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阳从荷包里抽出几张面额五百两的银票,塞到一脸吃惊的孟氏手里,“二婶,这是我最后一次唤你了,从前你待我很好,可我们都受薛东源所累,这一生的缘份也到此为止了。这些银票你拿着,回小渔村好好生活吧。”
卢阳从灵宝洞中离开的时候,带了不少珠宝,好些都换成了银票,她从宫中出来的时候,将放着银票的荷包也带在了身上。
“你的嗓子好了?”薛东海最先反应过来。
薛敏精神一振,是啊,这个妖女竟然能说话了,那她的嗓子是不是也有救了?
卢阳来此,最重要的便是为薛敏治她的嗓子,而且,她还有一件事情不明。
“想必你们也知道,我会哑是被薛东源下了毒吧?”卢阳反问了一句。
自从薛敏哑了以后,二房自然也猜出了,卢阳会哑八成是薛东源害的。
卢阳今日当着她们的面问出来,二房的人却没有一个人回答她,她们自己也知道,能不能回小渔村,可全靠卢阳了。
薛敏的哑疾,说不定也要指望卢阳大发善心,万一说了什么不中听的,得罪了卢阳,再想回小渔村,恐怕没有机会了。
“你们不用慌,我来这里不是找你们麻烦来的。”卢阳也不和她们拐弯抹角了,直接问道:“敏儿的哑疾,是谁下的毒?”
二房的人都摇头,说不知道。
以她们恨薛东源的程度,断没有替他隐瞒遮掩的道理,那给薛敏下了哑毒的,必定是那个人了……
卢阳心中顿时有了很不好的预感。
她急着去找慕连起商谈,索性将薛东海等人的意识全部击溃,让他和薛敏等人都失去意识。
她又施法用灵力渡进薛敏体内,将她体内的毒素清除,尤其是她的咽喉处,分布着的那些余毒,全都清理干净,便一刻也不耽误的飞了出去。
一钻进马车,卢阳便急切的问慕连起:“阿起,你可认得一个叫慕连逸的人?”都姓慕连,应该会有些渊源吧?
她还记得刚被慕连起带回付府的时候,范宏曾经追问她,关于通缉文书一事。她为了证明自己的清白,还画过慕连逸的画像,当时慕连起和范宏的表情都十分奇怪,显然是认得慕连逸的。
这天底下,能调配出完全失声的哑毒,又把薛敏给毒哑的,便只有长生阁的人了。
而卢阳的哑疾也正是由白岐所解,白岐医术高明,既然能解,肯定也能配制出来。慕连逸又是长生阁的阁主,且精通易容和缩骨之术,连口技也出神入化,学谁像谁,他想要再混入薛府,找薛东源和绘娘报仇,是很简单的事情。
他的母亲不是也说,他和薛东源夫妻是有深仇大恨的吗?
一定是他又易容进薛府了。
薛东源带着绘娘从应天府逃跑的时候,他是否就在一旁伺机复仇呢?
这么一想,卢阳的心霎时间便提了起来。
绘娘会不会已经遭了慕连逸的毒手,所以慕连起才会一直找不到她?
“慕连逸?你怎么知道他的名字?”慕连起神色一变,显得非常惊讶。
自他恢复记忆以来,从前的些微小事他都记得清清楚楚,自然也想起了他八岁时将卢阳带进付府的事情。
那会儿他会留下卢阳,本就打着日后看慕连逸笑话的主意,所以他很早便知道卢阳认识慕连逸,只是不知道慕连逸的名字和底细而已。
那如今突然提起他是何原因?
“你果然知道他!”卢阳眼中有一丝惊喜。
不过,慕连起这反应,怎么好象和慕连逸不对付似的?
“你先告诉朕,你为何要问他,你怎会知道他的名字?”
怎么就有这么个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性格呢?卢阳很是头痛,她急着想知道答案,便匆匆说道:“他就是常青呀!我也是后来才知道常青就是慕连逸的。”
慕连起一脸吞了只苍蝇的神情,“朕昨夜问过你常青的事情,你好象没有说这一点吧?”
一再的提起不好的记忆,卢阳瞬间觉得自己好象也吃进了一只苍蝇,恶心得不行,又还要指望慕连起吐露实情,便不得不硬着头皮说道:“昨晚我没说,实在是因为他曾经对我做过一些不好的事情,我恨不得从来没有认识这个人,又怎么会随便说出来丢人现眼。”
她又急忙说道:“我也是方才问了薛敏才突然想起来的。薛敏说将她毒哑的不是薛东源,那便很有可能是慕连逸了!慕连逸能潜进薛府一次,再潜进一次对他来说也不过是小菜一碟。而且薛敏曾经还骂过他,说不定他是随手将她给毒哑的。”
卢阳面色发白,说出了心中最为担心的一件事:“薛东源带着我娘逃跑的时候,慕连逸会不会趁机杀了我娘?”她抓着慕连起的胳膊,惶恐不安的问道:“阿起,你是认识他的对不对?你可知道他的长生阁在哪里?”
慕连起看她急得都快哭了,顿时什么也不顾了,反握住她细白柔嫩的双手,安慰道:“蚕蚕别急,现在还不能确定是不是慕连逸杀了你娘,你不要自己吓自己。待朕回宫便马上传信给他,一定会给你一个答案的。”
“你能找到他?”卢阳一听,心里总算不那么慌了,“那你知道长生阁在什么地方吗?我想亲自去一趟,还有些恩怨需得我自己去解决。”
白露和白莹当初可是一心要置她于死地的,若非她有翅膀和良玉给她的迷香,她哪能活到现在。
她和白露母女之间有帐要算,欠良玉的人情也得还。
“长生阁一向神神秘秘的。”慕连起眼神一闪。其实他也不知道长生阁的山门所在。
他要找慕连逸只能将密信送到皇家寺庙的一处机关匣里,那个匣子会经由地下通道一路流向暗河,谁也不知道长生阁的人是怎么接收到那个匣子的,慕连逸曾经也动过查到长生阁老巢的念头,却一直不得其法,还反而险些将这一条通道给毁坏了,他便歇了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