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那些事的发生,耶律清的心里越来越不安,终于在某一日,她悄悄翻看慕容正的密函,发现了真相,她发现最早来到中原帮助凤氏一族的族人都已被慕容正下令诛杀。
她大惊大怒,又悲又恨,和慕容正的情意走到尽头,然后有一天,西域的王宫里出现了从中原归来的清公主,得知真相的凤氏一族的族人也悲愤不已,怪责当初族长为何要相慕容正,为何要相信那些中原人的话。
“这些事发生之后,我这个族长不知该如何自处,我的族人是因我而死,我不该帮着清公主,这是我的错,但后来,我又做错了一件事。”族长苦笑。
凤氏一族的内乱使得他的地位一落千丈,族里分裂成两派,一派仇恨中原人,不服自己,另一派的忠心却没改变,在这种情形下,他命人暗中送出了风长歌她的娘,凤烟,试图挽回自已的错误,想用慕容正的死来平息族人的愤怒。
“这就是我的第二个错,凤烟被人所劫,非但没有杀了慕容正,也害得她此生不幸……”
族长的话说的越来越慢,仿佛气力已尽,“这一切都是我造成,这些年来,我自囚于此,就是想等你们来。”
他没有光泽的眼眸缓缓移动,视线落到面前的两个年轻人身上,“我的时日无多,唯有凤氏一族无人继承,我不放心,我想交予你们之中的一人,虽然外面的的那个凤氏一族表面上是和谐的,但是权力已经被架空了。如果遇上强敌,根本不堪一击,就连那个族长其实也是强撑下来的罢了,要是他们也没落,再被封于山中,一定会灭绝,我希望你们能说服王上。”
他想到凤离叙述中原的一切,慢慢合上眼,他也没有想到,当初他所担心顾虑的这两个孩子,会成为凤氏一族今日的救星。
他盘膝坐着,像是无力再睁开双眼,“该说的我都已经说了,族里有人对中原人颇有成见,我已无力去改变他们的想法,唯有靠你们自已……”
“没有人会继承凤氏一族,我们来这里只为真相,其他与我们无关。”风长歌听完这些话,并没有多大的心情上的起伏,站在房里的姿态就像是随时都会离去,风长歌走了几步,未到门前,“还有,西域王早已死了。”
族长慢慢睁开眼,眼里有惊讶之色,他不知道西域王的死。
耶律清被软禁在宫中,不能改变先王的旨意,不能释放他们,更因为中原的那些事而心情郁郁,除了归来之时,她此后再也没和族长联系过,一切俱成过往烟云。
无力改变,只会让耶律清更为往事伤怀,她在夜里对着西域王的灵柩低泣,不知是不是也在为过去的事而觉得后悔。
慕容澈从竹屋里走出来,外面已是夜深,门前站立的是贺思茵,不知站在这里多久,泛红的眼直直看着他,仿佛就是为了看清他的样子,一眼之后,转身离去。
在他们身后的小屋里,还是悄无声息,族长还在感慨,他不知身在山中,山外的一切都在政变,他不能强要风长歌继承凤氏一族,便只对风长歌说了一句话,“要小心你的能力。”
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在准备离开凤氏一族的时候风长歌一直在想,难道这个异能还会给自己带来什么隐患?
这是候风长歌又突然想起了在自己刚获得异能的时候,自己也做了一个梦,在梦中有个白衣男子也是这样子对自己说的,这么一想,那个男子或许就是这个族长吧?如今想来,似乎一切都又说得过去了。
“在这里休息一晚?”慕容澈找了个无人居住的小屋,这里原来的主人可能已死,许久没人进去过,积了些灰,要风长歌住在这里,他怕她无法忍受。
“就这里吧,明日就走。”终于来到了凤氏一族,风长歌却丝毫不觉留恋,这里本是她娘过去生活过的地方,这里可能还有不少人具有和他们类似的异力,但身处其中,风长歌的表情却和站在其他地方没什么不同。
脚下石缝中生了苔藓,墙壁上也有了裂口,想想这些年凤氏一族是如何在这座荒山里度过的,风长歌推开窗,感觉到各个方向来的视线,都是在暗处,是被困在这里的凤氏一族的人在防备他们。
“对他们而言,我们是中原人,不是他们的族类,但族长却有意将凤氏一族交给我们,他们心里是什么想法可想而知,明日下山的时候我们必须小心了。”关上窗,风长歌的语调很平静,慕容澈站在他身后往外看了一下,森冷的眼神不见动摇,又在看向他的时候微微改变,让风长歌转过身来。
“有没有后悔来到这里?我还以为你对凤氏一族有些期待,毕竟你的身世......还有你的异能,你也一直想见见和你一样有异力的人吧?”风长歌的脸被慕容澈抬起,风长歌听出慕容澈字里行间的在意,慢慢拉开他的手,“澈,我一直知道,在这个世上,没有人会像你我这样亲近。”
看到慕容澈理所当然的表情,风长歌摇头解释,笑道:“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是说,即便我们之间没有其他,只是相识之人,也是其他人所不能比拟的。”风长歌笑着说到后面,神情逐渐认真,摇了摇头,“我虽然是凤氏一族的族人,身上流着这个族的血,还有他们所拥有的异能,这里是凤氏一族,但毕竟不是我的家,我也从来没有期许过什么。”
“你以前是以尚书府为家,但心里也对此不屑,后来到了王府,一心想要逃离,现在呢?”慕容澈突然想知道风长歌是不是有所改变,找个座椅,抹去上面的灰,他坐下,拉着风长歌也坐下,却硬是要风长歌坐在自己身上。
对他的这种强硬无可奈何,风长歌半靠着,把身体的重量放了上去,风长歌倒是不担心慕容澈承受不了他的重量,只是觉得座椅太小,“你知道我的答案是什么,一定要我说?”她的侧脸对着慕容澈,双眼正好能望见从墙上流泻进来的月光。(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