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怎么样?”
此话一出让在场的人都一惊,婢女直接跪地。
大夫颤颤巍巍的抬起头,不敢直视南恭候,又看了一下在场的人。
“你们都下去。”
侯爷挥手。
婢女们全部退下。
“说。”
大夫又看了一眼南宫策和他身边的美少妇。
南宫策微微皱眉,“父亲、母亲,孩儿在外面等候。”
等屋内就剩南宫夫妇和大夫还有躺在床上的苏瑾辰,大夫才抬起头看了一眼南宫夫人。
“你说吧,我一定要知道我女儿的情况。”南宫夫人的威严也是不容挑战的。
“诺。”
大夫又踌躇了几下。
“小姐身受重伤已经有一段时间了,而且没有得到及时的处理,恐怕……”
“恐怕怎样?”
“如果从现在起细心调养,小姐吉人天相,应该能够痊愈。”大夫小心答话。
南宫夫人听到这话,心疼的看着床上的人。
“还有。”大夫顿了顿,“小姐似乎中了毒,只是小人无能,没有查出是什么毒。”
“中毒?”南宫侯一惊,“那我女儿会怎样?”
“侯爷放心,这种毒目前看来不会要人性命,但是会让中毒者神志不清,记忆混乱,有时候还会出现失忆的情况。”
“神志不清?”南宫夫人眼睛发红。
“可有办法医治?”南宫侯眉头紧锁,凌厉的目光让人无处躲藏。
“小人无能。”大夫跪倒在地。
南宫夫人看着南宫侯,“怎么办?”
“放心,我绝对不会让我们的女儿出事的。”
大夫跪在地上,抹了一把汗,“还有……”
“还有?”南宫夫人声音都变了。
千辛万苦找回来的人居然昏迷不醒、浑身是伤、而且中了毒,居然还有?
大夫嘴角嗫嚅,豆大的汗顺着发界线直流,“小姐她……”
“如何?”
大夫抖得不行,不敢开口。
……
南宫侯爷——南宫渊,位极人臣的朝廷重臣,一句话就能定人生死。
南宫夫人——万俟珺,北齐贵族,才貌双全,为了两国和平远嫁南朝,却与南朝贵族南宫渊相敬如宾,相守一生。
这两个人都是举足轻重的人物,而床上躺的是他们二人唯一的女儿——南宫羽,又是南朝先皇亲封的陶乐郡主。
因南宫渊收复落入大宛国的南朝领土——陶乐十三郡。
南宫渊那时已经承袭侯爵,当时他唯一的女儿南宫羽只有六岁,皇帝便封她为陶乐郡主。
如此身份的三个人,此刻跪在地上的大夫战战兢兢。
“说,到底如何。”
南宫侯剑眉紧蹙,身上透着寒气。
“是,是,小姐应该不久前小产过,而且,伤及了根本,怕是以后很难,很难再有子嗣……”
最后的声音几乎听不清楚。
“什么?”
闻言南宫侯脸色大变,锐利的双眼盯着跪在地上的大夫。
“天哪!”南宫夫人直接瘫倒在床边,泪如雨下,心痛万分,看着床上瘦弱的人。
到底受了多少罪?
南宫家的大小姐从小到大都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一点委屈都没有受过,突然失踪近两年,回来以后满身伤痕……
大夫的手抓着地毯,头也不敢抬起来,一双脚慢慢的向他靠近,他本能的后退着,脸色已经被吓的蜡黄……
屋子外面南宫策几人焦急的等待着,门打开,大夫一脸渗白,脸上一层密汗,在看一只手抱着另一只渗血的手。
萧寒朝着屋内望去,“大夫,小姐她怎么样?”
大夫一言不发,点了下头,匆忙离去。
今天的事情,恐怕他这一生都不敢再提起,为了保命,他自断两指,终于求得南宫侯爷手下留情,饶了他一命,从此三缄其口,永不入建安城。
几人见大夫神色匆忙,急忙进屋,南宫侯爷已经从卧室出来了。
“父亲,羽儿她怎么样了?”
“受了点伤,身上也中了毒,日后要悉心照料才是。”
萧寒闻言,扑通一跪,“侯爷,萧寒有罪,求侯爷惩罚。”
南宫侯叹了口气,“起来吧。”
“侯爷……”
“等羽儿醒了,你向她请罪吧,你是羽儿的护卫,你的生死交给羽儿吧。”语气中藏不住的悲恸。
“诺。”在地上磕了个响头。
南宫策见父亲南宫侯脸色很差,扶着他坐下,“父亲,您要保重,好在羽儿已经找到了,孩儿一定会保护好妹妹,不会再让她出事了。”
南宫侯点点头,只怕……
卧室里,南宫夫人万俟珺一边流着眼泪,一边为苏瑾辰擦着额头上的虚汗,只见她动了一下。
“羽儿、羽儿,你醒醒……”
那声音好远,可以好温柔,暖暖的,让人好舒服,好安心。
她好想睁开眼睛看看,想抓住她的手……
声音渐渐清晰靠近,好像就在身边,睁开眼睛吧,睁开眼睛就能看到了。
眼前的一切好模糊。
薄如蝉翼的纱帐、晶莹剔透的珠帘、精雕玉琢摆设、镂空的雕花窗桕前摆放着硕大的梳妆台,上面的珠花金簪、上好的胭脂水粉夺目璀璨,屋内散发着淡淡的檀香……
睡的好舒服,软软的床。
手稍微动了一下,好滑好柔软的面料,接着手暖暖的,像是被一双轻柔的手握着,给了她力量。
终于她在那股力量和温柔的呼唤中睁开了眼睛。
“羽儿,你终于醒了,你……”
眼前一张温柔端庄的中年妇人,慈眉秀目,眼睛微微有些发红,看到床上的人醒了,有些激动。
苏瑾辰怔怔的看着她,一时没反应过来,她这是怎么了?
“羽儿醒了,羽儿……”
几个人听到南宫夫人的声音急忙进来。
苏瑾辰吓的坐起来,往后缩了缩,怔怔的看着眼前一幕,还有一张张关切她的脸庞。
她这是?
苏瑾辰转了下眼眸,仔细的回忆,她不是在城外,然后杀了人,然后被官兵追,她就掉下山崖了……
想到这里苏瑾辰倒吸了一口凉气,那她现在是在哪里?
难不成又穿越了?
倒也无所谓,反正习惯了。
不过看情形这次穿越了个富贵人家,想到这里苏瑾辰不觉失笑。
“羽儿,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南宫侯看到苏瑾辰表情异常,蓦得想到刚才大夫的话,中毒,神志不清?
“羽儿,你看看娘。”南宫夫人轻轻拉着苏瑾辰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