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5.貂蝉何人
吕布败军要想从自家地界经过,其他咱也不要你的,高顺、张辽两位随便给一个做入关之资如何?
擦拭着口水,邓季笑道:“温候有所不知,函谷关处万余守军本季之属,早前倒可让将军无阻得行,然近rì不合命一贼厮车黍为守将,他本出身黑山之众,眼界极xiao的,若无半点好处与他,竟不肯开关放行!人人皆如此,近rì对我亦有阳奉yīn违之举,不尊号令,甚是可恨,尚请温候稍待一二rì,待季设计打杀了他,新换一将,定令其放足下入关!”
这般无赖说辞,不独让吕布目瞪口呆,身后典韦听到,亦被雷得不成:自家这主公,可不是什么好鸟!
能明白邓季趁机要挟,然对方虽只为xiaoxiao一县令,可此时在其屋檐之下,吕布也只得忍气问道:“邓县令yù要何物?”
吕布都没问那守将车黍要何物,直接开口问的便是邓季,却是连最后的遮羞布都省了,邓季却也不以为意,眼前牛人如今被自家拿捏住,对他的那份畏惧感早就飞到爪哇国去了,便张口讨要道:“温候神武,料车黍那厮焉敢要足下财货?温侯当知,我部人马多出自草莽,甚缺将佐之才,得闻贵部有高顺、张辽两员良将,今愿借一人助其统兵,待rì后另寻得高才,定然归还足下!若得此一人,那厮尚不依不饶,我定打杀了他,放温候入关!”
吕布怒道:“高顺、张辽皆我军中大将,如何能借人?”
邓季呵呵一笑,轻声道:“温侯难舍高顺、张辽,难不成舍得给貂蝉么?”
这便是因平rì意yín,此时头脑晕胡口调笑了,却不料吕布一脸疑huo,反问道:“貂蝉何人?”
历史上大名鼎鼎的四大美人,三国貂蝉本只为宫中负责管理貂蝉帽的nv官,真实姓名不得知,董卓纳其为xiao妾后,吕布与之有染;董卓xìng暴,吕布因其它xiao事得罪,被董卓用xiao戟所掷,幸吕布动作敏捷方才避开,后人便将王允劝吕布杀董卓事与此二事穿cha一起,编织出王允连环计的故事,生生捧红一位叫貂蝉的美人。然而真实历史上,你若问吕布貂蝉何在,其必会反问谁是貂蝉!
对邓季这样所知连真实历史皮mao都算不上的人儿,自然不知平rì仰慕的四大美人之一,人物故事竟多半属于虚构,这一下,才真是惊讶得无以复加,难以置信!
看吕布神sè,惊奇并不似作伪,邓季腹中暗骂几遍万恶的演义、万恶的罗贯中后,突又想起莫非因自己这只xiaoxiao的蝴蝶煽动翅膀,导致吕布不识貂蝉,便不死心追问道:“季闻王司徒曾献美nv貂蝉与董卓为妾,后归于温候,为何不识?”
听他这般再问,吕布一怔,这才明白过来这厮说的是何人。
先前连其说的貂蝉是男是nv都搞不清,吕布自想不到别处去,然再听到董卓之妾,联想到其曾为管貂蝉帽的nv官,立即便明白过来,想必王允所献美nv、名貂蝉等云云乃为误传。
待明白邓季所说貂蝉指谁,飞将吕布一张白脸也涨得通红,又渐转为青sè。
这般当面挑明,是暗讽他吕奉先sī德有亏么?
打人不打脸,对吕布来说,邓季无意间的话语便是在当面打脸!
这xiao儿可恶!可恨!可杀!
只道对方成心讥讽,吕布一时恼羞成怒,心底一股杀气冒起,狠瞪着邓季,脖颈上、提大戟的手上青筋尽凸,典韦见势不妙,急打马上前拦在两人之间。
被这虓虎瞪得寒mao倒立,邓季这才惊醒过来,面上讪讪说不出话来,只是生死关头,吕布终还是止住怒气,冷声道:“高顺吾早晚不能离,若要将佐,给你张文远便是!只望足下能放开函谷关,让吾等过去!”
说完话,吕布便转身驾赤兔自往己军处去了。
他肯给张辽?
邓季可是知道张辽字文远的,听吕布话中之意,这是愿将他给自家?
张辽啊,将来威震逍遥津,止东吴xiao儿夜啼的张文远!
这般名将从天而降,可比什么貂蝉更让人欢喜,一时间,邓季已由惊愕转为狂喜。
“哈哈哈,张辽到手!”
却说吕布大怒归阵,高顺、张辽等将皆围上前来相问,却听其咬牙怒声道:“邓季xiao儿可恨,万般折辱于吾!若不杀其,难消今rì之恨!”
