芍药整理着苏瑾辰的衣襟想,“这小姐确实有些奇怪。”
“今日是荣王爷的生辰,皇上为荣王办了一个生辰宴会,邀请所有的王公贵族参加,侯爷是朝廷的肱骨之臣,夫人是北齐的和亲公主,小姐贵为侯府千金,又是先皇亲封的郡主,还有少爷,他可是皇上亲封的大将军,所以南宫侯府都在受邀之列。”
芍药如数家珍的说道,一脸自豪。
“荣王?”
南宫羽转了下眼珠子,王爷,是皇上的儿子吗?
“荣王是皇上的堂弟。”芍药见南宫羽一脸不解的样子,只得耐心解释。
自从南宫羽回来以后,好像所有的一切都不记得了,本来这些南宫羽应该比她这个小婢女懂的更多,现在倒是要她为南宫羽解释,也真是难得。
“那这些呢?”
“这些都是为小姐准备的衣服,小姐,今天穿的喜庆一点吧。”
南宫羽挑眉,这么多衣服,“呵呵……这喜庆啊,那个就穿这件吧。”南宫羽看了半天,随手拿起一件底色是淡蓝色绣着各种回文的衣服,摸上去手感很好。
“小姐,会不会太素了,穿这件吧。”芍药拿着一件红色的,绣着更夸张的秀纹。
南宫羽也看懂不上面到底秀着什么,不过衣服是按照身份的等级来秀的,就像芍药和蕙苣就比其她的婢女穿的要好。
“这件啊……”南宫羽皱了下眉毛,她可没有进过皇宫,这次还是不起眼的好,夹着尾巴做人吧,等以后熟悉了再说,“这件等我过生日的时候再穿吧。”
“那要等到秋天,小姐的生辰是九月十二,到时候老爷和夫人一定会给小姐办个最最热闹的宴会。”
南宫羽心颤栗着,九月十二是她的生日,也是她的生辰?
她们之间到底有什么关系,为什么她们之间有这么多的相似之处,为什么长了同一张脸,为什么生日是同一天,为什么玉璜刚好在她的手里,这一切到底是为什么?
她到底是谁?
“啊……”
南宫羽头痛欲裂,抓着脑袋一下子撑在梳妆台上。
“奴婢该死,奴婢该死……”
几个为南宫羽梳头的婢女吓的跪倒在地,磕头求饶。
“怎么回事,羽儿,你怎么了?”
南宫夫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急忙扶着脸色微变的南宫羽。
“来人,把这几个婢女拖出去,杖责三十。”
几个婢女顿时吓得磕头求饶,有的已经哭了。
“还不拖下去。”
南宫夫人皱眉,芍药和其她人也吓的跪地,谁都不敢说一句,伺候主子本来就得小心翼翼,刚才南宫羽声音那么大,她们是免不得一顿毒打。
立刻就有几个年纪稍大的婢女进来,拖着那几个跪在地上的婢女。
“饶命啊,奴婢知错,奴婢知错,奴婢再也不敢了……”
“还不拖出去。”
一屋子嘈杂的声音,乱哄哄的。
“等等。”
南宫羽一时没反应过来,再加上脑袋里面一直嗡嗡作响,直到有人抓着这几个婢女,她才反应过来,是她刚才的叫声惹的祸。
“小姐,饶命啊,奴婢再也不敢了……”
南宫羽皱眉,“好了,你们也没做错什么,放开她们。”
几个抓人的婢女立刻放开了跪在地上的婢女,南宫羽再次感到她说话的分量。
即使是南宫夫人下的令。
“谢小姐,谢小姐……”
几个婢女急忙磕头,然后退出房间。
南宫羽看着她们战战兢兢的样子,心里很不是滋味,她都不知道自己能在这里呆多久,不知道这里有什么样的规则,不知道她的话有多少分量,也不敢乱说。
可是刚才的一切让她觉得这里莫名的压抑。
好像那些受苦的婢女就是她自己。
“羽儿,你没事吧,娘帮你梳头。”南宫夫人一脸慈爱,声音轻柔,南宫羽一下子感觉轻松多了。
“好,谢谢娘。”
南宫夫人的手很柔软,眉宇之间充满着怜爱,与刚才对几个婢女的样子判若两人。
她是被所有人捧在手心里的人,她的话在整个南宫侯府几乎没有人不听,就连南宫侯爷也是十分的骄纵南宫羽。
南宫羽这段时间也是被宠的有些找不着北了,她几乎都忘记了本来的自己,从来没有被父母宠爱过。
而在这里,她感受到了满满的爱,父母和哥哥的爱,无条件的宠爱,锦衣玉食,她感觉自己说的话有一种响应风从的感觉。
皇宫。
南宫羽是傍晚直接去参加宴席的。
整个生辰宴会已经过半了,她还在晃悠。
这么大的皇宫,到处张灯结彩,宫女太监们见到她都行礼,她也不知道怎么回应,最后假装没看到,自己走自己的。
对她来说这是第一次进宫,南宫侯自然是被前呼后拥的拥到了宴会中心。
南宫羽远远的瞄了一眼宴会,大家都在敬酒,无聊,最后找了个借口溜了。
她也不敢走远,就在这宴会附近转悠。
“啊……”
南宫羽不小心撞到一面人墙,她连连退了好几步,皱着眉头。
抬眸,在灯下她见到了一个如同置身于夜幕中的撒旦一般的男子,他的存在让周围的一切都黯然失色,俊朗的面孔,束着发髻,眉头微蹙,眸光凌厉、深邃、鼻梁高挺、薄唇、眼神犀利的看着眼前的女子。
南宫羽有一瞬间晃神了,她似乎见过这样的男子,只是脑子里的那张脸太模糊,连身影都很模糊。
他只是偶尔会闪现,可是当她见到眼前的这位男子时,脑子里再次闪现出一个影子,可是影子前是一团迷雾,她怎么也看不清。
是相似的气质吗?
南宫羽的目光有些游移,眼神没有聚焦,盯着眼前的男子,可是又不像是在看他。
“咳咳……”
直到听到咳声,南宫羽才回过神来,下巴扬起,“你干嘛撞我?”说的是理直气壮。
面前的男子眼里闪过一丝惊愕,好像没有人敢这样对她说话,他打量了一下眼前嚣张的女子,蓦然看到她腰间的玉璜,已经确定了她的身份,只是她不认识他了吗?
男子身边的人想开口,又看到南宫羽的穿着不是他能够教训的,便噤声了。
男子唇角一勾,眼睛似有似无的笑了一下,“明明是你撞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