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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这条通风道的终点么?”李京随即也从爬进了通风口。
我诚实的摇了摇头:“不知道,但是肯定离失火现场越来越远,不过得亏是在一层,即使不知道最后会通往哪里,但是因为是一层,总归是有办法出去的,比如说恰好终点就是通向院子里呢?”
“你不用学她说话。”李京扭过头和我说,“你刚才醒过来的时候眼神和之前明显不同,一看就知道不是一个人,之前的你在听到外面男人说话的时候能察觉出来你的害怕,是发自内心的恐惧;但是在你晕过去又醒来之后,在听到外面男人说话的时候,已经换上了和之前截然相反的戏谑的表情,即使在知道他要杀了你的时候,我只看到了你的冷静,就像早就料了一样,除了讨厌完全感受不到一丁点的惊慌。如果说之前你是因为喜欢而害怕被误会所以感到害怕的话,现在看起来完全是因为讨厌而变得很烦躁。”
“我是有点烦躁。”我弄了一下头帘,“不过只是因为你是个话唠,没有人和你说过男孩子话少一点会比较不容易招人讨厌么?”
李京没说话,在计算机转过头继续半蹲着往前走。
“不过你说的没错。”觉得自己刚才的语气似乎有些重了,我便开始主动聊起了这件事情,“我确实是这副身体的另一个人格,就像刚才在外面的那个混蛋说的一样。我是精神分裂患者,有两个人格,我是新生人格,另没晕过去的那个是主人格。主人格在我不知道的时候疯狂迷恋上了那个要放火烧死他的混蛋。我对那个疯子完全没有感情。”
“你从什么时候开始发现那个男人想要杀死你们的?我刚才听他说你一直在保护主人格不受伤害。确实,精神分裂的成因很多,他说的那个确实是其中比较常见的一种,在主人格感受到极度挫折和无法面对的威胁的时候,想要解决,却力不从心,这时候,精神比较脆弱敏感的人就会分裂出新的人格面对他无所适从的情况。举个不恰当的例子,你杀人了,但是你不愿意承认这件事情,怎么办?新生出一个人格,代替原来的人格,也就是借由新的人格忘掉旧的人格做过的事情,逃避内心的谴责和外界的惩罚;或者还有一种情况也比较普遍,就是主人格对于其他人格所做的事情一无所知,这种情况比较多的发生在连环杀手身上,或者是总是被欺负到忍无可忍的可怜人身上。尤其是那些饱受欺负却无法反击的人,当他再也无法忍受外界强加在自己身上的屈辱的时候,他就会生出新的人格,帮助他报复,但是报复成功后,他懦弱的本性又让他拒绝承认自己的复仇,所以他不记得自己还有一个或者多个人格的事情,甚至主人格在看到自己其他人格做的事情的时候还会感觉的恶心活、厌烦、甚至还有恐惧,这并不是他装出来的,相反,他本人对于这些行为是排斥的,而且极端反对的,甚至有可能是曾经发生在他身上的,所以他完全无法把这些他厌恶的行为和他本身相连,所以当证据放在这些人面前,告诉他们是他们做出来的时候,他们也会认为这是无稽之谈,意在表明自己是清白的。这种人平常处于非常大的压力当中,既通常只有需要解决的时候才会出现主人格沉睡的情况,新人格复苏的情况,也就是多个人格互不打扰,新人格帮助主人格解决困扰或者达成心愿后后自行消失。”
“打住。”我出言阻止了李京继续讲解分析下去的意图,之后说道:“不愧是医科大学的学生,分析的头头是道,但是你忽略了我和晓智的实际情况。我和晓智是共同存在于这副身体当中,而且我们两个也知道彼此的存在。所以你说的情况和我们两个完全没有关系。”
“不。”李京反驳道,“恰恰相反的是你们两个非常符合我说的情况,我刚才没有说人格消失,因为你们共用一个大脑,而是所谓的不知道和忘记,只不过是打包封存了那段记忆,而非彻底销毁那段记忆,以防再次发生某件事情的时候,供另外的人格使用。也就是很多案子到最后抓到凶手的时候,如果恰巧那个时候警方抓获的不是犯罪人格,再提及到某些事情的时候,无辜的人格依旧会产生似曾相识的感觉。这个理由同样可以运用到解决你的问题上来,之前咱们在停尸房里听到到外面那个叫做班阙,如果我没记错的话,那个叫作班阙的男人说过你一直在保护另外一个人格,但是那个人格毫无察觉,说明是你封存了这部分记忆,而他对于你却毫无保留。我说过了,只有在主人格感受到压力的时候,新人格才会作为她实现内心想法的方式出现,而且会允许新人格反复出现,只不过发生在你们身上的情况比较特殊,就是主人格清楚自己的状况,甚至是故意制造让你出现的情况,可以说出人格现在的心理压力几乎可以随时击垮她,或者说她所要面对的事情是她一直在逃避的事情,所以才会把你这个新人格当作避风港一样的存在。就像是小孩子闯祸后再回到父母身边,让父母帮忙解决会产生安全感一样,你让她产生了安全感。主人格没有亲人吧?”
