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时没站稳,直往后倒,幸好齐峄城扶了她一把,她嘿嘿一笑,“麻了。”
“去哪儿?”她问道。
“到了就知道。”
齐峄城带她进了一个比较老的小区,小区里的路灯还没几个,很暗,她几乎是拽着齐峄城的衣角走的。按理说时间也不是太晚,可这小区里的灯就几家是亮着的。
她看不见脚下,一下子被什么给绊住了,心脏扑通扑通跳,“这雾水人睡觉可真早。”
顾潇潇听见齐峄城在拿了什么东西,然后眼前一亮,就看见他手里拿着手机照亮,他牵过她的手,”扶着我,小区比较破旧,所以就只有些老人在这住,睡的比较早。“
小区里偶尔传来狗的叫声,风吹着树叶沙沙作响,偶尔一两个年轻人从他们身边走过。一路上她听着自己的心跳声,太大声了,生怕被前面的人听见,于是找些话来说。
”你家在这?“她问,不会是要带她去他家吧,然后看看了她被牵住的手,脸上一烫,可是把手抽出来,又显得矫情,齐峄城也只不过是带她走下路而已。
在她的思想斗争中,齐峄城已经带她在一扇门面前停了下来,拿出钥匙开了门,然后站在门口开了灯,瞬间屋子里亮了起来,齐峄城示意她进去。
屋里很整齐,虽然家具有些老旧,但是还是很干净的,她看了一圈,发现并没有人住。
“这里没人住,我会偶尔回来一下,所以请了个阿姨定时来清洁。”齐峄城走到冰箱旁边,从里面拿出两瓶矿泉水,递给她一瓶,“这里长时间没人住,所以只有矿泉水。”
她点点头,还真有些渴了,一下子半瓶没了。坐在那小小的沙发上,看了看周围,又看向齐峄城,居然和齐峄城一个空间啊!
“那你爸妈呢?在上阳吗?”她随口一问。
齐峄城身子一顿,背对着她,语气有些沉,“他们不在这里,这里一直都空着。”
顾潇潇点点头,就是搬家了呗,不过还真挺念旧的,这里一直都保持着这么好!
“我和曾静静说了,明天你陪我出差,就不需要去公司了。”齐峄城脱下外套,挂在衣帽架上,转身对她说,“今晚太晚了,车子也快没油了,明天上午,我们再回去。”
“你这是滥用私权?”顾潇潇笑着问,又想到他说明天再回去,便又有些不确定的问了句,“那今晚是在这休息一晚?”
这是一居室的格局,整个房间都不是很大,卧室里有两张床,中间隔着一个帘子。她睡在靠窗户的那张小床上,辗转反侧,有些恍惚,自己怎么就在这了,还是和齐峄城一个房间。八点之前还是在上阳,准备回家的。哦!对了!还没和唐佳说,那丫要是在等她就完了。
于是从床上坐了起来,摸索着搁在床头的手机,就听“咚”的一声,什么掉下去的声音。祈祷上天保佑,不要被齐峄城发现。
可是这是不可能的,床头的壁灯此时亮了起来。
“怎么了?齐峄城问道。
”那个,我要给唐佳打个电话,我怕她还在等我。“
打电话给唐佳,一定会被骂的够血淋头,于是她很聪明的说是领导让她临时出差,然后唐佳转而去骂她的领导,这领导不就是齐峄城吗?她怕被齐峄城听到,时不时回头看向房门处,很庆幸的是齐峄城一直都没有出来。等她打完电话回到房间,就看见齐峄城靠着床头正在看书。
”你不睡啊?“
”嗯,睡不着。“齐峄城抬起头看向她,眼中流转着光亮,没了平日的严苛,身上穿的睡衣,壁灯昏黄的灯光洒在他身上,有种说不出的温和。
她怎么觉这画面好像一个妻子进了房间,看到正在等待妻子的丈夫呢?嗯?她在想些什么?顾潇潇赶紧摇摇头,将那些奇怪的东西晃出脑子。
此时齐峄城已放下手中的书,径直走到她身边,问,”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顾潇潇看向他,那一脸的温柔,和似水的声音,更像了,天啊,要疯了。她猛地推开他,”我要去睡了。“
她快速远离齐峄城,免得自己病入膏肓了,将被子蒙上头,逼着自己不能在胡思乱想了,她有这样的错觉,难道是因为自己想要谈恋爱结婚了?哎,人老了真就这样了啊!
在她觉得快没气的时候,将脸露出被子外面,墙上的灯还亮着,齐峄城还在看书。她借着暗暗的光,一眼就看到摆在床头的一相框,相框里一张照片,照片里三个人,是全家福啊,仔细看了下那个小孩,大概七八岁的样子,应该就是齐峄城了,脸肉嘟嘟的,眉头一皱着,一副少年老成的样子,看着就有点的搞笑。然后她又想到现在的齐峄城,还真没怎么变化啊!忍不住捂着嘴笑了出来。
“有什么这么好笑?”
她听到齐峄城说话,看向他的方向,帘子上映着他的影子,窗外的微风吹了进来,帘子开始晃动,连着他的影子也晃动起来。
“看到一个乖小孩,特别好笑。”她笑着说。
“是吗?笑点这么低?”
她拉开帘子,拿着相框,一手指了指照片里的人,“你看这个小孩是不是很好笑,小孩脸,大人的表情。”
齐峄城将视线从他手中书上挪开,转到她手里的相框上,瞥了一眼,嘴角微微一扬,继续看他手里的书,“没什么好笑的,我觉得挺帅气的。”
顾潇潇手上一僵,呵呵的干笑了两声,“我发现齐总监的自恋的本事也不差啊!”
“自恋?”齐峄城笑了一声,“我认为我只是陈述了一个客观事实。”
“好吧!你厉害,长的帅说什么都是对的。”顾潇潇放弃了,她是有自知之明的,与齐峄城辩论是没什么好结果的,又想到了什么,转而笑着问,”你长的这么好看,是不是祸害了很多小女孩?“
齐峄城放下手中的书,双手交叉在脑后,靠在床头,想了想,说,“是有很多小女孩,但并不是祸害,只不过让她们从小就有了正确的审美观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