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个有趣的撅坟者,和盗墓贼一样的存在。
我们溜了很久,看遍了整个蘑菇山,这里灌木丛极多,落叶铺满了整个山头。
我们在这凄神寒骨的地方溜达了半天,直止黄昏,黄姐,天黑就别溜达了,山上有太多不知名的东西,还是回去的好。
不知道她是不是故意吓唬我们,只觉背后突生寒意,周哥嚷着要回去。
我们三个人,骑回了家,看见门口坐着婆婆和屯儿叔,他们不知道在讨论些什么,只是看到我们时,婆婆笑的更开心了。
……
七点多吃的饭,黄姐还买了烧酒,口味奇佳;当然,因为屯儿叔也在嘛。
原本不敢吃饭,生怕中毒的周哥,也动起了筷子。一时间,我、周哥、黄姐和屯儿叔,我们聊的不亦乐乎。
周哥说今天如何如何开心,又看到什么什么好风景时,我与屯儿叔又喝了一杯。
屯儿叔喝的多了,有些微醺。便敞开心扉和我们谈,也许一个人住在山里,实在寂寞,一股脑说了很多。
其中一个故事,让我记忆深刻。
当时他坐在蜡烛的前面,人影闪烁着,他拿着酒杯说起了童年的一则往事:“我当时14岁便辍学,因为唯一一个私塾先生病死了。先生头七的那一天,我还痛哭了一场。听我爷爷说,人死了可以回魂,于是头七那天,我一个人上了蘑菇山。”
“蘑菇山?”我与周哥对视一眼。
“对,这地方有规矩,人死后三天,必须送到蘑菇山,否则不吉利。我的私塾老师,尸体和棺材一起被送到蘑菇山上。”屯儿叔眼光晃了晃,又呡了一小口烧酒,继续说:“我当天夜里一个人,偷偷的跑到蘑菇山,希望能向老师吐露点心里话,于是我冒着寒风,一人人跑了过去。”
“你不害怕吗?”周哥自己倒有点怕了,急忙问道。
“怕?小孩子知道什么,我一路跑过去,累了一身汗,终于看见了师傅的棺材。当时乌起码黑,什么也看不太清楚,就听见山风呼呼的乱叫,树叶哗啦啦的响。”
“然后呢?”周哥注视着屯儿叔。
“我一不小心被石头疙瘩拌到,一下趴在岩石块上,然后就爬不起来了。”屯儿叔继续说到:“当时我离棺材只有十米不到,夜太黑,我什么也看不见,想爬也爬不起来。”
我们听的都入了神,让屯儿叔继续讲。
他接着说:“我爬不起来,但是我的眼睛能看见啊,我远远的看着这个棺材,它的盖啊,是开着的。”
“开的?”周哥真的吓了一跳,我也是心中一惊。
可是屯儿叔就打趣道:“你看看你们,怕个啥,也许那个棺材盖本来就是开着呢,我当时就是这么想的,只是后来,我又听到古怪的声音,这个声音,这个声音就像是老鼠打洞的声音。”
“然后呢?然后呢!”三人一口同声。
“然后,然后我看见一只大乌鸦从里面爬了出来。巨大无比,就像一头猪那么大。而且……”屯儿叔又喝了一口,润润嗓子。
我就按耐不住:“你看错了吧,怎么能有比猪还大的乌鸦?”
“哎,我也不知道啊,这还不吓人,关键是那乌鸦一回头,原来是个人脸,一个老人的脸,两个眼睛会发光,嘴角上还挂着东西呢。”屯儿叔自己都有有些害怕,却还是说了下去:“它登着棺材盖,嗖的一下就飞走咧,从那以后,我就再也没有见过老。”
“人头的大乌鸦?”
“是呢,我回去跟我爹说,我爹说那乌鸦是人变的,到处吃人的魂,私塾先生肯定是做了坏事,才有这报应。”
“屯儿叔,是不是你记错了。”黄姐也是很害怕这些灵异的说法,问道。
“不可能,我看的见,那就是这样的。只是没人知道这个私塾先生到底做了什么坏事,到现在还是个迷呢!”
我是相信这个世界上有鬼怪的,可是我还是打算问一问灵瞳,在这方面它更权威。
……
屯儿叔和我们说了很多,不知不觉已经快九点了,由于镇子有点远,所以我们必须立马走,不然今晚是没地方睡的。
屯儿叔开着拖拉机,把我们送到大路口,我们三个一起走过去。差不多三四里路而已,也不好意思继续麻烦屯儿叔,于是他醉熏熏的离开了。
我们走的仍然是石子路,月光也不是很亮,屯儿叔的话在我脑海里不断回荡,挥之不去。
我和黄姐走在前面,走着走着感觉少了一人。黄姐喊着:“小周,你干嘛呢?”
他背对着我们停止了前进,整个人倾斜着站着,还不时的抖动。
我也叫了一声,他没答应……
黄姐有些害怕了,我拉着她的手慢慢靠近周哥,路上只有我们三个,显的异常寂静。
我离的更近了,几乎不敢呼吸。
周哥不停的抖动着,十分诡异,我本想绕道他前面看一看究竟,然后周哥突然一个转身:鬼啊!
黄姐被吓的尖叫起来,差点扑到我怀里。
“哈哈,哈哈哈……”
旋即,周哥便捂着肚子大笑:“哈哈,怎么样,被我吓到了吧?小东。”
我他妈当时有要揍他的冲动,冲他吼着:“还有黄姐在呢,人吓人,吓死人,你知不知道?”
他被我埋汰一顿,顿时笑意全无:“对不起,黄姐,我没想那么多。”
黄姐拍了拍起伏的胸口,说:“没什么,你啊,就是找打啊,以后不许这样了,我们快走吧,还是十分钟,就到镇上了。”
一路上,黄姐挽着我的胳膊,让我顿生男子气,而周哥,我们则让他走在前面,免的他又搞怪。
……
我住在了一家小旅馆里,却只要了两间房。
黄姐说害怕,就开了一个双人间,有两张床;周哥向我吐了吐舌头,眉眼中尽是坏心思,走时还说:
“有什么及时叫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