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小战士感激的看了俞繁一眼,这群文艺兵,长得漂漂亮亮的,怎么为人这么差劲啊,还好他们的团长明事理。
张慧此时只觉得一个头两个大,只怪她之前没把事情搞明白就过来找人说理,弄得她现在既没面子还下不来台了,“俞团长啊,这事情还没有闹到要打报告到军长那力这么严重吧?”
俞繁瞥了眼张慧,王雅琴几人,不以为然的说,“本来是没有,但你们自己做错了事情,最后还倒打一耙,这就严重了,张团长,你手底下的这几个兵,这种行为算是诬陷他人吧?罪名可不小啊。今天如果是我的兵做了这种事,明天我就让他们卷铺盖回老家种地去,免得在这里丢人现眼。”俞繁说着看了眼天色,又继续说,“张团长,天色不早了,该说的我都说了,先告辞了啊。”
说完打发了两个战士,带着言欢离开。
由于演出已经结束多时,此时训练场上的军官战士们都已经走的差不多了了,剩下的也都是文工团的人。
待俞繁和言欢以及那两个小战士走后,张慧一个耳光打到王雅琴的脸上。
啪!
王雅琴的脸因为力的相互作用而偏向了一边,原本梳理的一丝不苟的发型也因此乱了几分。
这一巴掌吸引了文工团其他文艺兵们的目光,他们疑惑的看着不远处的这一幕,想过来问问情况又不敢。
有几个平时与王雅琴关系不好的,当即便幸灾乐祸起来,真没想到王雅琴也有今天啊。
这一边,王雅琴捂着脸,眼神带着委屈的看向张慧,小声的叫了一下,“团长。”
张慧指着王雅琴,怒骂,“王雅琴同志,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了啊,做人要低调点低调点,你就是不听,俞团长的媳妇弹的琴也不比咱们文工团的同志差多少啊,要是换成你,你还没她弹的好呢。还有,我要是记的不错的话,你只有小学的文化程度吧?大字都不识几个,你还好意思去笑话俞团长的媳妇儿,人去年高考,可是考了个状元,人都没有你这么嚣张!……”
王雅琴垂首掉眼泪,对于张慧的话她一个字都没听进去,脑子嗡嗡的响,她担心今年提干的事估计是没戏了,她原本可是最有机会提干的啊?
而王雅琴身后的几个姑娘则是一句话都不敢多说,就怕张慧也会过来甩她们耳刮子,训练场上还有其他的文艺兵在,要是被他们看到了,她们以后真是没脸见人了,心里同时也惊讶言欢的文化程度,她们没想到对方竟然还是个大学生,早知道,她们怎么也不会跟着王雅琴去嘲笑对方了,她们真是偷鸡不成反而蚀把米啊。
不过,她们不吭声,不代表张慧会放过她们,张慧在骂完王雅琴后便轮到她们了,她语气严厉,“你们几个同志,回去给我写一万字检讨,有不识字的就别写了,等着过段时间复原回老家吧!”
俞繁说一不二,整个军区没有不知道的,他说会给军长打报告,就一定会给军长打报告,她过几天,少不了要被叫到军部挨骂,这次的事情对她来说,也算个教训了。
几人中还真的有一个不识字的,她听到不识字的要复员后哭的一阵梨花带雨,出列向张慧求情。
张慧不想跟对方搓磨,拿起团长的姿态,三万两语便震住了对方。
那人只能悻悻的闭嘴,心中却是万分后悔,她真是不应该同王雅琴沆瀣一气啊。
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一轮圆月挂在天空,暗色的天空几颗繁星点缀。
在去食堂的路上。
言欢看着俞繁眯着眼睛笑,“俞繁,你今天话说的有点多啊。”
俞繁:他是因为谁变得话多的啊?
“对了,你真的会给军长打报告吗?”军长有这么闲?这屁大的事情他还管啊?
俞繁惜字如金的嗯了声便没音了。
言欢:“……”
这变回来的速度还真快啊。
因为今日是元宵节,有文工团过来汇演的原因,吃饭的时间被推迟。
到了食堂,正值饭点,饭菜上桌,俞繁给言欢另外盛了碗汤圆。
言欢半垂下睫毛看着碗里的汤圆,想家了,吃了两个便放下了筷子,“我吃饱了。”她笑笑。
俞繁抬起眼皮,望着在灯光下言笑晏晏的姑娘,轻轻抿了下薄唇,她又想家了吧,他今天不应该带她来食堂的,更不应该给她盛汤圆,喉结几动,“怎么就吃这么点儿啊。”
言欢把碗推到俞繁跟前,“我不饿,给你吃吧,不能浪费啊。”
吃了饭,回到家属院,俞繁闷不吭声的给言欢收拾明天回省会的行李。
言欢站在一旁,双手环胸的看着他,这男人怎么了?是吃撑了吗?她不过让他多吃了一份汤圆而已,他情绪怎么好像比她这个想家的人还低落啊?
凑到他跟前,撅嘴,冷不丁的么一声,亲了下他的侧脸,“辛苦了,你先收拾啊,我看看凤归。”
说着弯起身子从床底把凤归给拖了出来。
俞繁抬手捂了下侧脸,他的小欢怎么能这么好啊,自己难过了还来安慰别人,他怎么也不能让她失望啊,勾唇笑了一下,“大晚上的,就别看了,而且这东西有什么好看的啊,你又不会弹。”
闻言,言欢动作一顿,脑子里什么东西飞快的闪了一下没抓住。
顿了顿,她把装琴的盒子抱到客厅的桌子上打开,伸手小心翼翼的拿出鎏光煜煜的凤归,坐在椅子上,胳膊肘撑着桌面,一手托着腮,一手摸琴身。
在梦里,少年俞繁前脚刚骑着骏马离开,她后脚就被吃醋的青年俞繁给敲醒了,在那之后她便再也没有梦到过他。
她总觉得,这梦是她危险的信号,是对方要给她的提醒,可惜她完全没有头绪。
俞繁在卧室收拾好行李,出来便看到言欢盯着琴发呆,走到她旁边对她说,“小欢,东西都收拾好了,别看了,赶紧洗洗睡觉啊。”
言欢使唤俞繁,“嗯,好,那你把琴收起来吧,我去卫生间洗漱。”
俞繁应声,垂眸看了眼乌黑亮眼的琴身,抱起来把它放在琴盒里盖上,又用布包好,拿到卧室塞到床底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