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木盒子打开,动手拿出里头的匕首,握住刀柄把玩,眸光落在那两句诗词上,默默地读了一遍,这样的赞美,她很喜欢呢,要是俞繁送她的就好了。
在卧室呆了一会儿,房门外传来敲门声。
吴奇规矩的站在门口,“小嫂子,有你的信。”
言欢从床边凳子上站起来,移步至门后,拉开房门,看了眼吴奇,伸手接过信件,署名是言卫国,自打对方知道她考上了哈佛以后,对方便让她抽空回一趟老家,她因为对山里不熟悉,怕去了露出破绽,便一直推脱,这大过年的又来了一封信,是想让她年初二回去走亲戚?
言欢同吴奇道谢后,关上房门转身走到床边,坐在床沿撕开信封,展开信件大略的看了一遍内容,与她预想的差不多,不过她唯一没想到的是,信快结尾,言卫国说起了她的舅舅,现正带着全家人在言家住着,等着见她一面。
她还有舅舅?俞劲年和董云春怎么从来没跟她提过啊,俞繁也没有,她一直以为此地“言欢”的亲人除了言卫国一家,其余的都已经不在人世了。
将信折好塞回信封,言欢下楼,俞繁和俞劲年还在下象棋,董云春跟吴奇在布菜,她同几人打了声招呼,到厨房的水池边洗手拿碗筷。
董云春摆好菜盘子,看向俞劲年,俞繁,“你们父子俩行了啊,赶紧洗手吃饭。”
俞劲年头也不抬的应声,“急什么啊,这就来。”
待言欢将饭盛好,筷子摆上饭桌,俞劲年和俞繁从起身走向餐桌,惹得董云春一阵牢骚。
饭桌上,言欢提起年初二回老家的事。
俞劲年说,“是该回去一趟了。”
董云春跟着说,“回头把家里的粉丝猪肉带上一些,家里炸的肉丸子也带上一点,等明天我和你爹去粮油店买些米跟油,再买点罐头,蜜三刀拎着.....”
言欢看了眼替她盘算的董云春,弯着眼睛,“谢谢妈。”
董云春看了言欢一眼,这丫头要是真想谢她,应该尽快给她生个孙子才是,她们单位里年纪跟她差不多大的,除了她和秦素菊,都抱上孙子了,在不济,孙女也行啊,可话在这个节骨眼上,不好说出口,她笑了笑,“客气什么啊,都是一家人。”
吃完饭。
俞繁打发了吴奇去住军区招待所。
一家四口围坐在电视旁看电视。
来此这么久,言欢还是无法适应看黑白电视,她看了五六分钟,便找借口回了卧室。
拿了换洗衣物,进卫生间洗漱,忍着冷意擦干身子涂药。
刚把药摊在手心揉均匀,俞繁推开卫生间的门,吓了她一跳,她明明反锁了,“你,你怎么进来的?”说话间她快速的拿浴巾裹住被冻的打颤的身体。
俞繁眸色深了深,轻勾薄唇,“用钥匙开啊,我来给你涂。”
言欢脸红了一下,忙说,“我自己来。”
俞繁没有理会,径自走到浴缸边,用热水洗了一下手,拿起药膏挤到手上,“后背你够不着,还是我来。”
言欢争执不过,只好由着俞繁,他的手心贴上后背,她打了个哆嗦。
俞繁扫了眼烟雾缭绕的卫生间,“很冷?”
本来是冷,但现在她莫名觉得有些燥热,她催他,“你赶紧涂啊。”
俞繁盯着她的美背,动作不紧不慢,“得抹均匀了才行。”
言欢咬了下红唇,这个男人哪里是抹药,分明是借机揩油啊。
俞繁在热气消退之际,抹好了药,目光灼灼的看着她穿衣服。
言欢窘,“你能不能先出去啊,人家害羞。”
俞繁看向她,薄唇勾勒一抹邪佞的笑意,“别装纯。”
言欢小脸红透:“......”
两人一起出的卫生间,同俞劲年跟董云春打了声招呼,上楼。
回到卧室,言欢才有机会把言卫国信的内容告知他。
俞繁把言欢名义上舅舅的事情说给她听,原来正是因为这个舅舅,此地言欢的父母才会锒铛入狱,“起初你那对名义上的爹妈传话给我爹,望他可以想办法救她们出去,我爹托关系为他们奔走了几遭,因为告发人是直系亲属,他们根本翻不了身,为此我爹差点搭上自己的仕途,后来抽身不在管他们家的事,致使你那对名义上的爹妈失去了最后一丝希冀,这才导致了他们在那种地方自尽,我爹知晓结果,因为内疚,准备将他们的孩子带到身边抚养,没成想,已经联系不上他们了,直至前年才打听到他们一家的消息,以后的事,你都知道了。”
言欢总算知道俞劲年为何那么执着的让俞繁娶“她”了,原来是因为愧对“她”的父母,不过这事情也不能怪他。
言欢一阵唏嘘,“家门不幸,真可怜啊。”她看向俞繁,“你小时候见过那个小姑娘吗?”按道理,那个小姑娘出生时,他都记事了。
俞繁点点头,“见过好几次。”他唯一记得对方的眼睛很大,长得也好看,但是脾气很不好,仗着自己年纪小,每回见他,都会趁着大人不注意,到土灶里拿着了火的混子戳他的脸,似乎跟他有仇一样,有一回他恼了,直接将她按在地上打了一顿,好在俞劲年和董云春不知情,她因为年纪小,哭了一通后,兴许是忘了,竟也没有找大人告状。
前年俞劲年和董云春联系上了言家,同他说起他和那位姑娘订的亲事,起先他很反对,可不知为何,最后他还是跟着他们去了言家,但见到的却是跟前的姑娘,原先的那位却不知所踪,想来是和眼前这一个互换了。
言欢来了兴趣,“我小时候就长这样,她是否跟我一样啊?”
俞繁端详言欢的五官,“记不大清了,不过我感觉她小时候不长你这样。”
言欢稀奇,“两个小时候长得不一样的人,可以越长越像?”
俞繁一笑,“长相的事谁说的清,也许你们这会儿长得一样,是命中注定的,你来此处没有一个名正言顺的身份怎么行?”
说得有道理!言欢跟着笑,微顿了一下,“那我过年还回老家吗?”
俞繁说,“回去一趟也好,正好治治你那个白来的舅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