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文呢?”
“没有下文,那个网站只说到这里就中断了。”
悠人轻轻摇了摇头。
“铃兰傀之窗,通往死因之穴”
禾谷被同学吊在树上的时候就说过这句话,虽然我没有亲眼目睹,但那种具体场景瞬间诡异的闪过大脑。
“厄运的开端是因为某个人偷看了‘铃兰傀之窗’酿成的恶果,之后在特定时限内就会一直有人去打开‘铃兰傀之窗’,厄运也随之循环无终”
千叶典的外祖母是这样说的,如此看来的话就可以理解为那个女人就是酿成恶果的开端,那么——去打开“铃兰傀之窗”的“人”又是谁呢?
这个开窗的“人”也许就是执笔写来死亡信件的“人”,不对——这样说不够贴切,这个开窗的“人”更像是在完成着“某种特定事项”,而这个“事项”的方式就是写信。
桃井看看我们所有人,像是得出什么结论的神情写道。
“透过铃兰傀之窗,就能看到地狱,也就是说我们的回信并不是回给某个指定对象,而是回给‘某个地方’,可以这么说吗?”
光辉瞪圆了眼睛即刻作出回应。
“你是说我们的回信是写给地狱的吗?”
我、水静、还有悠人都张着嘴呆住了,虽然感到这个结论让人难以信服,但好像这样更容易说得通。
我们的回信连接着与死相关的地方
“桃井的看法我很赞同,但是——”
我看看大家继续写道。
“这中间关联的东西存在蹩脚之处,目前我们已经知道新的‘对策’办法,假设我们当中的‘铃兰傀’是k,为什么我们回信给k就可以得到解救?k和‘铃兰傀’之间又是什么关系呢?”
“呃”
这时除了悠人,我们四个同一瞬间躲开了彼此的目光,悠人看出端倪后顺势问道。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吗?”
“这个”
桃井把“新对策”的决定向悠人陈述了一遍,悠人抓抓脑袋在纸上问道。
“你们不会是写了互相的名字吧?”
“没有——!”
这句话在无声的情况下被我们四个一致用摇头表示了。
“还真是默契,既然这样心结不就解开了。”
悠人用笔敲着桌面上的纸。
——是啊,我们四个都摇头了,说明至少在我们当中没有把其中一个当做“k”来看待。
随之我们又互相看看彼此,好像在做某种确认一样,虽然我不知道他们写的名字是不是和我一样,但我写的那个人——我认为在所有人当中,那个人最有可能是“k”。
“现在情况已经变了,悠人同学的回信怎么办?”
我问道。
“说起来我没去学校以后一直是把回信写好放在家里,本来想让我父亲送到学校去的,但最终没那样做,那是因为发觉情况变得不可控制了,好像回信已经不能阻止厄运来临”
悠人没再继续往下写,而是在纸上打了一个大大的问号——
“新对策”一定有效吗——?也许就是这个问号代表的全部意思。
“嗯虽然没有什么道理和逻辑能证明,但这是目前最可靠的办法!”
桃井在这段话后面加注了惊叹号来强调这个对策的必要性和肯定性。
“可悠人同学出不去怎么办?”
“我家距离悠人家算最近的一个,可以放学后来取第二天的回信,就让我来负责完成这件事吧。”
光辉主动提出自己可以承担这件事情,大家也没有争议。
“悠人,你可要好好回信哦,不过你放心,我不会偷看的。”
所有人都微微笑了,恐怕算是整个沉闷下午唯一快乐的理由,我们转移了别的话题,终于可以开口说话了,大家都走到窗边做了好几次深呼吸,姿势夸张的撑着懒腰,那样憋着不能说话的感觉像是接连经历了三场考试一样,简直快要憋疯了。
由于红茶的原故,我感到此时必须借用悠人家的卫生间,他告诉我在一楼,我轻轻打开门出来。
走廊上一如既往的光线暗,这种时候我知道不能乱七八糟瞎想,越想越容易招来“不好的东西”,于是我加快步伐往楼下走去
走到楼梯转角的平台处,光线更加黯淡了,突然,我又听到那个声音
——“咚”
就在我身后,可是和之前的有点不同,“咚”的面好像还接着窸窸窣窣的响动,就像有东西掉在地板上以后还拖着什么往别的地方移动。
我心里打起鼓来,二楼只有悠人的房间,他们几个全都在屋子里没出来,身后就是楼梯,那声音就是楼梯上发出来的,我不敢回头看,咬咬牙装作没听见继续下楼,刚迈出一步又一声“咚”
仿佛贴在我身后“咚”紧接着又一声,我全身血液都冻住了,身体无法控制的抖起来,而且抖的很厉害——因为在最后一声“咚”发出的时候,有个冰凉彻骨湿漉漉粘腻的东西滑过了我的脚踝,那种要命的触感无疑让我顷刻间就想到——
蛇!
我瞬间就炸了。
但是那东西似乎没有离开我的意思,顺着脚踝一路往我腿上爬我僵硬着一动不动,也不敢低头去看,紧紧闭着眼睛大气不敢喘,我浑身都在起鸡皮疙瘩,感觉头发都要掉光了,就在不知所措的紧要关头,突然身后被人拍了一下,那个东西覆在腿上的感觉刹那间消失了。
“琉璃希?”
是桃井叫我,谢天谢地,心里在说“终于得救了。”
“你这是——?”
“蛇。”
他急忙低头查看,上上下下仔细看过后说道。
“没有啊”
我慢慢放松身体,但还是不敢挪动脚步,并且半信半疑的看着桃井。
“可是刚刚”
那种感觉是无法撒谎的,我终于有勇气低下头巡视了四周——
什么都没有,楼梯之间没有缝隙,木板与木板之间的接缝很严密,不要说一条蛇,就是虫子也很难钻进来。
从刚刚的触感来看,那个东西如果真是蛇的话大概有两根手指粗细,如果瞬间消失就很难解释清楚了,但确实如此,令人难以置信的消失了。
“琉璃希,你是不是太紧张了?”
“呃”
我没有表情的表情吱唔着——不知道是被那个东西攀在腿上吓甍了,还是对眼前发生了不可能的事而回不过神来但是,我脑袋里清晰浮现出在文奈家里文奈的母亲同样说到“蛇”的事情,她惊恐不安的告诉我们文慧姐总是嚷着家里有蛇
不一会,屋子里的另外三个人也出来了,下午五点,在互相道别后我们离开了悠人家,来到户外光线强烈的地方,我看到自己的腿上——那个东西爬过的地方,隐隐留有一道浅红色印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