“她父母死了。”我隐约听见了通风口尽头似乎有很多人在吵闹的声音,看来我们快要出去了,我测了一下头对李京说道:“我们快到外面了。”
李京“嗯”了一声,我知道他在等我接下来要告诉他的话:“在她3岁的时候,那时候他被现在的监护人领去了一个小山村。人生地不熟的,在得知再也不会有人把她接走之后,第一次崩溃,无计可施的情况下,晓智选择了逃避,这就是我诞生之初的故事。”
“为什么她父母要把他交给一个陌生人,交给亲戚不就好了么?”李京继续问道。
“黑帮追杀,想要灭门,如果当时交到家人手里,等于是宣判了这个孩子死刑,所以交给了一个亲近而且看好的部下,带着孩子远远的离开,起到任何人都找不到到的地方,等待着时机再将她带回来。”
“既然她父母在她三岁的时候就死了,为什么那个叫作班阙的人还对她如此的怨恨呢?我记得那个叫班阙的说自己的父母是在自己9岁的时候死的。你的主人格管班阙叫哥哥,但是主人格的父母却比班阙的父母要先一步离开人世,这样的话他要如何杀掉班阙的父母,让班阙产生如此大的仇恨呢?”李京有些怀疑我说的话,我知道任何一个人稍微有些逻辑的话,都会认为班阙仇恨的理由非常牵强也无法解释。但事实上在现实生活中,人们每天都在经历各种毫无逻辑可言的事情,却从来没能察觉。
“晓智的爸爸在临死前安排好了一切,早知道自己会死,反倒是从容地安排着身后事,甚至神那时候以什么方式铲除叛徒都在她爸爸的计划当中。也算是在为了自己的孩子能有一个相对安稳一些的未来和保障而铺路呢吧。”我想起了曾经从魏凯、老大还有其他帮派成员那里打听出来的八九不离十的消息,随即说给了李京听。
我们已经到达了通风口的尽头,隔着栅栏窗可以看清我们应该是在外面院子某处的上方,但是通风口有些小,虽然我们两个要出去稍微有些勉强,但是由于通风口位置比较高,跳下去还是有一定危险性的。
李京打了电话,刚拨出去不久就通了,立刻听见里面传来一个中年男人焦急的声音,不过听到李京没事的时候倒是能听出对方松了一口气,不过也正常的被骂了几句。李京和电话另一端的人说明了我们的情况和大概所在的位置,对方让我们稍等一会儿便挂了电话。
“你的主人格不知道这些事情么?就是他们两个的长辈之间的争斗,导致她喜欢的人一直想要杀了她?”在等待的过程中李京问我道。
我摇了摇头:“从没告诉过她,真相会要了她的命的。我的主人格认死理,如果这边的告诉她事实真相的话,可能真的会想不开,为了能让她的班阙哥哥开心,或者说实现愿望,不用对方动手,就先行自我了断。不要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我了解我的主人格。所以,其实主人格潜意识里是想活下来,才会衍生出我这个新人格帮她解决由于她的执拗而出现的她认为无法活下去的那些狗屁理由吧。”我自嘲的笑了笑,其实这段话我说的半真半假,晓智在5岁之后,重新回到这个世界之后,一直都是随遇而安的性格,很少产生什么贪念。所以也不曾对班阙的奇怪行为产生疑心,而且她在某种程度上一直没有放下对父母的回忆,在和她曾经关于那个幸福的约定的时候,也能感觉到她唯一活下去的动力也只是想和班阙在一起,如果过早地告诉她事实真相,她也许真的就不会再留恋于这个世界吧?如果她不再留恋,应该是连我也不会活下来吧?毕竟以她的执拗,她亦不会再让我出现在班阙面前,是不是意味着我们两个都会永远消失呢?早就预想到这一点的我,因为想要取代她而活着的我,早就因为自己的贪心而刻意隐瞒着,拖延着她知道真相的时间,认为总有一天能在她知道真相的情况下找到不让自己消失的方法。但是,真的有可能找到么?如果这回班阙发现我没有死的话,那他下一步会怎么办呢?既然他已经把自己的计划和盘托出,我又要怎么应对接下来的各种难题呢?如果晓智醒过来的话,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再一次以背叛组织的理由杀死的话,我会有这次这样幸运么?
