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这话,伍进财心中暗骂:“狗官,就知道伸手收银子,有事时一点靠不上。要不是人家赵国华发兵天柱山,我儿子还在土匪手里呢。”他心里骂着,可嘴上还不得不虚伪的装出一副感激的笑脸说道:“小民感谢大人的关心。大人的好意,小民心领了。”
哈哈一笑,看了看吴良成厚着脸说道:“伍员外客气了,守法安民,这是为官的本份嘛。”
岑县丞附和的说道:“是的,是的,浮梁县在吴大人的治理下,真是民丰县富,盗匪绝迹,一派盛世景象啊。”
齐主簿也赞同的说道:“不错,吴大人为了浮梁,可是夙夜操劳,经常是起五更,睡三更,听帮大人梳头的丫鬟说,因为操心浮梁的政事,大人的头发是掉的厉害,要不是大人头发多,早就掉光了。”
赵国华面带笑容饶有兴致的听着几人在互相吹捧,犹如在听相声一般,是听的有滋有味。
吹捧了一阵,见赵国华面带嘲笑,三人这才不好意思的住了嘴。
见几人住了嘴,赵国华这才笑着拱手道:“吴大人,在下有一事相求,还请大人帮忙。”
“赵将军不必客气,有事请说。”吴良成笑着道。
赵国华说道:“是这样的,在下初来贵地,还没见过浮梁的名流和乡绅,因此在下想借大人的面子,请浮梁县里所有的有头有脸的人物后天来此一聚,喝喝酒,吃吃饭,联络一下感情,不知大人以为如何。”
听了这话,吴良成仔细的看了赵国华几眼,见他一副人畜无害的笑脸,又看了看尤师爷齐主簿和岑县丞,见他们也在看他,于是笑着道:“赵将军此议葚合我意,这样吧,齐主簿代本官去请浮梁县的名流到此,就说本官请他们喝酒。”
“属下遵命。”齐主簿领命而去。
两天后,《佳味居》门口人流进出如潮,所有在浮梁县里排得上号的商贾和乡绅一拨一拨的往《佳味居》涌来,一个个肚大腰圆,头戴员外帽身穿缎子长袍脚穿船形厚底布鞋的乡绅和大商贾从一辆辆的马车里钻了出来,在奴仆的扶持下,走了下来。
“杨老板,你的宏盛瓷器行可是财源滚滚啊。”一个胖子笑着和杨松打着招呼
看了看他,杨松笑着说:“黄老兄,你的丰盛茶庄也不差啊,你看你,也不多喝点茶减减肥,再胖下去,你的那几房小妾,可就要冲你发火了……哈哈哈哈……”
“杨兄……”杜大拿和苗天然结伴来了
“哦,苗贤弟,杜大哥,你们来了……”杨松笑着迎了上去。
几个人走到一边,看了看周围,杜大拿低声说道:“这吴良成平白无故的怎么请我们吃酒了?这黄鼠狼给鸡拜年,怕是不安好心啊。”
“有什么办法,是齐主簿亲自登门下的帖子,他是官,我等是民,不来不行啊。大不了放点血给那吴良成。”苗天然无奈的说道。
伍进财走了过来,看着这几个算计他的坏家伙,他恨的暗自咬牙,可是想起赵国华的嘱咐,他强装笑脸的和杨松等人打起了招呼:“哟,几位都来了,怎么不进去啊,是不是怕《佳味居》店小菜差啊?”
