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渐渐深了,天空有一轮孤零零的月亮,清冷的光辉洒向城市的街道。
灰色的窗帘下,一道灰色的影子站在那儿,它一直盯着卧室看。
卧室里,安法医安静地睡在床上,微眉微蹙,睡得不是很安稳。
忽然,这个黑影动了,穿过窗帘,直直地飘向床侧。白色的裙子落在地板上,没有脚。
往上看,手臂紧紧地贴着裙摆,苍白毫无血色地手指像在会发光一般,在黑夜里看得清清楚楚,一种幽绿的荧光。
再往上,是肩。
再往上……
没有头。
在床边站定,它机械地抬起手臂,伸向了安法医的脖子,狠狠地掐了上去。
“咳咳咳……”安法医猛烈地咳嗽着,努力地想要掰开掐着自己的手臂,“放,开我……咳咳咳咳……”
该死!这个女人的力气也太大了吧?!
安法医一向认为自己十分强大,因为平时经常锻炼身体,还打军拳,撩倒两个飞贼是再容易不过的。可是今天不知道怎么回不,她不过是像往常一样下班,穿过家门前的街道,却突然被一个冲出来的女人掐住了脖子。
明明,这条街道上很多人的,可是在这一刻,却丝毫不见任何一个人影。
真是见鬼了!
“小心!”
突然,传来万宾白的声音。
紧接着,她感觉眼前这个女人的手臂一抖,有什么冰冷的液体落到自己的脸上。
然后传来一声刺耳的惨叫:“啊……”
不知道是不是她眼花,她居然看到眼前的女人化成一团烟雾,消失不见了?!
“你没事吧,安法医?”万宾白握着稽梦曾经送给他的那把桃木剑,一脸紧张地扶起了她。
“那个女人呢?”安法医摸着自己的脖子,问道。
“跑了!”万宾白恨恨的,“这次没有准备好,它跑得太快,没有捉到,等下次,它就没想再跑了。”
果然,是她的错觉吗?
“你怎么在这里?”安法医道。
万宾白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你这几天不是有事情吗?我就在你家附近转悠着。”
“跟踪我。”
“没有没有,我没有跟踪你的意思。主要是你的助手小钱不是出事了吗?我怕你也有事。”
“你不会还坚持着你那套有鬼的理论吧?你也是在唯物主义科学下长大的,怎么相信这种虚无飘渺的东西?”安法医开始“教训”他,身为一名人民的公仆,怎么能够相信这种“迷信”呢?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万宾白一脸严肃。
安法医勾了勾唇,冷冷道:“好吧,如果你硬要说人有鬼魂的话,那我问你,在远古时期,人都是有猿进化而来的,那时候‘人类’数量有限。那时他们的鬼魂是什么?动物吗?”
“呃,这个我就不知道了。”
“还有啊,现在人类那么多,每天都有人死,这死的人要是都化成鬼魂的话,地球装得下吗?那是不是到处都能够遇到鬼,人人都可以遇到鬼了?鬼魂不觉得挤得慌吗?”
万宾白:“……”
“怎么,不跟我好好解释解释?”
“这种理论性的东西,你知道的,一直都不是我的强项。”万宾白转移话题,“那个,我先送你回家吧,天已经很晚了。”
“哼!”安法医冷冰冰的冷哼了一声,不过也没拒绝他的相送。
到了她家门口,万宾白没有走,她只能邀请人家进屋坐坐。不料,这一坐就坐到了她家的餐桌上,等着她下厨做饭。
安法医从上大学开始就搬出来自己一个人住了,厨艺虽然比不上饭店的厨师,但是简单的一日三餐还是能够搞定的。
没有一会儿,晚饭就上了桌。
“你今天跑到我家来,不会就是想赖一顿晚饭吧?”安法医给他盛饭的时候,道。
“我救了你一命,吃一顿你做的饭也不为过吧?这还是我第一次吃到你亲手做的饭,真是我的荣幸。不行,我得拍张照,留念一下。”
安法医翻了一个白眼。这个家伙混熟了之后,冰山形象完全崩溃,简直快赶上话唠子了。
“安法医,你的厨艺真不错,要是哪个男人娶了你,一定是他上辈子的福气。”
“吃还堵不住你的嘴。”
“嘿嘿嘿……我这不是夸你吗?”
“敬谢不敏。”
“哎呀,别这样嘛,来来来,我给你夹菜,这可是你亲手炒的,你辛苦了得多吃一点。”说着话,万宾白给她夹了一大堆菜。
安法医一脸嫌弃,不过还是吃掉了。
餐厅里,一片温馨。
晚餐过后,万宾白十分主动地去洗碗。
安法医洗了几个苹果后,靠在厨房的门框着,望着这个男人忙碌的背影,忽然间觉得这样也挺不错。
“洗好了,放哪里?”万宾白洗好后,转过头来问她。
“哦,那个抽屉是消毒柜。”安法医指了指集尘灶下面的柜子。
万宾白一一放了进去:“这样放,对吧?”
“嗯。”
完了,两人坐在客厅里看电影。也没怎么说话,但是奇异的是,安法医一点都不觉得尴尬,反而觉得本来就应该这样。
“要吃苹果吗?”安法医给了他一个苹果。
“平时看你上班的时候也会带,你是不是特别喜欢吃苹果呀?特别是红苹果。”
“嗯。”安法医点头,“所有的水果中,我最喜欢的就是红苹果。你呢?”
“我无所谓,大部份水果都很喜欢,没有什么特别大的偏好。不过我不爱吃麻烦的水果,比如芒果什么的,一吃就是一手,太麻烦了。”
“那是你懒。”
“嘿嘿嘿嘿……有省事的水果,干嘛要吃麻烦的?”
……
安法医的目光凝结在万宾白的嘴角,忽然觉得这个不是很帅的男人,其实十分耐看。方方正正的脸,浓密的剑眉,炯炯有神的眼睛,挺立的鼻子,不厚不薄的唇,总是挺得笔直的后背,就像他的人一样,永远充满了“正义感”。
他坐起来的时候,后背特别宽;站起来的时候,个子特别高,不管是什么时候,总给人一种无法言欲的安全感。(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