自家还如同丧家犬一般呢,如何杀得这兵强马壮的邓季?高顺吃了一惊,忙开口劝道:“将军且忍一时之气,若不得过关,吾等渡河去投袁绍就是!”
吕布摇头道:“那贼厮开口讨要将佐,须得你与文远之一方放吾等过去,吾已应下将文远与他!”
虽知吕布寡恩刻薄,不是什么明主,然他毕竟对自家有知遇之恩,自领并州兵士跟随其以来,张辽并无二心在,却不曾料他竟会将自己送人,顿时惊呆了去,高顺等亦不由大惊。
须知张辽这时才二十三岁,称得上少年将军,然难得文武全才,治军严整,如今便已隐隐为吕布帐下第二号大将,温候如何舍得将他送人?
见诸将惊惶,吕布方冷笑解释道:“那xiao儿既要,便与他一将又如何?文远正好借机与其亲近,伴之左右,待吾等过了函谷关,临别之际,其必来送行,到时吾与文远、陷阵营猝然难,诸位领军敌住外围,待取了xiao儿级,其部自1uan!雒阳兵马甚是雄壮,若得并其部众,岂不甚好?”
“将军高见!”这简直就是妙计,难得吕布能想出,魏越、郝萌等顿时出言赞道:“如此行事,邓季xiao儿必死,若能凭此得兵马与屯兵之所,岂不胜过往他处去仰人鼻息?”
陷阵营若能居中难,应可建功,这计划虽有些冒险,却也并非便无胜算,只到时再护温候杀出重围就是,高顺亦无异议,颔同意下来,待一干将帅计议定,吕布便领张辽复去见邓季。
邓季一见,吕布领来者果然便是当年并州阳邑夺粮战中见过的雁mén少年,不由大喜,上前携了张辽的手,吕布所求自满口子应允下来。
吕布本倨傲之辈,肯如此低声下气献出军中大将来,难不成有诈?看那张辽在邓季身旁脸sè不太自然,田丰心中便已起疑,不免暗骂过几声蠢材,只是见邓季一副喜翻心的模样,料来劝阻难成,便只暗嘱太史慈、典韦等xiao心戒备。
张辽到邓季军中,两支大军这才开拔往函谷关行去,邓季部虎牙军在前,吕布领败军尾随在后,一前一后泾渭分明,只是雒阳军尚需看顾运粮民夫,行甚慢。
然得见前面那长长的运粮队伍,想到若能杀邓季,这些都是自家的,吕布便添出几分欢喜来。
邓季携张辽在军中,一路前行时,将当初阳邑一战得见文远神勇,如何仰慕,可惜失之jiao臂等事一一道来,言谈中尽是仰慕之意,旁人早知他爱名士成痴,倒也见怪不怪,少年张文远却觉得这出身贼寇、比自己还xiao几岁的一方之雄对自家甚是看重。
从渑池行往函谷关,被粮秣拖累,又走了两rì,每扎营造饭时,邓季必设宴请张辽,邀随军文武陪同,第一rì晚间甚至还请吕布等前来赴宴,才两rì功夫,张辽倒吃了四顿酒宴。
行走于路,两骑并驾,邓季顾盼jiao谈不停,直至夜中就寝,又请张辽在自家营帐中歇下。
邓季是真心欢喜,这份欢喜身旁黑铁卫们都能看得出,然天下名士尽多,却也不明白他为何如此看重这张辽,好在跟随甚久的老人都知晓,邓疙瘩这般古怪并不是第一次,当初得田丰、太史慈时也这样,这两人本事能耐如今谁不佩服?可见主公眼光犀利呢!
老人们将之前故事传开,称奇者自然不少,周边看这张辽的目光倒也多出几分新奇来。
只是邓季对自家越亲近,张辽本人却越感不安,行途再远终有尽时,两rì后,遥遥可见函谷那雄关要塞时,张文远身体竟在战马上晃了晃。
此地因在谷中,深险如函而得名函谷,在此建关甚早,秋时便有之,号称天险,乃是联通长安、雒阳东西二都的必经之地,自古烽烟不断,兵家必争,更有老子出关、紫气东来、jī鸣狗盗等故事传说,邓季趁虚得占此名关,却也算捡了大便宜。
吕布见关上果有众多兵卒驻守,面sè自然不太好,万幸邓季守约,其等进去后半个时辰,便遣使来请自家军马入关。
得安稳过此雄关,是走是夺都方便不少,吕布、高顺俱安心下来,然此后去投南阳,便只得洛水并几条支流阻挡路途,吕布等再无拖延不去之理,函谷外休息一rì,便遣使向邓季辞行。
临别之际,便是动手之时,张辽得信,更是左右摇摆不定。
然邓季果然携上张辽,领太史慈等虎牙军前往送行,不过他这番举动,却是担心若不看管住吕布,其纵兵掠治下诸县却是不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