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到了腊月十四,阳历元月十九号。
言欢从蛋糕店下班后回到家属院,打开大门看见俞卿竟然在她家客厅坐着,俞劲年正在边上陪着他,脸色不太好,看到言欢欲言又止,不过言欢正低头换棉拖,所以没看到俞劲年的表情。
“堂哥来了啊。”言欢出声打招呼,往客厅方向走。
俞卿点头应声,看着脸色白皙红润,俏生生的言欢,俊脸带着一抹狐疑。
董云春正在厨房忙活,听到言欢的声音立马出门,也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言欢莫名其妙,“妈,您要是有话就说啊。”
董云春犹豫了一下,问,“小欢啊,你前几天跟人打架是不是伤着了啊?”
“嗯。”大腿到现在还有一大块淤青呢,虽然不疼了,但看着挺吓人的。
董云春眼睛一红,立马抱着言欢就哭了,“我可怜的小欢啊,你发生这么大的事,怎么也不跟家里说一声啊。”
俞劲年放在两侧的手攥成拳头,薄唇抿成一条线。
言欢听到董云春的哭腔,急忙掏帕子替董云春擦眼泪,一脸懵的问,“妈,您哭什么啊?我发生什么大的事情没有告诉你们啊?”
她除了不讲别人的私事,可是什么话都跟董云春讲的。
董云春边抹泪边说,“你堂哥前两天从登城到省会二院做学术交流,昨天在二院坐诊时,去档案室调病人档案用,无意间看到了你的清宫单。”
这孩子,被人打到小产还不跟家里说,是想心疼死他们啊。
俞繁要是知道了,指不定要怎么责怪他们做父母的没有照顾好他的小媳妇。
俞劲年和俞卿不好开口安慰言欢,只能一旁巴巴生气。
言欢大眼睛眨巴了两下,表示没听懂,“清宫单?那是个什么东西啊?”
董云春被问的一愣,连俞劲年和俞卿都愣住了,她自己做的事还问?
顿了一下,俞卿把一个档案袋递到言欢手上,“弟妹啊,里面装的是你的流产手术单,你自己看看啊。”
俞卿学医,对于这些流产清宫的话,并不觉得有什么避讳。
言欢打开看到后,差点气的把单子撕了,单子上写明,她在本月十五号下午做了一场清宫流产手术,而且家庭住址什么的都符合,签名也是仿她的字迹,“妈,这肯定是有人败坏我的名声,我十五号那天下午放寒假,不是还在家跟你和爹一起吃了晚饭吗?我怎么会跑到二院做清宫手术?况且,我连二院在哪都不知道啊。”
到底是谁这么缺德?还知道她的家庭住址,仿她的字迹,除了之前学校统计家庭住址和家庭成员,她把表格拿到宿舍填写时被宿舍人瞧见过,就没其他人晓得了。
等等,宿舍的人,怀孕,清宫流产,除了马红红还有谁?
很好!好的很!她本来还打算放对方一马的,没想到对方还敢在背地里给她使坏,竟然用她的身份做清宫手术,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啊,对方就等着拿学校的开除通知吧!
董云春闻言,赶紧低头看单子上面的日期,又看了眼言欢的脸色,这才发现言欢不像是小产的人,关心则乱,她太大意了,“还真是你放假的那天,我还以为就这两天的事呢,你这天天早出晚归,我也没留意,这么说你没有小产啊,那刚才妈问你打架是不是伤到了,你干嘛要承认啊?”
这个儿媳妇害得她白流一把泪!搞到最后原来是一场乌龙!
言欢无奈,“我是被那个女人踢到腿了,也算受伤啊。”
此时,俞劲年也赶过来把单子上的日期确认了一遍,这才松了口气,如果儿媳妇真的被人打小产了,那就是他的乖孙子也没了,他一定要整到对方坐牢。
顿了一秒不到,俞劲年一巴掌狠狠的打到俞卿背上,唬着脸瞪对方,“你这个臭小子,没搞清楚情况就跑到家里来吓我跟你小婶,你是活的太自在了?”
俞卿吃痛,皱眉嘶了一声委屈道,“小叔,你打我做什么啊,我还不是关心弟妹吗?”他也是心疼他没出生的侄子啊。
早知道他就当没看到这份单子,他真是倒了霉了。他刚才还疑惑这个弟妹怎么一点也不像小产的样子,合着是根本就没怀孕!
俞劲年横了眼俞卿,“你这叫关心?我看你添乱差不多,你看你把我媳妇给吓的都哭了……”
俞卿被俞劲年给骂得狗血淋头!把董云春逗的破涕为笑。
言欢觉得她被老两口狠狠的塞了一把狗粮!
待董云春收住情绪到厨房忙活时,言欢问俞卿,“堂哥,那个做手术的医生,还能认出那个做手术的人吗?”
俞卿望了眼言欢,“应该能的。”也就没几天的事。
俞劲年在一旁出声,“小欢啊,你知道谁干的吗?”
详细的家庭住址,差不多的字迹,肯定是熟悉的人。
言欢点头,“有怀疑对象。”
说话间,董云春已经把饭菜摆上了桌,一家人边吃边让言欢说出怀疑的对象。
言欢也顾不得什么**,把事情的经过以及怀疑又原原本本的说了一遍。
俞劲年和董云春跟俞卿都没想到言欢宿舍里竟住了这么个龌龊的同学。
思想品德这个样,以后毕业了怎么给国家好好建设社会?
一家人商量好后决定直接报公安,让公安来查,对方这种行为属于恶意抹黑军属,完全可以让对方吃牢饭!
俞劲年对言欢说,“小欢啊,你明天跟我一起去一趟公安局,立个案。”
言欢点头,“嗯,好。”
马红红不仁,别怪她不义!
第二天,俞劲年和董云春就带着言欢去了公安局报案,与之一同去的,还有俞卿请来的妇产科女医生,大概四十岁左右,样子很和善。
在警察同志的询问下,言欢在警察同志面前把事情的经过又重复了一遍。
女医生在路来的路上就大致听俞卿说了,现在又详细的了解了事情的经过,愤愤难平,“也怪我当时心软,那个姑娘对着我哭的梨花带雨,说她不小心弄掉了孩子,她丈夫从军保家卫国不在身边又不想公婆为她担心,所以才让同学带她过来清宫的,我当时还夸那个孩子懂事呢,没成想是盗用的身份啊,这也太恶心人了!”
这种行为完全是颠倒黑白利用人的同情心啊。
公安局的同志对这种事情非常重视,当即就立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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