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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毒则又震惊,又尴尬。【愛↑去△小↓說△網w qu 】
要知道,正是他把张元兵围晋阳,视为张燕难得一胜的机会,劝说张燕派出所有骑兵,前去击灭张元的晋阳围军。
他却没有想到,自己的盘算失误,竟然使张燕的宝贵骑兵,陷入了灭顶之灾。
就连黑山军大将白波,也死在了自己的失算之中。
再一次被张元羞辱了他的智谋,心中羞愤难当,于毒气血翻涌,一时激愤的大咳了起来。
“是谁,是哪个狗贼,杀了我的大将?”张燕想起白波的死,咆哮怒叫道。
“禀将军,好像是张营中,一个叫作冉闵的年轻武将。”
冉闵!
这个从未听闻的名字,震得张燕和于毒一众文武,无不茫然。
随后,他们恍然大悟。
这个冉闵跟祖狄李定国之流一样,必也是张元私下招揽的人才,被张元任用,统帅张军骑兵,专门来对付他们的骑兵。
这个冉闵,竟然也和祖狄几人一样,拥有很高的能力。
张元麾下,究竟藏了多少奇人异士?
此时此刻,所有人的脑海中,都迸现出这样一个巨大的疑问。
“张贼,冉闵,你们又害死我一个大将,某发誓,一定叫你们血债血偿——”张燕咬牙切齿,发出重誓。
正当这时,堂外又有亲兵奔入,慌张的叫道:“禀将军,杨凤已率我两千兵马,北渡黄河,前往黎阳投奔袁绍去了。”
“什么!”张燕再吃一惊,震怖之下,一屁股坐在了榻上。
……
封丘城东。
济水河畔,张元正盘坐在大石头上,手握着鱼竿,一动不动的在垂钓。
脸上绽出一丝惊喜,猛一拉竿,一头大鱼被拖出了水面。
“主公,看来你今天运气不错啊,这已经是第六尾大鱼了。”樊梨花俏脸欢喜,亲自解下大鱼,扔进了桶中。
“运气到了,挡都挡不住啊。”张元一笑,准备再钓一尾大鱼。
这时,马蹄声响起,祖狄等数人,飞奔而至。
“主公,好消息啊,主公的识人之能果然了得,那个冉闵当真是了得,四千敌骑已被他全灭,连白波也被他阵斩了。”祖狄有些小小激动。
张元身形微微一震,脸上旋即也涌现兴奋,不禁哈哈大笑,“看来今天果然是我的幸运日,这个冉闵,干得漂亮啊,我真是没看走眼。”
张元跳了起来,扔下鱼竿,夺过祖狄手中的捷报就看了起来。
越看越兴奋,张元不禁放声狂笑。
祖狄也抿了一口酒,笑眯眯道:“冉闵既已取胜,必已打开了那枚锦囊,主公,也该是我们实施第二道计策的时候了。”
张元将手中情报撕碎,扔入了风中,一挥手,欣然笑道:“这还用说么,你立刻替我拟一道战书,即刻送往封丘城给张燕,我要约他明日决一死战。”
……
封丘城。
军府中,高坐于上的张燕,手拿着那一道战书,脸色铁青阴沉,暗咬着牙齿,几欲碎裂。
“张贼,杀我大将,还敢向某挑战,好生狂妄!”怒不可遏之下,张燕将手中的战书,狠狠的撕了个粉碎。
张燕麾下的诸将们,也个个愤慨难当,恨得大骂张元。
陶升眼见张燕发怒,生怕他中了张元的激将法,因怒而出兵,忙是出班劝道:“将军,我军骑兵尽丧,杨凤两千兵马又叛逃,一下子损失了近六千兵马,兵力上已逊于张贼,且士气严重受挫,这个时候,绝不可意气用事,强行出战啊。”
一提到杨凤,张燕就气不打一处来。
他紧握拳头,恨恨骂道:“杨贼,果然狡诈无信之徒,枉某如此信任他,他竟厚颜无耻,敢在最关键时刻背叛某,简直比张贼还可恨。”
黑山军一众文武们,风头一转,又全都改向了骂杨凤。
骂归骂,上至张燕,下至众将们却都清楚,经过了这场失利后,面对张元的挑衅,他们只能选zé隐忍。
“将军,我以为,这个时候,我们更该跟张贼决一死战。”
一片骂声中,突然有人跳出来反其道而行,竟主张跟张元决定。
大堂中,顿时鸦雀无声,一双双的目光,齐刷刷的射向那人。
是于毒。
此刻的他,竟是一身赌徒的气势,仿佛要进行一场豪赌。
张燕不说话,只冷冷的看着于毒。
于毒深吸一口气,高声道:“这一战,我们是折损了六千兵马,但张贼分兵数千围晋阳,又有两千骑兵不在,他在封丘一线的兵马,实际上跟我们相当。张贼狂妄,以为灭了我们的骑兵,就敢向我们挑战,我们就该跟他们一战,也只有这个时候,我们才有机会跟他一战,否则,待他拿下晋阳,待他的骑兵回到封丘后,我们就没有机会了。”
于毒一席话,说得张燕眼神震动,很快已明悟了于毒的深意。
“现在决战,我们还有希望,这也是我们赶在袁绍南下前,最后一次击败张元的机会,否则,待袁绍一统河北,那时一切就都晚了,无论是我们,还是张贼,都要覆灭在袁绍的铁蹄之下。”
分析完了大势,于毒一拱手,慨然道:“某愿赌上性命,恳请将军跟那张贼决一死战。”
张燕沉吟不语,眼神却变化不定,显示着内心的翻江倒海,显然是在权衡着利弊。
沉吟许久,张燕猛一拍案,缓缓的站了起来,深吸一口气,沉声道:“于毒言之有理,现在是某最后击败那张贼的机会,回复小贼,他要决战,某便跟他决战!”
