呆的看着周芷若。
“任大哥你知道吗?那日在汉水你独斗玄冥二老,是那般的英雄豪气。为了救我甘心受鹤笔翁全力一击的玄冥神掌,芷若的心里就不会再有别人了。你就像一颗参天大树,替我遮风挡雨,但我必须要做你身边的木棉和你站在一起。”
任天行心中感动不已,喃喃的道:“我如果爱你,绝不像攀援的凌霄花,借你的高枝炫耀自己;我如果爱你,绝不学痴情的鸟儿,为绿荫重复单调的歌曲;也不止像泉源,常年送来清凉的慰籍;也不止像险峰,增加你的高度,衬托你的威仪。甚至日光。甚至春雨。不,这些都还不够!我必须是你近旁的一株木棉,做为树的形象和你站在一起。根,紧握在地下,叶,相触在云里。每一阵风过,我们都互相致意,但没有人听懂我们的言语。你有你的铜枝铁干,像刀,像剑,也像戟。我有我的红硕花朵,像沉重的叹息,又像英勇的火炬,我们分担寒潮、风雷、霹雳;我们共享雾霭、流岚、虹霓。仿佛永远分离,却又终身相依,这才是伟大的爱情,坚贞就在这里;不仅爱你伟岸的身躯,也爱你坚持的位置,脚下的土地。”
听着任天行深情的诗句,周芷若霎时感动的热泪盈眶,却带着满脸的甜蜜之色,扑到任天行的怀里,“任大哥,你懂我,这个世上只有你懂我……”
任天行抚摸她的秀发,叹道:“想不到你小小年纪,竟有这样的志向,当真让我肃然起敬。峨嵋派武功渊源广博,也是极适合女子修炼。尊师灭绝师太是当世高人,她既然对你青睐有加,想必会倾囊相授。但是若是受了什么委屈,不管他是谁,哪怕是尊师,也定要告诉我,我自会替你做主!”
周芷若在他胸口亲昵的蹭了蹭,抬起头来,“我师父待我很好,她不嫌弃我出身明教,将我收入门墙,又怎么会让我受委屈呢?只是……大哥你这伤怎么办?都怪我无能。”
任天行微笑道:“我的伤势自己清楚的很,你放心吧。你适才为我疗伤,我感觉到你的内力绵绵密密,柔和浑厚,真是不敢相信,你才修行多久?峨眉的内功竟然这么强大,远胜我全真内功。”
周芷若得到任天行的夸赞,顿时感到羞涩,“我求师父传给无忌哥哥峨眉九阳功,师傅答允了,却要借我之手书写。张爷爷感激峨眉的恩情,也将武当的九阳功传给了我,算是给师父的回礼。她老人家不肯受武当人情,于是白白便宜了我。”
“两派九阳神功合二为一确实高深无比,此时我已经感觉的出来。芷若妹妹你日后勤加习练,我也未必是对手呢。”
“不会的,任大哥是最厉害的……”
任天行忽然想到了什么,马上扫了眼四周,惊道:“不悔哪里去了?怎么不见了?”
周芷若疑惑的摇头道:“不悔?不悔是谁啊?我来的时候只有你一人啊。”
“任大哥快来救我……”
任天行听到声音,惊喜道:“是不悔!”他抬眼看去,只见杨不悔正向自己这边跑来,身后跟着丁敏君。
丁敏君不紧不慢的跟着,显然没把个小女娃和任天行放在眼里。“周师妹,师父有命,速速将叛徒纪晓芙的孽种刺死。”
“丁师姐,这是怎么一回事?纪师姐她……她怎么……”
这时候杨不悔已经跑到了任天行身边,躲在他身后,声音颤抖的说:“妈妈……她被灭绝那个坏人杀了……”任天行脑中霎时一片空白。
丁敏君冷哼道:“周师妹,你少明知故问。我们下山自然是清理门户和夺取倚天剑的,难道是来陪你见这花花公子的吗?你既然也是小孩,就由你动手吧,让你先练习一下,本门的神功!”
周芷若眼珠转了转,突然拔出长剑,仍在地上,哭着扑到丁敏君的怀里,声音颤抖的道:“师姐……我……我怕……”她一边说一边连连给任天行使眼色。
但此时的任天行哪里会看见什么眼神暗示,他呆呆的站立原地,脑中不断的回响杨不悔的话,“我妈妈被灭绝杀了,我妈妈被灭绝杀了……”
“哼,胆小鬼,你看着!”她将周芷若推到一边,挺剑向任天行身后的杨不悔刺去。
任天行猛然回转过来,双目赤红,怒喝道:“贱婢敢尔!”
他此时愤怒、悲伤到了极点,不顾自己的伤势,再次运起暗劲。体内的阵阵刺痛他毫不理会,全身劲气飞扬,脚步向前一踏,挥掌向丁敏君胸口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