噶噶一笑,杨松说道:“伍老兄,你的儿子可是命大啊,听说是被官军救回来的,不过这样的好事不会常有的,以后他出门可要注意了,不要再跑远了,免得下次又被土匪掳上山。”
“令公子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伍家看来后继有人了。”杜大拿虚伪的笑着说道。
苗天然坏笑着道:“幸好这次是伍公子被土匪掳上山,如果被土匪掳上山的是伍小姐的话,恐怕伍员外就要当外公了……”说完,苗天然哈哈大笑起来。
“无耻。”伍进财沉著脸拂袖而去。
看着气走了的伍进财,三个坏家伙挤眉弄眼的哈哈笑了起来。
来的客人都被迎进了收拾一新的一楼大堂里,十几桌人已坐的满满的了,大家边说话边等着知县吴良成的出现。
“哦咳,哦咳。”两声咳嗽声,知县吴良成和一个三十多岁,文士打扮的男子并肩步入了大堂,后面跟着岑县丞和齐主簿。
见了这几个人,大家停止了喧哗,起身拱手说道:“我等小民见过几位大人。”
“坐坐坐,大家不要客气。赵将军护送伍员外的公子回浮梁,为了感谢赵将军,伍员外请赵将军吃顿便饭,我作为浮梁的县令,为了表示对赵将军的尊重,请我浮梁的各位名流来此和将军见个面,表达一下感激之意。我身边这位就是赵将军,大家待会可得多敬赵将军几杯。”吴良成笑着说道。
“一定,一定。”大家连声答应着。
这时赵国华说话了,他大声道:“各位,在下姓赵名国华,在大明护国军里担任都督一职,半个月前,在下的部队行军路过天柱山,接到当地百姓的控告,哭诉天柱山土匪的暴行,因此发兵围剿了该股土匪,顺便也救出了浮梁县的伍公子。”
“小老儿感谢赵将军的大恩。为了报答将军的大恩大德,小老儿决定把我伍家瓷场的一半份额赠送赵将军。”伍进财起身说道。
此话一出,大堂里叫好声四起,大家纷纷称赞伍进财知恩图报,有情有义。
伍进财的决定,让杨松对赵国华是恨的咬牙切齿,眼看这伍进财就要撑不住了,可是姓赵的横插一脚,坏了他的好事,可是人家手里有兵,他又没有办法,只得瞪大了眼睛恨恨的看着赵国华,借以发泄心中的仇恨。
感受到几束不友好的目光,赵国华看了过去,见到了杨松仇恨的眼睛,再看了看他身边的三个人,就知道这几个人一定就是浮梁县里暗算伍进财的那伙人。
冷冷的看了看这几个人,赵国华心说:“要好好的整治一下这几个家伙,免得他们以后再打坏主意。”
想到这,他拍了拍手,大声说道:“大家静一下,我有话要说。”
大堂里一下子静了下来。
“在下请问大人,浮梁县里如果有人勾结土匪,堵截财货,绑架乡绅,勒索巨额财物该当如何处置?”
这话一出,犹如热锅里倒了一杯水,整个大堂里一下子乱了起来,大家纷纷猜测着赵国华说的人是谁。杨松、杜大拿、苗天然、刘安等人则心里暗自打起鼓来,特别是杨松,想走又不敢,只得继续强作镇定的站着,
“这个……如果确有其事,本官当严惩不贷。”吴良成一本正经的说道。
看了杨松等人一眼,赵国华大声道:“来人。”
话音刚落,楼上“咚咚咚”的跑下了百十个挎着腰刀的精壮士兵,这些士兵走到大堂门外,手按腰刀,堵住了出去的路。
见状,杨松等人心里一阵紧张,脑门上不由得流下了冷汗。
“赵将军,你这是为何?”吴良成紧张而又不解的问道。
拱了拱手,赵国华说道:“在座的人中,有人勾结天柱山土匪,堵截伍员外的货物,绑架伍公子,勒索伍家五十万两银子。所幸此事没有得逞,天柱山的土匪被我军一网打尽,匪首被捕获,为了证明此事,我已派人把匪首押来此地,大人听我一审如何?”
“好的。本官就听一听赵将军如何审案。”吴良成说道。
挪开了一块地方,找了张桌子过来,赵国华坐在凳子上,对着门外大声道:“带天柱山匪首两翼虎郎四虎和草上飞殷红进屋受审。”
“两个狗日的,走快点。”几个士兵嘴里骂着,押着两个匪首进了大堂。
见了两翼虎郎四虎的凶恶貌相,大家情不自禁的离开他一些距离。
走到赵国华面前,几个士兵喝斥道:“跪下。”
殷红急忙跪了下去,郎四虎看了看赵国华,冷笑着立而不跪。
对着牛欢奴了奴嘴,“啪”的一棍,只听“咔嚓”一声,“啊”的一声惨叫,郎四虎的小腿骨被打断跪倒在地,牛欢上去又踩了几脚,踩得郎四虎连声惨叫。
看着牛欢对郎四虎的折磨,听着郎四虎的惨叫,屋里的商贾和乡绅一阵阵的害怕,杨松等人则是双腿发软,心惊肉跳。
瞟了杨松等人一眼,赵国华不屑的轻轻“哼”了一声。这些都是赵国华安排好的,目的就是为了用暴力震摄杨松等人,以便于下一步的行动。反正郎四虎此人罪恶多端,事后也是要杀之人,打死了也不为过。
指着嗦嗦发抖的草上飞殷红,赵国华说道:“殷红,你是天柱山的三当家,你把天柱山是如何堵截伍员外的货物,强掳伍公子上山并勒索五十万两银子的事,详细说出来,让大家听听。如有隐瞒,后果自负”
“是。罪人一定听从将军的吩咐。”殷红磕头道。
赵国华不耐烦的说道:“说吧。别啰嗦了。”。
“是是是,事情是这样的,三个月前,一个名叫谢云东的人来到天柱山,他说他是浮梁县瓷器大商人杨松的侄子……”殷红就把谢云东说过的话全全部部的说了出来。
杨松和杜大拿等人听的脸色发白,惊慌失措,杨松跳着脚对县令吴良成说道:“吴大人你别听这贼的胡说,我等都是守法的良民岂能干那违法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