现在这样想着,才发现原来一直都是我在自以为是地想着自己比晓智聪明,却发现机关算尽之后,我依旧像她一样是对前路一片迷茫的孩子。正这样想着,远处射来一道刺眼的光,应该是李京打电话过去的人告诉在现场的警察,我们的下落。李京冲着外面大声呼喊着,果然对方注意到了我们,换着自己的同伴搬来了梯子,又在地上铺好了气垫,才让我们走下去。
终于淘到外面,不用蜷缩在通风管道里,我顿时觉得自在不少,刚才徒增的烦恼,在我落到地面上以后也烟消云散了。算了,走一步算一步,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的道理,是小孩子都明白的。如果晓智在知道真相后想要自杀,只要提前找人来着她就好。
正这么想着,突然听见李京在我耳边提醒着:“你瞒不了他一辈子,如果她知道了真相你要怎么和她解释?这种事情越瞒着,拖的时间越长,所产生的后果越糟糕。”
“那你要我怎么办?说实话么?那结局就是我和她一起死掉。所以,很抱歉我为了自己也得瞒着她说假话。”我装作无所谓的样子回答李京的质问,“你不是我们,你了解不了我们的处境。”
“我是无法了解你的处境,我甚至无法想象你门两个是怎么在那个变态手底下委曲求全活下来的。你觉得一辈子就这么躲着,你能躲哪一天,最后她还是会什么都知道的,你就不了她的。”李京的语气听起来有些生气,不知道他是本身就爱管闲事,还是因为我把他牵扯进来害得他差点没命而找个理由宣泄一下心中的不满,总之借着院子里的光我看见他现在是蛮亮的怒气。
我有些不明白,但是还依旧保持着和之前一样吊儿郎当的语气说道:“头一次听见有人说他变态呢,通常情况下,这种形容用在我这种人身上会更合适吧?毕竟我可是典型的双重人格啊。”我自嘲道。
李京不可思议的看着我,之后才说道:“变态是形容一个人的行为,你虽然有两个人格,但是无论是金现在的人格还是你之前的人格,你们即使知道自己的情况,也从来没动过做坏事的念头,甚至你之前的人格在知道自己是黑帮成员,会被警方怀疑的情况下,还是来找我合作。说明她天性中善良的部分从来没有消失过,你也一样,在出事之后,一直在因为把我牵扯进来的愧疚而努力帮我找逃生的机会,还有同意你另外一个人格和警方合作,还给受害者真相大白,入土为安的机会。我无法将你们和那两个字联系起来。所以不要用这种无所谓的语气自嘲,你只是生病了,但是这不是你的错。你和他不一样,我很抱歉用了刚才那个词刺激到了你,但是永远不要这么认为自己。在这件事情上有问题的不是你,是班阙。”李经纬刚才的抱怨道着歉。
我只是点了点头:“对了,尸体的事情你还没和警方说,不知道现在还剩下几句可以作为证据的尸体。”我想到了我们来这里的目的。
李京看了一眼不远处的警察说道:“我刚才下来的时候已经喝到这里负责这件案子的警察说过了,火势马上就要扑灭了,因为这里每间停尸房的大门都是防火门,所以只要不大,所以对停尸间的尸体应该影响不大。不过一会儿我们俩还得去警局解释一下大会的事情,还有和警方说我们的推测,既然林穆余已经被杀,现在在逃的就只剩下李孺轩了。”
我也瞬间回到了案子的分析上“之前你和晓智说过,李孺轩在杀死林穆余之后在模仿林穆余的手法肢解尸体,第一次因为经验不足没有取走器官,我觉得除了惊讶不足以外,他缺少买家也是其中一个原因,所以,我反倒认为李孺轩的下一步行动会是为了模仿得更为相像而去寻找买家。”
李京摸了摸下巴也有些苦恼地说道:“这样说的话,确实也有些道理。对了正好,我还真是认识几个黑市上的人,希望可以在那里找到他的消息。”(后来我才知道他当年差的第一个案子竟然也是和器官交易有关,所以才会流出那种几乎与绝望的苦笑吧,是在悲叹人竟然可以为了钱能做出如此伤天害理、道德沦丧的事情来。)
“那我们不去警局了?”我看着李京拽着我往外走便问他道。
“我们没时间了,杀过人后的李孺轩怎么选在非常危险,找到器官买家之后,他会为了模仿得更像而肆意杀人的。在杀过人之后他就再也不是李孺轩了。他把自己变成选举呢过了林穆余的角色。”
我吃了一惊,看见他招呼了一个警察,打开了车门,便也跟在他后面上了车。“去黑市么?”我好奇地问道。
“不,去找一位包打听。”李京说了个地址,坐在驾驶座上的男人便鸣起了警笛呼啸而去。
彼时的李京还是意气风发的少年模样,脸上的骨骼还没有那么棱角分明,肉肉的脸颊依旧带有一些和年龄不相称的稚气。但是和后来我所见到的他一样,眼神里总是带着满满的自信,只是彼时的眉宇间还未曾愁眉不展,舒展的眉心却在多年后我们再次相遇的时候逐渐拧成了‘川’字。我经常感叹命运的神奇,将两个看似永远不会有瓜葛的人的命运就这样悄悄拴在了一起。无论晓智那是在医院看到他第一眼的时候如何的陌生,但是那些深埋于记忆中似曾相识的熟悉却最终还是像磁石让两个人再次相遇,也再次开启了另一幕悲剧。(未完待续。)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