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俞繁洗漱好出来后,言欢才进去。原本冰冷的卫生间此时暖气缭绕,她脱了衣服竟也不觉得冷。
言欢梳洗好出来,俞繁并不在屋内,床头桌子上放着一张纸条,他让她自己睡,他得去军营一趟。
言欢把腿伸进被窝,穿着军大衣坐在床上擦头发,察觉到被子里的异样,她用脚从被窝里勾出两个挂盐水的玻璃吊瓶,里面装满了热水,她幸福的咧嘴笑,他真是暖心啊。
言欢一觉睡到中午,睁开眼睛见俞繁还有没回来,穿衣服起床,洗漱后准备出门买菜回来做饭,刚走到门口,门从外面发出声响,俞繁开门,他手里拿着饭盒,两人四目相对,浅笑。
言欢小手扒着门框,把俞繁迎进门后关门,看了他一眼,说,“我还以为你不回来呢。”
俞繁把饭盒放在餐桌上,顺手打开,“怕你醒了没饭吃啊。”
言欢到厨房拿了一双筷子出来,看见饭盒里有红烧肉,立刻坐到俞繁边上,夹起一块便往嘴里塞,含糊道,“我自己也可以做啊,你下午还走吗?”
俞繁嗯了一声,对言欢说,“小欢,你晚上也不用做饭啊,我回来带你去食堂吃。”
大冬天的,他舍不得让她把那双软嫩的手放冰水里。
“嗯,好啊。”言欢也不想动手,这里的冬天比几十年后冷太多了,她没冻死简直是个奇迹。
饭吃到一半,言欢突然想起来她昨晚做的那个怪梦,梦里的少年俞繁那么鲜活,他的音容笑貌那么真切,他的手是热的,看她的眼神同跟前的这个一样,他会不会就是她老公的前世?那个南岳护国大元帅?下次清明回去祭祖,她想去给他点两柱香,“俞繁,你家与你同名的那位先祖,他葬在哪儿了?”
那人短命入不了祖坟,更进不得祠堂,俞繁几不可见的摇了下头,“不知道啊。”
言欢咬住筷子,期待的问,“族谱上有写吗?”
俞繁想了想,“也没有。”
言欢有些失望,她低头继续吃饭,半晌,俞繁说,“他是南岳的护国大元帅,我猜测,他死了应该会被葬于将军冢,你问这个做什么?”
她怎么还对他家祖宗感起兴趣来了?
将军冢?她做梦的地方?会不会是他给她托梦啊?言欢咽了口吐沫,觉得后背阴风阵阵,她看了眼跟前的俞繁,否定了刚才的想法,俞繁还在这呢,即使那少年是前世,这人都重新来一次了,哪里还能在托梦,“我觉得凤归琴和镯子是他的,这东西如此贵重,我想清明节去给他扫扫墓。”
俞繁无语,他家几百年前的祖宗,她还整上心了,还要去祭拜?脑子没抽吧?“将军冢虽是英雄冢,但在战争年代演变成了乱葬岗,人死了都往那里扔,阴森森的你敢去?而且他有没有墓还说不准呢,你上哪找啊?”
言欢莫名的心疼那个少年俞繁,“看你这反应,他死了肯定没人祭拜,他真可怜啊。”
俞繁俊脸一沉,她还来劲儿了,他绝不同意她乱跑,“小欢啊,那人都死好几百年了,骨头都变成黄土了,还有谁还会记得他啊?别忘了他是个短命的,连进祠堂的资格都没有,又有谁会去祭拜他?而且就算他特殊,进得了宗祠,几十年前的战争就连祠堂也一并炸毁了,还怎么祭拜啊?你别说跟我说我们家祖上狠心没把他葬入祖坟啊,他还好没葬入祖坟,因为我们家的祖坟也因战火被炸毁了一大半,他如果葬在将军冢,倒还免遭了战火的侵袭滋扰,也算有个安宁,更何况,那人去猎杀火凤凰救妻,定然是死也要与他那位妻子葬在一处,倒也不孤单,你说是吧?”
言欢暗暗撇嘴:真是嗦的男人,把她想要问的话都说出来了,她还说个屁啊。
吃完饭,俞繁洗了饭盒,陪言欢坐了一会儿,便要离开,言欢拉着他,“你不在家休息一下在走啊?”
一天一夜多没合眼了,他不困吗?
俞繁拨下言欢的手握住,“我上午在宿舍睡了几个小时。”
两人又说了几句话,俞繁才离开。
言欢在家里没事,坐餐桌边看了一会儿故事会,正准备回卧室睡觉,门便被敲响。
胡霞带着她家俩个孩子过来拜年,“小嫂子,过年好啊。”
言欢笑盈盈,“是胡大姐啊,好久不见啊,过年好,都进来吧!”
说完近卧室拿了一把牛轧糖和猪油糖分给两个小孩子,又给了他们两个小红包。
胡霞赶紧把孩子手里的红包夺下来,塞回言欢怀里,“小嫂子,这使不得啊,给吃的就行了啊,哪里能要钱啊。”
言欢又把红包塞给了两个孩子,“胡大姐,里面总共就两毛钱而已,没事的。”多了她也舍不得给啊。
两人争执了一会儿,胡霞才收下,赶紧让两兄妹道谢,“谢谢姨。”
言欢弯着眼睛让他们不用客气。
胡霞坐了一会儿,两人聊到杨小香。
言欢从胡霞嘴里知道那个杨包子卖松饼赚的钱都被阚春花给要去了,搞得杨包子后来都没有本钱买材料了做松饼了。
刘兰梅没了竞争对手,一个月能赚四五十块钱,胡霞说起这个就一脸羡慕。
言欢对于杨小香这样的包子属性,她无力吐槽,这软软的性格,比董云春还不如呢,一个阚春花都整不过,这要是换成李翠珍,杨包子得被压榨完最后一滴血。
胡霞接着八卦,语气毫不掩饰的鄙夷,“还有方营长的那个弟弟啊,真不是个好东西啊,偷了方营长的军装,打着他的名号把部队附近村子里的一个未婚小姑娘的肚子给搞大了,被女方家属发现后告到部队后,方营长就被你家那口子给停职了。”
言欢惊讶,“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啊?”
那黑黢黢的方兆虎也太牛叉了吧,先是在老家搞了一个,现在又在部队附近搞一个,靠,那些小姑娘是不是眼瞎啊,就他那个德性,竟然还能把人小姑娘给骗上炕!还有没有天理啊?而且这年头竟然还有此等渣男,她也是醉了。
胡霞一想,“大概就在你国庆节走后两个多月这样吧,现在家属院都在议论,这事情过去一个多月了,方营长还没有回到部队,大家都在猜他是不是被你家那口子打报告上去开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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