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鱼先生过谦了,公达的才华我可是知晓,可不见他如此推崇一人,先生必有以教我。”
卫涛微微一笑,回了一礼,而后就是将随在自己身旁的诸葛瑾向两人介绍说道。
“公达,这一位乃是诸葛子瑜,新进来投,其才也令公瑾为之叹服,若非是子瑜我还不知道我并州之内竟然还有那么多不足。”
“主公过誉了。诸葛瑾见过公达先生,见过子鱼先生。”
诸葛瑾不慌不忙得行了一礼,颇为谦虚地说道。
“就算瑾不言,想必过些时候公达先生得了空闲也是能够明白并州之不足,瑾得主公如此之赞誉,实在惭愧。”
卫涛笑笑,就是将诸葛瑾之前的建议全都告诉了荀攸和华歆。
“子瑜果然大才也。这些时候我还正是与子鱼商议此事,却是想不到子瑜已经是先行施行,子瑜果然是大才也!”
在听到诸葛瑾担任典农校尉之后所为之后,荀攸顿时眼睛一亮,就是华歆再次看向诸葛瑾的目光也是不同。
显然,他们都已经是认同了诸葛瑾之能,倒是诸葛瑾依旧是颇为谦虚,不见半点骄矜之色,更是让人忍不住为之赞叹。
当然,同样的荀攸和华歆之才也同样是让诸葛瑾为叹服。
“子鱼如今是为尚书郎,位高职重,不知如今朝中形势如何?”
一番言语下来,不知不觉之间已经是拉近了华歆的关系,卫涛当下也没有多少顾忌,直接就是向华歆询问说道。
“如今朝廷倒是一片风势大好,王子师已经是从牢狱之中脱出,再任司徒,准备是大展宏图。这一次力邀各路诸侯至长安,就是王子师大力而为之,想要以此而慑服诸侯,以将大权再归朝廷。”
说着这话的时候,卫涛已经是发现,华歆言语之间却是带着些许不屑。
显然华歆也是看出了这时大汉已经虚弱之极,若是如此急行,恐怕就是欲速而不达。
“子鱼,若是欲要匡扶大汉该是何为?”
卫涛微微沉默过后,却是突然问道,这话一出,不仅是华歆,就是荀攸、诸葛瑾也是为之思量。
在座的三人皆乃智谋超群之士,平日间也不是没有思索过这样的问题,如今被卫涛当面一提,更是陷入了沉思当中。
直到好一阵之后,华歆才是缓缓开口。
“人染沉疴,当先用糜粥以饮之,和药以服之;待其腑脏调和,形体渐安,然后用肉食以补之,猛药以治之:则病根尽去,人得全生也。若不待气脉和缓,便投以猛药厚味,欲求安保,诚为难矣。”
卫涛眼睛顿时微微一亮,不仅是卫涛,荀攸、诸葛瑾皆是如此,已经大致明白其意。
果然,华歆当下又是缓缓而道。
“如今大汉数经大乱,朝廷威严旁落,正是病入膏肓矣。若是广纳忠臣徐徐而图之,未为不可事为也。然王子师却是一味用强,妄想一局而定,诚不可为也。天下诸侯之势已成,除了寥寥忠心之臣外,更有何人会至?反倒是让大汉仅存之威严荡然无存也!”
听得华歆之言,诸人皆是默然,华歆所言的确不好听, 但忠言逆耳,华歆此言乃是肺腑忠言也。
“听得子鱼一席话胜读三年书也。惜哉朝廷竟不知重用子鱼,若是不然何至于如此?”
卫涛当即又是一声感叹,对于华歆之才也再无犹豫,当即就是向着华歆一拱手就是言道。
“子鱼也知晓卫某之志向,然匈奴勇猛,单凭涛一人却是难以应敌,当需我大汉智谋英勇之才相助。如今子鱼既然是在朝廷之中不得重用,可愿意是随我一往并州以建功立业乎?”