……
当天,张贼的信使,便挟着张燕回复,还往了大营。
一切都在张元的意料之中。
当天晚上,诸将尽集于大帐。
张元鹰目如刃,环扫众将,厉声道:“张燕已中了我们的诱战之计,想要利用最后的机会击败我们,我已决定明日与他一战,尔等可有信心,随我血战一场!”
“我等愿随主公决死一战!”众将奋然起身,齐声咆哮。
杨志、祖狄、李定国等诸将,无不热血沸腾,志气昂扬如火。
“好!”
张元猛一拍案,豪然喝道:“传令诸军,做好准备,明天我们就给张燕一个迎头痛击!”,……
次日,张元率领着两万四千余兵马,沿着济水向封丘城逼近。
正午时分,西面方向出现了滚滚尘雾,先行的斥候很快回报,前方五里出现张燕的大军,兵力数量约在两万四千左右。
今天这场大战,将是一场势均力敌,勇者致胜之战。
年轻的脸上燃烧着自信,张元战刀一扬,大喝一声:“全军,准备迎敌!”
两万四千人的大军,就此停步,列阵于济水北岸。
日头当空,冷风瑟瑟。
风过原野,一面面赤色的战旗,如一浪浪的血色波涛。
最耀眼的“张”字大旗下,身披银甲的张元,横刀而立,威风凌凌。
风中,张元嗅到了浓烈的血腥味道。
鹰目远望,只见视野的尽头,一道黑色的沙暴,正铺天盖地而来,耳边很快响起了阵阵的闷雷声,脚下的大地开始战栗,他的身后,数万将士的神经即刻紧绷起来。一个个年轻的战士们,他们紧握了刀枪,如铁的目光凝视前方。
一刻钟后,数万万名黑山军,卷积着尘雾,疯狂的狂涌而来众骑的簇拥,身裹红袍的张燕,目光冷峻,眉宇间透着一股迫不及待的复仇怒色。
他也看到了张军那如铜墙铁壁的军阵,看到了那迎风飞扬,巍然不倒的“张”字大旗。
张元就在那里,等着跟他一场血战。
那个杀父仇人的儿子,那个杀死自己两名大将的仇人,那个把自己逼迫到这般地步的家伙,就在眼前。
复仇!
张燕的脑海,只余下这两个字。
“左校何在!”张燕大喝一声。
“末将在。”左校提刀出列。
张燕扬鞭一指,喝道:“某命你率七千精兵,冲击张贼右翼,只许进,不许退!”
“诺!”左校只沉声一应,拨马而去。
嗵嗵嗵——战鼓声冲天而起,“左”字大旗引领下,七千黑山军狂扑而去,径向张军右翼扑去。
几百步外,张元已经看到了敌军率先发动冲击。
张元也毫不迟疑,大喝道:“李定国,我命你率七千兵马,迎击右翼敌军。”
“末将去也!”李定国飞马而去。
鼓声震天而起,令旗摇动如风。
“黑山军龟孙子们,你李爷爷来啦——”
祖狄一声狂笑,舞动着红缨长枪,挥斥着七千张军,迎着敌军杀上。
轰隆隆!
两股激流,顷刻间轰然相撞,那一瞬间溅起的血光,几乎在战场上空,掀起了漫空血雾。
右翼接战。
张燕毫不迟疑,当即又命陶升,率七兵马出击,进攻张军的左翼。
张元也不含糊,当即命杨志出动,对撞敌军。
震天的鼓声,又是七千精锐之士,与敌军杀在了一团。
杀声滚滚,血肉横飞,精锐的黑山军,对张军决死的将士,杀得天昏地暗,难分胜负。
黑山军阵中,张燕见两路大军,都冲不破张军的阵形,已是杀机如火,目光直射于毒。
满怀着期望,满怀着复仇的怒火,张燕厉喝道:“于毒,率中路大军压上吧,赌上我黑山军的荣耀,这一战的成败,某就全托负于你了!”
“为了黑山军,于毒拼死也要胜了这一仗。”于毒慷慨应战,拨马而去。
震天鼓声响起,一万最精锐的黑山军,轰然裂阵,追随着于毒,向着张军中阵扑卷而上。
这是张燕全力一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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