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杰现在的日子一点也不好过,用度日如年来形容他此刻的感受再合适不过。
所谓疑心生暗鬼,魏杰心里有鬼,雷寒的任何举动在他眼里都会引出很多猜测。昨天雷寒没有接他电话,甚至于就连魏杰找上门来家里也没人,这一情况把魏杰吓了个半死。
难道自己的身份真的被发现了?
难道柴氏集团要对自己动手了?
要不然为什么雷寒一个招呼都不打就消失了,要知道练枪的靶场情况如何自己还没告诉他。
昨天一整天魏杰都提心吊胆,生恐自己被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同行悄无声息的处理掉。这种随时提防着四周的恐惧难受至极,魏杰不由怨恨起自己心里本就不喜的组织来。
明知道柴氏集团不好惹还要招惹一番,上头的那些人摆明了就不把自己的命当回事。
魏杰愁得头发都快白了,要不是害怕组织的报复,要不是无力摆脱组织的控制,他早收拾东西走人了。
好在电话终于打通了。
当打给雷寒的电话被接通时,魏杰重重的喘了口气,心中一块大石落了地。能与雷寒通话就好,这说明事情还有得商量,若是对方连谈都不愿意与他谈,那就真的死定了。
“魏教练,关于训练场地你有什么建议吗?”
雷寒的声音从电话的另一头传来,魏杰有那么一瞬间没反应过来。过去的一天他脑子里一直想的都是自己会不会被干掉的事,连靶场都没去又怎么能给出建议来?
电话另一头的沉默不语让雷寒很奇怪,莫非魏杰有什么事不好说出口?
如魏杰这样的人如果不能做到随机应变尸体早就烂成灰了,在最初的思维短路后他眼珠子一转,立刻就有了办法。
“是我考虑不周,对国内的情况估计不足。你知道的,国内对武器管制得非常严,与国外差别非常大。如果你想要将枪术练好,我的建议是最好去境外一段时间。”用枪是魏杰的专长,说起来头头是道,忽悠雷寒一点问题也没有,“国外的观念是坏人要做坏事总能找到武器,管制武器只会让善良的人失去保护自己的能力,国内则不一样。在国内的靶场你只能用用小型枪械,若是到了国外想要狙击和机枪都没问题。”
组织不是要让我来做炮灰吗,组织不是不准我离开这个城市吗,那好啊,我不离开就是。但如果雷寒要离开呢?我总不能不跟着去吧。惹得这个年轻人不快就会得罪柴申,以柴氏集团的能力若要与组织为难绝对是一场灾难,真要发生那种情况谁能负得起这个责?
撺掇雷寒到国外去,身为他枪术教练的自己就有理由跟着离开,从而远离危险,这便是魏杰的主意。
不得不说,这个主意很有用,因为雷寒动心了。
身为男儿谁会对武器没兴趣?
没办法接触到枪也就算了,有了机会又有几个人会放弃?
国内的武器管制雷寒清楚,国外的情况他只略微从网络上看到过几句相关的介绍,并不像魏杰那般知道得一清二楚。听闻在境外的靶场能使用狙击枪,甚至于还能用用机枪,雷寒大为意动。
之前雷寒还觉得孤单,在这座城市里没有一个真正的朋友,若是能去到英吉利找李岳,顺便再练练枪,不失为不错的主意。心动不如行动,于是雷寒回道:“去境外的话要办护照之类的吧,听说很麻烦很耽误时间,我只有不到两个月的假期,能来得及吗?如果魏教练你能解决的话,我这里没什么问题。”
电话另一端的魏杰为之绝倒,听雷寒的意思他是想去,但出入境的相关事宜他嫌麻烦,要有魏杰帮他解决。
很麻烦吗?
魏杰无语,你都能让柴氏集团的当家人帮你请枪术教练,想要办妥那些不就一个电话的事?
我说,你没事玩什么低调?
心里怎么想外人不得而知,反正雷寒听到魏杰一副凡事都交给我的口气:“放心,这些事我熟,很快就能搞定。”
不快不行,留在这座城市会被组织当炮灰,为了自己的小命魏杰也必须快。越快帮雷寒搞定出境事宜就能越早脱离危险,由不得魏杰不上心。在雷寒将需要用到的照片等物送到魏杰处的第二天,魏杰就让他收拾行李,准备出门。
放下电话的雷寒没有多问,他虽然接触社会很少却也不是什么都不知道,魏杰一定是走了某些渠道才能这么快,但这并不碍着雷寒什么事,没必要去追根究底。
两人在魏杰住的酒店处见面,后者冲雷寒耸了耸肩,一脸不解的说道:“我真不明白你为什么要去英吉利,其实米国是更好的选择。想想看,我们可以到蒙大拿找个大农场借住,骑着马在一望无垠的牧场里奔驰,享受蓝天绿草的同时又能练习骑术和枪法。”
正是你的蓝天绿草让我否定了去米国的念头。
在神之乐章的任务空间里雷寒看了整整十天的蓝天绿草,早就腻味得不行,魏杰的描述能打动别人在雷寒这里除了碰壁还是碰壁。当然,雷寒的回答不可能是这样,神之乐章的事他不会告诉魏杰。
“我有个朋友去了英吉利,我想去看看他。”
这就是雷寒给魏杰的答复。
感情这一趟出去还准备一举两得。
魏杰恨得牙痒痒,英吉利最近可不太平得紧,去那里可得小心再小心。当然,魏杰所说的不太平并不是治安,而是隐藏在阳光下的黑暗世界。换做是个寻常百姓此时去英吉利并没有什么,如魏杰这样的黑暗世界中人就难说了。
据组织传来的消息,从今年三月开始英吉利就乱得不行,组织在那里死亡的成员都超过两位数了,上头正愁没人愿意去那里,自己却傻兮兮的凑了过去,算不算是刚出虎口又入狼窝?
强忍住揪住雷寒衣领,大吼着让他改变想法选择去米国的冲动,魏杰嘴角扯动两下,做了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好在这时候雷寒的目光转到了别处去,否则他的异常定难逃过雷寒的眼睛。
雷寒啊雷寒,你可把我给坑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