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这话,城上的守军有些慌乱,秦亮见了骂道:“他娘的一班胆小鬼,城上有一千多人,他们撑死了就三千多人,他们是攻城而我们是守城,远了用箭射,近了用滚木擂石,我不信凭他们区区三千来人就可以攻下我这一千多人坚守的城池。? ? ”
“对,秦百户说的对,本官在这里许下奖赏,无论官军还是民壮,后退者杀,杀敌一人者赏银五两或白米一石。”金寨县知县孔明聪说道。他知道城池一旦被流寇攻下,等待自己这个知县的就是家破人亡,城外的这支队伍既然不是官军,那就是流寇了,已逃不掉了,为了抵抗流寇的进犯,他只有破釜沉舟了。
一炷香的时间过去了,见城上还没动静,赵国华用高倍红外线望远镜看了看城池,冷冷一笑,手一挥,说道:“八一突击队出战一百人,爆破一小队六人出场。”
听了他的命令,八一突击队的一百个队员手持神机铳也就是81式自动步枪走了出来,呈线型队列站好,手举神机铳对准了城墙上的守军。
“他娘的,怪会装模作样的,看他们举持的样子好像是火铳,可是火铳能射这么远吗,而且也没拿火折子,老子又不是没见过火铳,吓唬不了老子的。”百户秦亮毫不在意的给大家打着气说道。
其中几个士兵更是拉开了裤子,对着城下边撒尿边说道:“城下的流寇,开枪吧,开枪来打老子的**吧。”
赵国华轻蔑的看了看城头山撒尿的明军士兵,说道:“节约子弹,争取一枪一个,开火!”话音刚落,“啪啪啪啪”的一阵枪声响起,七八十个士兵就倒在了城墙的垛口,撒尿的那几个士兵更是中弹飞下了城墙。
“啊?这些流寇会使妖法,快趴下……”百户秦亮惊恐的喊叫着,趴在城墙的垛口后面躲避着。看着地上那横七竖八的被火铳打死的士兵尸体,他浑身颤抖不已,他心说:“这些流寇离城墙可足有二百多步啊,他们手里的火铳怎么能打这么远?而且还这么准?”
正想着,火铳声停了,有几个胆大的士兵慢慢站起,伸出了头,秦亮见状,身子一动也想站起来看看城墙外流寇的情形。
“啪啪啪啪”的又是几声火铳声传来,刚才露头的十来个士兵立时被打死八个,剩下的两个一个重伤,一个是左耳朵被打掉了一半,血流半边脸,疼的惨叫不已。
“妈的,那怪火铳太邪门了,露头就是死,弟兄们趴在城墙上等着吧,等流寇攻上来再站起来打。”百户秦亮趴在地上大声对着守城的士兵和民壮说道。
听了他的话,看了看倒在城墙上的那百十个被火铳打死的士兵尸体,再也没人站起来了。
看着躲得严严实实的守城士兵,赵国华说道:“爆破一小队上,神机铳掩护。”
爆破一小队的六个人,每个人背了二十公斤左右的炸药包,快步向城门运动。城头上的大多数士兵为了躲避枪击已是趴在了垛口后的城墙上,但是还是有二、三个士兵作为瞭望哨时不时的偷眼看一下城墙外面
见到这几个背着包裹的人快步向城门跑来,集中一个士兵急忙大声叫道:“秦百户,有几个人背着包裹向城门跑来,怎么办?”
“有几个人背着包裹向城门跑来?他们这是要做什么?”百户秦亮趴在地上思索着道。
突然,头脑中闪过一个念头,“不好,快堵住他们,这些人是要炸城门。”秦亮急忙大叫着道。可是士兵们听了这话,反而轰的一下子站了起来,拔脚就往城墙下跑,边跑边叫道:“快跑吧,城守不住了……”
见状,秦亮叹了口气,也只得跟着跑下了城墙。
刚跑下城墙还没跑多远,就见城门“轰”的一声巨响就化为了碎片,怔了一下,透过城门洞看了一眼正列队向县城开来的穿黑蓝色统一服装的‘流寇’,秦亮想了想,把千户的官服一脱,躲进了自家开的酒馆里。
听说有流寇打进了城,城里的百姓急忙紧闭着门窗读了起来,男人躲在薄薄的门板后,手里提着菜刀、木棒,睁着一双双惊恐的眼睛从门缝和窗户缝里向外打量,惊疑不定地猜测着如流寇会不会冲进来,妇孺老幼则惊恐妇孺缩在屋子角落里,默默地拜神求佛,祈求祖宗和神佛庇护。
生逢乱世,百姓们无力反抗,只能祈求虚无缥缈的神佛护佑。
惶惶不安的躲了一夜,既没听见杀人抢劫的惨叫声,也没看见放火烧房的烟火,秦亮心里十分奇怪,心说:“难道流寇没进城,或是进了城又走了?”
