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茹推断,“我看像,方才那个男人应该是抱了她一下,小贱人害羞,所以便跑了,事情肯定就是这样。”
李倩虽没看清,但她觉得柳茹的话很有道理,微微睁大了下双眼,眸子里闪过一抹算计,神秘兮兮道,“我们要不要去教导处举报她啊?”
柳茹考虑的多,“没有证据怎么举报?空口无凭谁又会相信我们啊?”
两人商量着在观察言欢一段时间,如果她真的有婚外情,那她们便搜集证据去举报。
毕竟言欢害的她们被学校记大过,以致她们被通报批评,又被同班同学排挤,前途还堪忧。
这一桩桩,一件件,她们不可能轻易的就让它过去的,她们非得找机会整倒言欢不可。
言欢一路飚回宿舍,猛的推开门,闪进屋后在关门,将后背抵在门板上拍着胸脯直喘粗气。
娘诶,吓死她了!
这庭月寒邪门的很,在她梦里,他自始至终都没有对“她”做什么,可现在的她,却怕他怕的要死,他前世到底怎么着“她”了啊?
“她”为何要上吊寻死啊?想到“她”骂他无耻淫贼,他又说要对“她”负责任,要娶“她”。
难不成他对“她”用了强?可梦里的他貌似很宠“她”呢,他看着“她”的眼神,她站边上都能感觉到有爱意,他看起来并不像急色之人,怎么会做出那种事呢?
而且梦里,“她”胆子好像也没有这么小,“她”都不拿正眼去瞧他,还在他跟前说想俞繁呢。
他气的跳脚也就打了“她”一巴掌,看那个样子,也没舍得用力,不然按他的力气,一巴掌能将“她”扇的摔在地上。
现在想来,他对“她”是真用心了。可是前尘旧事已经烟消云散,这辈子也已经重新开始了。
他怎么又会无缘无故的缠上她?而且,她也不应该在怕他才是啊。
还有一点,至今她也想不明白,梦里出现的人,现实中有俞繁,庭月寒跟俞卿,这三人都是这个年代的人,就是赶着投胎也没这么整齐划一吧,比如她。
就在言欢半垂下睫毛胡思乱想之际,一道突兀的声音传入耳中。
花袭人莫名其妙的看着言欢问,“小欢,你是被狗追了吗?”
“啊?”言欢这才想起来花袭人还在宿舍,刚才太过惊慌,以致于她没有发现房门没锁,敛住起伏的情绪,朝花袭人的方向边走边说,“你还没写好啊?”
花袭人没有在细问言欢发生了何事,她赶紧把手臂放到桌子上遮住信纸,“别想窥探我的**,一边去。”
言欢嗤了一声,“送给我看我也不看。”
花袭人纠正,“你是想看捞不着看。”
两人斗了一会儿嘴,花袭人也写好了信。
言欢陪着花袭人寄了信,到食堂吃了晚饭,便回宿舍拎水瓶到水房打水,回来洗漱后,言欢早早睡下。
入夜,言欢做了个梦。
阳光正好,天空湛蓝,云卷云舒。
她又穿着一身米白色睡衣光着脚丫子游荡在一座古色古香的大宅院内。
在宅院深处见到一座漂亮的湖心小筑,沿着蜿蜒曲折的木长廊走向小筑。
小筑房内,花梨木雕花床上躺着一个十三四岁的小姑娘,她捂着肚子嚷嚷着喊痛。
旁边有个长得很水灵的丫鬟安慰,“小姐,再忍忍,老爷已经派人去请大夫了。”
小姑娘蹙着眉儿,“兰儿,我肚子好疼啊,忍不了了,你出去看看大夫来了没有啊。”
兰儿应声,腿还没迈到门口处,房门被人从外面打开。
一相貌儒雅的中年男子领着一俊美的白衣青年同一长相精致的少年踏入房内,三人身后跟着数名仆从。
兰儿见大夫来了,立马又退回到小姑娘床边。
中年男子把两人迎进房内,说明情况,“俞大夫,请,小女欢儿不知何故一大早便嚷嚷着腹痛。”
白衣青年上前,透过床上的烟青色薄纱帐望向床榻,“欢儿小姐,麻烦把手伸出来。”
小姑娘一把撩开薄纱帐,整个人从帐内钻出来坐到床沿,一双翦瞳似秋水,眸光上下打量着白衣青年,“你是大夫?怎么这样年轻啊,还长得这么好看,在我印象里,大夫都很老的,他们都留着山羊胡须呢。”
说话间她的目光又瞥到白衣青年身后的少年,忍着腹痛,立马站起来,走到他跟前,抬起眸子看他,“你更好看,你叫什么名字?见你大不了我几岁,我们交个朋友如何?我刚来此地,还没有朋友呢。”
不等少年回答,中年男子呵斥小姑娘,“快缩回纱帐去,一个姑娘家整日疯疯癫癫,没个正形成何体统!”
小姑娘执拗,“我不,我就坐这看大夫,而且我哪里没个正形了,我正的很。”说着把胳膊伸到白衣青年跟前,看着他,小脸上又浮上笑容。
此时,她还不望对着他身后的少年眨眼睛。
少年见状,脸立马红了,撇开脸看向别处。
中年男子唬着脸瞪她,她仿若看不见,依旧笑嘻嘻的。
白衣青年轻弯了下眼睛,她真特别啊。将手搭在她的袖袍上探她的脉搏,隔了几秒后便放下手,顿了一下,他对着中年男子道,“欢儿小姐本身便有些水土不服,但她胃口太好,吃的太多了,导致消化不良以致气胀才会腹痛,俞某这便开一副方子,她服用两次便会好。”
中年男人皱眉,似是对白衣青年的话质疑,“吃太多?”
“是。”白衣男子的语气非常肯定。
“可她吃的并不多,每顿也就吃……”中年男子的话说到一半突然卡住,低眸看向小姑娘,咬牙,“言欢!你又偷吃了什么?”
小姑娘立马缩回纱帐,翻身侧躺只当听不见,不予回答。
中年男子冷着脸,待送走了白衣男子与少年,回来对着小姑娘就是一痛教训。
院外,官道上。
少年微抬着眸子看向白衣青年,“堂哥,方才那个小姑娘脸皮真厚,对着你我一通夸赞也不嫌害臊。”
白衣男子自有一番见解,“我倒觉得是真性情,她那个样子一看就没有烦心事,想哭便哭,想笑就笑,她爹面上虽呵斥,却并没有用行动来阻止,想必是很喜欢女儿那个样子。”
少年突然间怕她嫁不出去,“他爹不怕她长大了没人敢娶吗?”
白衣青年轻笑,“繁儿,你替她想这么多做什么?你管她能不能嫁出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