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接下来的日子里,武柲便开始了艰辛的幸福生活。但是朝中突然出现的一股新的势力,让朝廷百官顿时警觉起来。
自成立控鹤监后,二张权势骤然暴涨,开始利用职权,在控鹤监中安排俊俏少年的同时,自己的亲族如张同休、张昌期、张景雄都担当了官职。虽然不是在一些重要部门,但几乎同时封官的二张家族还是让洛阳为之一震。
女皇这是要做什么?
武柲在书房内看完了情报后,便直接扔进了炭盆里,扑腾一声,火苗一卷,那张纸顿时化为了灰烬。
床榻之上,玉漱裹着被子,一脸春意,但似乎有些失神。对于这种白日宣淫的事情她已经见惯不怪了。
武柲站起身,走进里间,便笑道:“在想什么呢?”
玉漱微微一笑,作为武柲最宠爱的女人之一,她非常懂得如何讨好武柲,就比如欢爱的时候,就要全身心的投入,让男人感受到正在征服的感觉。
“臣妾在想,我们还要不要一个孩子。”玉漱倚在了武柲的怀中。
武柲轻轻抚摸着她丝滑的肌肤,缓缓说道:“要啊,怎么不要,你还要给我生一大堆呢!”
玉漱噗嗤一笑,道:“臣妾又不是下崽子,怎能生得了一大堆。”
“恩,要是你怀上个六七八个,不就是呢?”武柲说着话,一只手握住了玉漱那挺立的椒乳。揉搓了起来。
“臣妾可没那本事,嗯……啊……”
天下事可分为两种,一种是国事。一种便是家事。在这个时代,帝王的事,既是国事也是家事,此所谓家天下。
武柲在休息了三日后,拖着疲惫的身体,便来到宫中。女皇最近身体不好,一者生活极度不良。二者年纪也大了,身体便经常出毛病。
加之耽于享乐。生活奢侈到了极点了,据宫中传出的消息,女皇一餐至少在一千贯左右,虽大都是素食。但对于膳食的品相、色泽、味道等更加挑剔了。使得整个尚食局的御厨们战战兢兢。韦团儿也是小心伺候,整个内宫的宫女和太监都不敢稍有差池,不然便是一顿杖刑。
武柲在长生殿外等候良久,上官婉儿才缓缓走了出来,武柲眼中一亮,顿时来了精神。
“臣妾见过魏王。”上官婉儿欠身行礼。
武柲沉着脸,说道:“本王今夜要临幸你,你可有准备?”
上官婉儿顿时脸色一红,低声骂道:“这里可是宫里。你这么大胆,不想活呢?圣上最近脾气不好,你可别像以前一样触犯了她。”
武柲说道:“记住了。我还不了解女皇吗?”说罢,为避免引起宫中注意,便向殿内走去。
“清哥,今晚不见不散!”上官婉儿极其快速而为不可闻的声音说道。
武柲背到身后的手伸出了两根指头,而后大踏步进了长生殿,上官婉儿正好明日沐休。她已经禀告了女皇,如今恰巧等到了自己的男人归来。她心中欢喜,脚步便轻快了几分。
自上官婉儿成为了武柲的女人之后,关陇一些旧贵族便几乎站在了武柲的一边,有韦氏的韦安石等人,还有上官氏,独孤氏等等。关陇贵族为官者不多,但在军中却有不少,而这些人都几乎是武柲一手提拔,即使不是,也与武柲有着一定的关系。
除了一部分关陇贵族外,还有不少山东士族也站在了武柲这边,比如太原王氏,因为王勃的因素,王勃的兄弟也都成为了著名的理学人才,进而放弃了他们祖父王通的经学。除王氏之外,范阳卢氏有一部分优秀人才因为卢照邻的关系而加入到了理学的行列,当然还有杨炯的弘农杨氏也有一部分人在清心书院学习理学。
自女皇掌权以来,对关陇贵族是继续打压,对山东士族也是丝毫没有留情,故而朝中多寒族士人,这也是女皇能够彻底驾驭朝廷的重要原因。也正因如此,那些名门望族更是不把武周朝廷放在眼中,暗地里帮助那些反叛者,比如后突厥和契丹反叛,未尝没有那些世家大族的身影。
武柲对于世家门阀很矛盾,因为不管哪个世家都不会完完全全得支持你,韦氏如此,独孤氏也如此,就连太原的王氏,弘农的杨氏也是一样的。武柲懂得这是不能把鸡蛋放在同一个篮子里的道理。
也正是因为如此,武柲深知这些世家门阀的危害,但也清楚,没有世家门阀,要想依靠天下寒族士子振兴帝国,还需要很长的一段时间要走。那么在这之前,他就必须得利用这些世家门阀,但绝对不能依靠,甚至依赖。
从某种程度上可以说,世家门阀就是寄生在帝国身上的水蛭,帝国越富饶,它便越饱满,当帝国破裂后,它会毫不犹豫地找到新的目标。这也是自从有世家门阀以来,每一代帝王所不愿意重用世家的主要原因,但奈何世家门阀的实力实在是太大了。
隋朝隋炀帝杨广为了消除关陇贵族的影响不惜迁都洛阳,更不惜三征高丽,但杨广的大刀阔斧,好大喜功,最终导致了帝国转瞬之间覆灭。
