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白影的主人似乎并没有发现他身后尾随着的小尾巴。两人的轻功也是不相上下,骆长宁一直紧跟其后,和白影保持着两百步的距离远远跟着。
最终,那道白色身影停在了一座府邸门前。
那白影在门旁边的墙上打量了一番,随后便运起轻功飞上了其中一个小院的屋顶。
藏身在暗处的骆长宁,只见那白影鬼鬼祟祟的掀起了一片瓦片,低着头往里面瞧了一会儿就又翻身而下。
白影在房门处捣鼓了一阵子,门就被打开了,他抬步走了进去。
看着重新合上的房门,骆长宁赶紧上前用手指戳破了窗户纸,打量里面的场景。
他眼窍已开,因此即便是黑夜中也能视物,全然不受阻碍。
那白影估计也只是后天境的武者,因此他跟了一路都没有暴露。
透过戳破的小孔,骆长宁见房中的布置分明是女子的香闺。
那白影慢慢的走向了最里面的大床,掀起床幔就压了上去。
看到这里,骆长宁也终于反应过来这白影到底是什么人了,这可不就是古代戏文里所说的采花淫贼么!
正要去制止那淫贼,骆长宁就发现自己根本动弹不得。
原来不知道在何时,一个人影悄无声息的来到他身后,点住了他的穴道。而他还一无所觉,完全没有察觉到有人靠近。
好可怕的身手!
更糟糕的是,那人还点了骆长宁的哑穴,让他无法开口说话。骆长宁只能眨着眼睛看着那人,眼神里带着戒备和疑问。
眨眨眼:你是谁?为什么要点我的穴道?难不成是跟房中的采花淫贼一伙的?
点住骆长宁穴道的罪魁祸首,始终一言不发,只是提着他的衣襟把他带出了那座府邸。
秋季深夜的冷风呼呼的刮打着他的脸颊,骆长宁心中很是无奈:这算不算是因果轮回,早知道就对天门山的那个小喽啰温柔一点了……
某条小巷中,骆长宁依旧锲而不舍的和面前的少年对视着,满眼的疑惑。
点了骆长宁的穴道,又抓住他的衣襟把他带来这偏僻小巷的人,赫然是位少年。
少年的年纪应该在十三四岁左右,头发梳得整整齐齐,一丝不乱。不是一个正常人在深夜该有的状态。
那少年也生得唇红齿白,鼻梁小巧,一双眸子狭而细长,带着一抹潋滟的风情。
骆长宁心中暗叹:好一位俊俏的小少年,只是不知抓我有何目的?
面前少年的长相中透着一股阴柔的俊美,阴柔中又带着凛然正气。眼眸清澈,全然不像是坏人,更是跟“淫贼”二字扯不上半点关系,显然不是那白影的同伙。
骆长宁这才想起自己还穿着一身夜行衣,脸蛋也涂得黑黑的还戴着面罩,方才自己鬼鬼祟祟的趴在女子闺房的窗口,的确容易让人产生误解。
想通了里面的缘由,骆长宁急忙眨巴着眼睛。
许是终于感受到了他眼中的急切,阴柔美少年解开了骆长宁的哑穴。
缓缓开口问道:“你是什么人,深夜到白府有何目的?”
少年的声音温润如美玉,像是空谷幽兰,就这么在深夜暗巷中响起来。
听着少年的声音,骆长宁不禁愣神,呆呆的看着他,心间痒痒的、麻麻的。
半响后,骆长宁才轻咳一声道:“你误会我了,我本是追着一个贼人才到了白府,见那贼人鬼鬼祟祟的进了屋中,便戳破窗户纸打量里面的情景。谁知道会被你点了穴道,还抓来了这里吹冷风……”
果然听了他的话,那少年脸色突地一变,身子一拧就往白府的方向奔去。
“喂,你要走也解开我的穴道啊,真是不够意思!”
被孤零零的留在深夜偏僻小巷里的骆长宁,内心十分无语:他可还要赶回天门山找小姨的啊!
无奈,只能吹着冷风等穴道自行解开,谁让他功力不如那少年,根本不能强行解开。
同时也在心中暗忖:白府是青阳县县令的府邸,他也曾赴过白县令的寿宴,怎么没见过白府有这么一位人物?
这么想着,眼前又浮现出那少年的狭长眼眸。不知为何骆长宁心中有一种莫名的情绪缓缓蔓延,说不清,道不明,却始终如影随形。
或许,是因为那双眸子太过清澈了……
骆长宁忽略掉心中异样的感觉,最后得出的是这样的结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