这就是对华歆的明言相邀了。
“歆愿助主公一臂之力。”
华歆略略一沉默之后就是向卫涛一拜,不过与诸葛瑾不同,卫涛能够感觉到华歆言语当中的一丝生疏。
显然若不是因为之前荀攸已经诚言多时,恐怕华歆可能都是不会如此轻易同意。
当然,若不是如今的卫涛已经数有成绩,尤其是不久之前的确是大胜匈奴,华歆也同样是不可能舍了尚书郎一职,转而是投到卫涛麾下。
同是为朝廷官员,平时间,各个州牧属下也是比不得这朝廷的寻常一职。
得到了华歆的投靠之后卫涛对于长安的事情又是有了了解,如今长安分为内外两层守护,外围是由着曹操负责,同时还有清扫李催等叛军之责。
而内城则是有孔融负责,孔融如今甚得刘协器重,除了徐州牧之外,又是加封了太中大夫一职,可谓是甚为显赫。
就在卫涛到来之后不久,其他前往诏令其他诸侯的大臣也是依次归来,但显然,不是每一路诸侯都如卫涛这般。
事实上包括袁绍、袁术在内,也包括刘表等汉室宗亲,都是以着州内不平之言而拒绝前来,只是派着自己属下谋士到来以是为贺。
这可是天子下令,而且还是在改元之时,天下诸侯竟然如此之做,已经是不将朝廷放在眼中。
更为重要的是,随着各路诸侯的麾下谋士到来,皆是备言其主公之德,欲让朝廷以大加封赐。
改元乃是天下大事,加上旨意以下,哪怕是天下群雄如此不将朝廷放在眼中,但若是不加以封赐,朝廷颜面恐怕所失更大。
在得到了如今的消息之后,卫涛就是带着曹媛而至曹军营地,自是准备让曹媛以往见曹豹。
曹操虽然也曾与卫涛一战,但闻听卫涛到来之后,还是出营相迎,对于曹媛更是称之为侄女,按着其所言,其与曹豹也是已经认为了一家。
当然此言也不会是有什么人会是相信,卫涛这一次到来主要也是为了一观曹操之行而来。
“这一次王司徒所为的确是莽撞了……”
曹操将卫涛请入营帐,而后一开口就是说道。
“如今之事,朝廷威严已经荡然无存,若是徐徐图之,先掌握司隶,而后合我兖州,孔融所掌之徐州,子羽所掌之并州,以及如今的凉州太守马腾之力,可徐徐而定天下。如今如此,却是为朝廷诸公之私利矣!”
曹操颇为是长声叹息,其中失望的意思已经极为明显。
虽然曹操也是有不臣之举,尤其是私自攻袭徐州一事,更是如今其不受刘协所重的原因,但不得不说曹操内心之中也还是有着几分不满。
“不瞒子羽,我倒是颇为羡慕子羽,一战而大胜匈奴,日后青史之上子羽必可是留名,倒是为兄,虽然兵入长安,但却是一事无成。我已经准备是归返兖州。”
“哦?可是为了军粮不足一事?”
卫涛微微沉吟,直接就是说道。
“说来我也是给感觉到奇怪,司隶也算是富庶,更何况如今长安所在之地,按理如何都不应当是缺粮才是,不过我使人取粮却只得一日之所用,这不正是长安缺粮否?而且我亦在徐州停留,还是能够分辨得出此乃徐州之粮,想来应该是孔文举千里迢迢命人所送。”
“果然瞒不得子羽,既然子羽是问起,那么我直言就是是。”
曹操脸色一正而后缓缓说道。
“子羽有所不知道,长安已见大旱征兆,恐怕这一次秋成是要歉收。可惜吾虽是如此一言,但朝廷诸公自言有陛下鸿福保佑,改元之后天地感应,自会风调雨顺,使得今年可是丰收。”
卫涛也无言,这一已经不是迷信了,这简直就是盲信。
老天爷哪里会是这么的顺从人心,光是从徐州千里运粮根本不可能支撑多久。
与曹操一谈之后,卫涛顿时也没有了继续留在长安的兴趣,若是长安当中都是如同王子服一般只知愚忠,而实际却是昏庸无能之辈,委实是没有必要继续留下于此。
当然,卫涛既然到来,也不会就是空手而归。
再是与曹操相谈一阵,但曹操除了是言明准备率军离开,之外也就没有再是多说其他。
数年下来,卫涛与曹操之间早已经不复当初那般亲密,尤其是徐州一战之后,更是让两人行同陌路,若不是卫涛与曹操的志向相近,恐怕这个时候连曹军营帐都进不来。
当然,既然是要离开,卫涛自然是要带着曹媛一同离去,不过当卫涛找到曹媛的时候,却是发现她正是与曹豹起了争执。
“……够了!这事情必须听我的,嫁入曹家有什么不好?曹纯将军英武不凡,得许以虎豹骑统领之职,又是愿意让你为正妻,你还奢求什么?”
大声的咆哮让得帐外也是听得清清楚楚,卫涛微微一皱眉就是走入期间,见到曹媛目中含泪,再是一看曹豹,心中也已经是明白了许多。
这曹豹的品行的确不如何,不过正像是当时前来长安之前所言一般,无论如何,卫涛都不可能就此将事情咽下,不然卫涛恐怕真就是为天下英雄所耻笑。
不过此时身在曹营,卫涛却是不好做主, 却是看向一旁的曹操。
“孟德兄长,你看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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