一个非常重要原因就是世家大族联合导致了隋朝的灭亡,由关陇贵族和山东士族联合支持的李唐便由此而建立。但是太宗李世民为了消除世家门阀的影响,制定了各种条令,以科举之法大肆启用寒族之士,收到了显著效果。但是世家门阀也因此更加注重门第和血统的纯正,到了武周之时,他们甚至不屑于入朝为官,虽不屑于入朝为官,但却培养一些寒族的优秀人才。为其所用,令其在朝中充当耳目,以便于制定出利于自己的策略。
武柲非常痛恨世家门阀。所以除了太平公主外,他的妻妾也几乎全是没有什么家世的女人,也因为如此,武柲被世家所鄙视,甚至那些门第观念极重之人看不起武柲,而且门第观念稍重的女皇也时常颇有微词。好在自己的女儿太平是发妻,那些媵妾是什么出身也就无所谓了。
武柲踏进了长生殿。只觉得殿内温暖如同初夏,他身穿薄衣都感到有些热。女皇并没伏案批阅奏疏,而是躺在龙榻之上,侍女在一旁伺候。
没有碰到张易之和张昌宗,武柲轻呼了一口气。而后便走到了女皇跟前,今日是以子嗣身份相见,武柲朗声拜道:“孩儿见过母皇。”
女皇最近身体不好,除了叫人炼制丹药外还发下制令,命各州县进献珍稀药材。她缓缓睁开眼睛,看到武柲单膝跪地,便命侍女扶她起身,女皇坐于床头,有些乏力。便说道:“我儿归来,朕便安心了,这军中之事。还需你来掌握,以后你便在武成殿中处理军务吧。”
武成殿?武柲顿时一惊,武成殿可不简单,大周朝的朝会有大朝会和小朝会之分,大朝会在万象神宫举行,小朝会便是在那武成殿。所以武成殿之地位是非常高的。如今女皇让武柲在武成殿处理军务,这不得不让武柲权衡利弊。
在刹那间。武柲便做出了决定,他躬身道:“母皇,这武成殿乃是小朝会之所在,孩儿虽为天策上将,在其中处理军务,恐怕要惹来朝中非议和唐室旧臣的反驳,恐怕对母皇您声誉有损。”
虽然女皇让他在武成殿处理军务,这十分诱人,但是在没有立他为储君之前,他若居于武成殿,那么后果是十分可怕的,若被有心之人利用,那么这十多年所做的努力将付之东流。
女皇也不禁一愣,但她没有考虑太多,如今她觉得头脑昏沉,见武柲不想在武成殿处理军务,便问道:“你想在何处处理军务?”
武柲一愣,这又该如何回答,他感觉到女皇有些不耐烦,他顿时明白,女皇如今自知时日无多,对诸事稍有不如意便会烦躁起来,继而发怒。
“阿母,儿非储君,冒然居于武成殿,恐怕无论是朝中百官,还是唐室旧臣,亦或是李氏宗族,都会对儿臣百般诋毁,儿纵有百口也难辩解。还望母皇三思。”
武柲言辞恳切,女皇的心中也顿时一顿,她也明白久久不立储君,终究也不是办法,但要立武柲为储君,则需要大臣的支持,到目前为止,还没有一个大臣上表请立武柲为太子。这又让她不得不怀疑,百官是否愿意立武柲为太子。
女皇也想到,会不会是武柲没有给他的人提及,还是怎么呢?这似乎也符合武柲的性格。顿时,她的心中便有了主意,便说道:“既然武成殿不合适,那就在旧府的基础上,再扩建一倍吧,朕自会让人建造,你这几日就先在政事堂替朕处理些军务吧。”
武柲心中大喜,但面容上依旧谦恭,道:“谢阿母厚爱,儿定当不负阿母所托,我武氏必将绵延千年!”
女皇也难得露出一丝笑意,便说道:“你有此心,朕也就放心了,等契丹平定,朕会给你一个说法。”
武柲拜谢,女皇挥了挥手,武柲知趣得退出了大殿,却不想碰到了张易之和张昌宗二人。
二人躬身道:“见过殿下!”
武柲双目一凝,缓缓说道:“陛下身体欠安,你们要多体谅陛下,有些东西该不该碰,希望你二人能够明白,做好本分,荣华富贵一生也未必不可得。”
说完后,也不理会二张,武柲大踏步而去,对于女皇的面首,即使是当年最受宠幸的薛怀义,他都没放在眼里,更何况是这样两个小孩子。也只有武承嗣和武三思那俩个草包才会捧二张的臭脚。
二张连忙躬身答应,但等武柲走远后,张昌宗呸了声,狠声道:“什么玩意儿,还教训起我二人来了。”
张易之没说什么,但从其脸上便可看出,他很生气,他瞪了眼张昌宗,道:“好了,走吧!”
武柲得了准信,便出了宫,坐上马车,高力士驾车缓缓而行,过了天津桥,正要转向之际,武柲说道:“去安业坊。”
高力士明白,因为他曾多次去过那里,得令之后,他便驱赶着两匹健马,缓缓而行。魏王的马车是特制的,除了宽敞之外,整个马车是用了很多铁板和铜皮,所以颇为沉重,但却异常平稳,拉车的马也都是良马。
不多时,马车转向安业坊,朝着安业坊深处行去,不过盏茶功夫,便停在了一块上面书写着郑宅的宅院侧门前。高力士下了马车,敲响了门。
很快一个老者打开门探出了脑袋,看到马车的样子,便顿时一紧张,赶紧打开侧门,高力士上了马车,随即扬鞭,马车进了府中。(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