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丰年和金头韦驮商定,各自罢兵,由他们俩比武定胜负。
对虞丰年来说,这也是最好的解决办法。他心里最清楚,老头手下有一千两百人,自己不过两千多人,只带来一千三四百人,真打起来只有一种结果,那就是两败俱伤。到那时,好容易稳定下来的泉州又将危如累卵。
当下,双方交换了人质,虞丰年释放三十多名俘虏,韦驮放了岳雷。虞丰年让屠恶虎带队后退一里,韦驮让手下人放下刀枪,观敌瞭阵。
虞丰年和韦驮一老一少拉开了架势。可以说两个人互相瞧不起,虞丰年瞧韦驮,又矮又老的小老头,这么大年纪在21世纪当教练都嫌老,怎么还能比武打仗?
老头瞧虞丰年,一看那架势就不像个练武的,人家一动手都要亮出门户,他倒好,蹦蹦跳跳一点也不消停。何况他最多不过二十岁年纪,就算从娘胎里就开始练武才能练几年,“憨虎啊好徒弟,为师今年就替你报仇!”
老头这么想着,转来转去,一跟步“嗨”,黑虎掏心,虞丰年身子往后一跳,躲开这一招,老头就势跟着一招童子拜观音,直捣咽喉,虞丰年又往后一跳,再次躲开,老头抬腿枯树盘根,虞丰年一跳再次躲开。
三招过后,老头收招问道:“你怎么不还手?”
虞丰年故意刺激他:“我瞧你年龄大,让你三招。”
“呸!找死。”老头就烦谁说他老,身子一转。连出十多招,别看老头年纪大。身法极快,最后一招。虞丰年一个躲闪不及,被老头一脚扫倒在地。
老头的弟子在身后都鼓掌叫好。
只是被扫了一下,虞丰年并没有受伤,鲤鱼打挺站起来,微微一笑:“老头,还挺快,就是腿上没劲。”
“找死!”
老头加紧攻势,拳急腿快,虞丰年看了暗暗喝彩。中华的武术真是博大精深。在动手之前,虞丰年有一万个理由瞧不起传统武术,可等动起手来,不得不服,不管是力道、速度、巧妙程度都大大出乎预料之外,对方还是个老人,要是年龄相仿,自己不知道挨了多少拳、被踹了多少脚。
与此同时,老头韦驮也十分诧异。对面这个年轻的知府什么来头?知府不是个文官吗?文官不是不会武功吗?就算会也应该是三脚猫四门斗吧?可是姓虞的不光身法迅捷,走位飘忽,而且招数奇特,表面看。出拳不成套路,出腿也不好看,为何打出来的力道如此之大?为何自己就是攻不进去?
两边观战的谁也不敢有半分的分神。他们都知道这场比武的分量。老头赢了,就能杀掉虞丰年给憨虎报仇。虞丰年要赢了。还不知道他会不会饶恕老头和手下的一千多徒子徒孙。
这边有人问铁臂神拳,“大师兄。你看师父和姓虞的打,能赢吗?”
铁臂神拳是武林高手,看得直皱眉头:“现在还不好说,姓虞的出招看似凌乱,但招数奇特,我从来没有见过,恐怕师父也没有见过,看看再说。”
那边官兵也问带队的屠恶虎:“都头,咱们头儿能赢吗?我看那老头像个猿猴一样快,大人都挨了他好几拳。”
屠恶虎见过虞丰年的功夫,本来十分自信,可今天他却发现,虞丰年面对老头儿也有些进不去招,不免为虞丰年捏了把汗,心说:“大人啊,你可不能输,你要输了,今天就得把命留在这儿。”
岳雷也是,替哥哥使劲儿。
两个人来来往往,打斗到二十多个回合,老头越打越快,拳来腿往,呼呼生风,虞丰年被逼得连连后退,三十多个回合以后,虞丰年身上又挨了三拳,但都无大碍,爬起来继续憨斗。
韦驮的徒弟们大都神情欣喜,“打死他,打死他”,就盼着老头把虞丰年打得爬不起来。
官兵们却都傻了,“坏了坏了,大人打不过老头,没想到啊,别看老头年龄那么大,功夫竟然这么厉害?
屠恶虎担心又纳闷,奇怪啊,大人最厉害的是膝和肘,为何不用?悄悄吩咐手下:“你们快去把那个黑大汉弄过来,黑大汉、老头、白鹰、沙得权、沙得势,他们都是一伙的,我家大人万一落败,咱们试着拿黑大汉交换咱们大人。”
“老头能跟咱们换吗?”
“管他换不换,谈谈条件再说。”
“好,我们这就去。”他们出征的时候,虞丰年就让他们把憨虎押了出来,此时被看押在后面,身上五花大绑,脑袋上套了一个麻袋,憨虎能听到外面金鼓大作,却看不到发生了什么事情。被官兵推到阵前。
虞丰年和金头韦驮还在打着,看上去虞丰年只有招架之功,没有还手之力,身上不知道被打了多少拳。可说也奇怪,虞丰年跌跌撞撞,堪堪支撑,可就是不倒下。
韦驮总想着一口把他吃掉,一招紧一招,一招快一招,不知道打了多少拳,但是重拳打在虞丰年的身上,似乎总差一些火候,虽然打中,却无法将他打倒或者打伤。
观阵的铁臂神拳毕成功起初为师父感到高兴,可看着看着就发现不对劲,他突然大叫一声:“不好,师父上当了。”
身旁的师弟们都大吃一惊:“什么?”
“师父有危险。”
“不会吧,你瞧师父在追着他打,虞丰年撑不过二十个回合。”
“你们懂什么?虞丰年一直在诈败,他是想让师父耗尽体力。坏了坏了,不出二十个回合,师父要败。这小子才二十岁,竟然如此老道。师父!小心!他在诈败……
话音未落,只听老头一声大叫:“啊!”众人闪目观瞧,金头韦驮已经翻身摔倒,被虞丰年一肘挑在下巴上,老头呼吸困难,想起来,又摔在地上。”
“快救师父,杀了虞丰年。”毕成功拉家伙直奔虞丰年,韦驮喝道:“住手!”
“师父,我要给师弟报仇!”
“你不是他的对手,他给我手下留了情,要不然我这条命就没了!”
“师父……”
“你别说了。”韦驮慢慢坐起来,神情沮丧,盯着虞丰年望了许久,仰天长叹:“憨虎啊,师父老了,师父没用,不能替你报仇,你等着师父,我来找你!”说话间,爬起来一头撞上旁边的山石。(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