正在想着,听见了“咣咣咣”的锣声,接着,就听见了一个熟悉的声音在大声说道:“大家听了,奉忠勇队统领的命令,城里各行各业,各个店铺,大家安心做生意,忠勇队保护大家的财产和生命安全,如有趁火打劫和盗抢,一概杀头……”
敲几下锣,说一遍,秦亮听的清清楚楚,是赵猫眼的声音。
仔细的想了想,秦亮决定小心为上,再看几天再说。就这样小心翼翼的又过了十来天后眼见市面平静,行人往来自由,确定没有危险后,这才走出了酒馆,正好见赵猫眼在前面走着,于是便跟在赵猫眼后面走了几步,赵猫眼听见有人跟在后面回头一看见是百户秦亮,急忙笑着招呼道:“秦百户,我总算见到你了……”
“找我做什么事?”秦亮警觉的问道。
见他警觉的样子,赵猫眼笑了一笑,说道:“秦百户,你别多心,流寇进县城后,便把所有官兵和民壮,按照能力从新编组,你的能力我是知道的,我希望你去报个名,这样你我就又可以在一起了。”
“这流寇进城后没杀人放火抢劫金银?”秦亮狐疑的问道。
指了指过路的人群,又指了指四周的房屋,赵猫眼叹了口气,感叹的说道:“这些流寇太奇怪了,军纪严明,进城后除了把知县和县丞及主簿赶走外,基本是秋毫无犯,而且说话和气,买东西都会付钱,比官军好上百倍,官军和他们比起来简直就是土匪,如果流寇都像这些人,那么我情愿做流寇。”
“流寇有你说的这么好吗?如果他们真的有这么好,老百姓早就大批的投向他们了,大明也支撑不到现在了,所以我怀疑他们这么做是有别的用意。”秦亮不相信的说道。
转眼,忠勇队攻下金寨县已有半个多月了,金寨县的百姓对忠勇队的心理已由开始时的惧怕变成了亲近,胆子大的百姓和商铺已有人和忠勇队的巡逻队员热情的打招呼了。
眼见忠勇队在金寨县已基本站稳了脚跟,赵国华留下一千人守卫金寨县,其余的两千人向商城县开拔,到了商城县城,又用同样的方法夺下了商城县,驻守了个多月后,留下一千人后就带着剩余的人回了麻城。
武昌行辕里,五省总督熊文灿和一众军官正在商讨军情,这时,一个中军官快步走进来,单腿跪下说道:“禀大帅,麻城知县方吉光,金寨县知县孔明聪,商城知县刘忠及三个县衙的一干属员在外面求见。”
熊文灿看了中军官一眼,说道:“传三个知县进来说话。”
“遵命!”中军官答应着起身出去了
很快,三个知县疾步走了进来,见了五省总督熊文灿,又看了一眼屋中盔甲鲜亮的众多高级军官,三人急忙跪倒叩头道:“卑职麻城知县方吉光,金寨县知县孔明聪,商城知县刘忠见过总督大人。”明朝中后期已是文贵武贱,一个七品的文官也敢对二品的武官摆脸色
可是熊文灿的职务是五省总督,正二品的高官,既有权管武官也有权管文官,三个知县面对熊文灿这样当过巡抚的高官,心里根本不敢有一丝的不敬。
待三人叩头后,熊文灿才不冷不热的说道:“三位起来说话吧。”
“卑职等谢过总督大人!”三个知县起身拱手说道。
三个知县站起身后,互相看了看,欲言又止,显然都是在等别人说话。
“本帅事多,时间紧,三位有什么事就尽快说,别拖拖拉拉的。”熊文灿捋着胡须不悦的说道。
屋里的众将也大声说道:“你们不是有事求见大帅吗,怎么不说话了?”
听了这话,麻城知县方吉光站了出来,对着熊文灿躬身一揖道:“总督大人,你派去为麻城解围的赵国华,带兵把我们赶出来了,他夺取城池,驱逐朝廷命官,他这是公开的背叛朝廷,您可得为我们做主啊。”
“总督大人,我们也是被那赵国华带兵驱逐出来的……”金寨县知县孔明聪和商城知县刘忠也急忙躬身说道。
赵国华的忠勇队是奉兵部的调令来助剿的,现在却是干出驱官自立这样的事来,这不是公开叛乱吗?
听说赵国华带兵夺了三个县城,驱官自立,屋中的众将不由的开了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