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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翁主,你没事吧!”
河间王刘吉披着深袍、披散着头发赶到刘备住的小院,不顾刘备无奈的笑容,径直走到那翁主身前问道。
原本不哭的翁主看到刘吉立刻嚎啕大哭起来:“王爷救我,救我,刘备想杀我。”
刘吉闻言脸色大变,赶紧命人将翁主架走,翁主一边走一路大呼:“王爷救我,刘备想杀我。”
刘吉的脸色一片铁青,又看了看刘备一脸为难样。
刘备见刘吉不停踱步,而且脸色越来越难看,不仅跟戏志才对视一眼。
刘备得知翁主是河间王的女儿哪还敢轻易处置,一边让人去通知刘吉一边请来戏志才商量对策。
以二人之见,无论如何刘吉都不会怪罪刘备,最多刘备认个错便好,如今看刘吉的模样竟然没这么简单,难道刘吉真的是爱女心切,还是有难以启齿的隐晦?
“王爷。”
刘备轻声唤刘吉,刘吉闻言转身,看了眼戏志才及屋内的黄蝶舞跟侍女道:“王兄且屏退左右。”
皇家秘事,自然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刘备点头,戏志才等人纷纷退下。
“王爷,今夜之事是备鲁莽,出手没轻重,误伤了翁主。”
刘备一出口就把过错全推给翁主,什么叫鲁莽?什么叫误伤?那是有误会啊!这误会谁造成的?翁主啊!所以与他刘备何关?
刘吉没心情跟刘备猜心思,直接道:“王兄不必解释,事情原委孤纵然不知,亦能猜个七七八八。这一切都是翁主的错,可关键是这翁主……”
刘备见刘吉一脸踌躇状心知不妙,忙问道:“翁主怎么了?”
“翁主非翁主?”
刘吉一句莫名其妙的话让刘备一懵,翁主非翁主?怎么说?不是翁主不更好吗?
刘备看刘吉的脸色瞬间明悟:比翁主更更高一级的是公主。
公主!
刘备的脑袋里宛若一道神雷劈过,难道说那翁主是公主?
刘吉看起来二十六七岁,而翁主十三四岁的模样,纵然刘吉十四五岁生下翁主,翁主也没这么大吧!
而且翁主跟刘吉根本一点也不像,看来真的是公主。
灵帝刘宏正愁没借口收拾自己,这下完啦!
刘吉见刘备已然了悟,道:“想必王兄听说过史侯和董侯的事迹吧!翁主也是这样,陛下怕她出意外,就将她养在北海。翁主与孤关系甚好,孤调任河间王,翁主也一同来到河间国。”
“陛下哪里?”
刘备想到刘宏死期将至,大不了就反了,刘宏一死,何进忙于跟十常侍争权肯定顾不上自己,而且董卓野心勃勃一定会上雒,董卓一旦上雒,自己就洗白了。
刘吉道:“王兄放心,翁主只是一时神伤,过些时候就好了,再说陛下哪里孤也会替王兄分辨一二的。”
刘吉越是这样说刘备越觉得灵帝会对自己下手,看来要尽快平定二张之乱,拖得久了,二张被招安,那就有刘备哭的了。
“多谢王兄。”
刘备满脸愁心事,敷衍道。
刘吉见刘备如此慎重,遂安慰道:“王兄不必担忧,董太后哪里有孤说项,定然不会有事。”
“董太后?”
怎么又牵扯到董太后了?刘备满脸黑线。
刘吉解释道:“翁主之母乃太后侄女,其母被太后一直视如己出,因此对翁主特别关照,光和三年就奏请陛下封翁主为万年公主。然当年翁主大病一场,太后深恐翁主因承受不住公主的福德也早夭,又奏请陛下撤去封号,从此为翁主延请剑师让翁主学剑。”
“学剑?翁主会武,那刚才翁主的哀呼?”
刘备惊诧的问。
刘吉点头:“装的。”
原来是虚惊一场,刘备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差点他就想起兵造反来着,这时候起兵无疑会让自己前几年所有的名声毁于一旦。
刘吉又道:“虽然是装的,但翁主一定会再给太后的家信中提及此事,以太后对翁主的疼爱,太后定会给陛下施加压力,不过王兄放心,孤定在太后面前为王兄开脱。”
家信?又有太后撑着,灵帝岂不还会找自己的麻烦?
刘备不知不觉陷入死漩涡中,好像自己除了起兵作反,没其他的活路了。
刘备不知何时把刘吉送走,黄蝶舞跟戏志才什么时候回来的他亦不知道,他只是心有不甘,自己真的只想过平静的生活,为何生活处处不给自己活路呢?
“主公,某看王爷脸色不好,是不是事情很棘手?”
戏志才见刘备一个劲的发呆不说话,主动开口问道。
“嗯!翁主乃陛下之女,太后的掌上明珠,看来这跟君上动手的罪名吾是摆不脱了?”
刘备感叹道。
戏志才摇着纸扇问:“王爷怎么说?”
刘备将刘吉的话重复一遍。
戏志才突然笑了:“其实主公想的严重了。”
“哦!此意何解?”
“说与不说全在翁主,只要主公跟翁主打好关系,何愁翁主会告主公的御状呢?再看翁主,佯装很痛,既然她痛,主公作为长辈不应该去看看翁主吗?就看这一去,主公能否打动翁主的心?”
戏志才捻须道。
“投其所好?”
如何打动别人的心,无非就是投其所好。
被戏志才一说,刘备瞬间豁然开朗,翁主这是给自己用的连环计。
至于如何投小姑凉的所好?刘备岂没心得?有黄蝶舞、严若儿、甄道这几人打底,糊弄一下翁主还不成问题。
翁主刘滢回到自己的闺房,顿时觉得自己这次丢人丢大了,原本是去见刘备,没想到竟然撞破刘备的好事,还被刘备夹痛了腿。
纵然刘滢学过舞,要知道刘备常年骑马,腿功何其了得,又岂是刘滢一个娇滴滴的翁主受得了的?
刘滢褪了衣裙,就看到自己红彤彤的玉腿:“好一个刘备,竟然对本翁主下这么狠的手,看本翁主不在父皇面前告你一状。死星儿,还不快给本宫滚过来。”
“翁主,星儿姐昏过去了?”
一个婢女小声道。
“好个刘备竟然下死手,本翁主记住你了。”
刘滢又给刘备记了一笔,看样子不整死刘备不算完。刘滢咬牙切齿一阵,道:“快给本宫拿那治淤青虚肿的药来。”
刘滢忘了,这消肿药膏就是刘备的陆城亭所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