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至华园通往绘园的路上,经过一株株盛开的芙蓉,薛东源摘下一朵,插在绘娘的鬓角,粉粉嫩嫩的芙蓉花,衬得绘娘的脸比芙蓉花还要娇艳。
然而美人却沉着个脸,不言不语。
薛东源小心讨好的问她:“绘娘,你是不是不赞同我收敏儿为徒?”
打从回了京都,得了薛东源的首肯,绘娘虽然还不能随意出门,却不用再遮掩容貌了。
那个一直盯着他的百里靖,前一段时间被高建设了个局弄死了,眼下没有人再来窥视薛府。
而且当年的事情已经过去了十多年,只要绘娘足不出户,想必也不会有什么大事,薛东源心疼绘娘戴了面纱十多年,在百里靖死后,便允了绘娘,不必戴那劳什子的面纱。
如此一来,不仅绘娘高兴,薛东源也越发难以自持,只觉得怎么看绘娘都觉得不够。
绘娘幽幽的叹了口气道:“倒不是不赞同。”
她蹙眉想了一会儿,越过芙蓉花,走在花石子铺成的甬道上,担忧的对紧跟在她身边的薛东源说道:
“敏儿现在就这般仇视宝花,若是她有了武艺伴身,要找宝花的麻烦,那宝花岂不是危险了?”
“原来你是担心这个啊。”薛东源牵起绘娘的手,和她十指交缠,一起慢慢的走在甬道上。
若有人突然瞧见,一定会觉得这两人郎才女貌,实乃天作之合。
“我若收了敏儿做徒弟,便要她发誓不得伤害宝花,否则,我便将她逐出师门,这样你放心了吧?”薛东源柔声说道。
绘娘一听,心头一松,脸色果然好看了几分。
只要薛东源对卢阳好,绘娘对薛东源便会越发感激。
她望向薛东源的眼里也带出了些许柔媚的笑意,将她眉梢眼角浑然天成的妩媚风情衬得更加妖娆勾人。
薛东源心中一热,忍不住把美人拉入怀中,就在离绘园不远处的丹桂下,吻上了绘娘的朱唇。
绘娘羞得满脸通红,挣扎着,却敌不过薛东源的力气……
“别……别在这里,夫君……”绘娘软软的央求着。
薛东源将绘娘打横抱在怀里,疾步往绘园里面走去。
绘园的丫鬟婆子,上了年纪的,一看绘娘衣襟都歪了,薛东源又一脸猴急的样儿,哪还不知是什么事情。
薛东源冷冷的眼神一扫,本来还暧昧的互相挤眉弄眼的婆子,连忙端肃着表情,低垂着头,大气不敢出。
“都给我滚出去,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许靠近绘园!”
丫鬟婆子步履匆匆的往外走,转眼间,偌大的绘园便只剩了薛东源和绘娘俩人。
薛东源本就生得好,又正是男人最有魅力的年纪,加上他还曾经为绘娘自残,又对卢阳‘这样好’,绘娘心中爱极了他,即使知道这清天白日的,于礼不合,也不忍心拂了他的意,任薛东源将她抱去了内室的雕花大床上。
……
“绘娘,为我生个孩子吧。”
一听到孩子两个字,绘娘心口一痛,“我们的芙蓉……”
薛东源一时有些后悔,不该在此紧要关头提起女儿的名字,他又耐着性子哄了许久才哄得绘娘不再锁着眉头,与他行云水之欢。
当内室的动静终于平复下来,绘娘已经软成了一滩水,她肌肤红润,丰臀细腰,更难得的是她身材纤细却有一对傲人的**,令薛东源爱不释手。
绘娘有气无力的瞪了薛东源一眼,薛东源只觉得身心无比畅快,所有的等待和付出终于有了令他满意的结果。
俩人又躺了一会,才去后间的净室里沐了浴,薛东源将绘娘按在池子里又发作了一回才罢休,等他们穿戴好衣裳从内室出来的时候已经到了用晚膳的时辰。
因卢阳太能睡了,身体也不好,她不需要按着时辰来绘园请安,晚膳一般都是在自己院子里用的。
彼时她一觉醒来夜幕早已降临,屋子里竟然罕见的点起了烛火,却是小桃守在卧室里,还给她留了饭菜。
好多年了,还是头一次有人给她留吃的,卢阳很高兴。
可惜小桃目不识丁,卢阳原本想问问她现在是什么时辰了,见问不出来便去找了李氏,看她把小桃安排在小耳房里,卢阳才放下了心。
虽然已经到了辰时末,卢阳却没有一点睡意,她趴在窗前,看着窗外的一从美人蕉,发了会呆,又在卧室里翻找了一会,找出了些丝线和一块上好的素锻、花绷子、绣筐,放在湘妃竹美人榻上,坐在上面绣起花来。
*
入睡之前,薛东源又去了趟外院书房,听人禀报了白天薛敏将卢阳推入湖里,后者又被常青救起的事情。
那人将看见的细节都一一详细告诉了薛东源,薛东源把人打发下去之后自己默默的想了一会,脸上慢慢地浮起一抹冷笑,“都那幅鬼样子了,常青这小子到底看上她哪点?”
“真是好大的胆子,敢把敏儿踢下湖,看来我这段时间不闻不问的,把他的胆子都养肥了。”
“这样下去可不行,必须得给他一点教训,不然他还真以为我这薛府没人了,连内院都是他一个外男可以随便进出的地方。”
他又觉得薛敏做得好,虽然她没什么长处,但却胆大果敢,毕竟是他薛家的人,收做弟子也不是那么不能接受的。
薛东源暗自思量了一会,对卢阳落水一事丝毫不关心,更加不会告诉绘娘让她添堵,他现在守要的任务就是和绘娘造小人,一切会让绘娘分心的事情他都要阻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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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人静之时,常青屏息静气,翻过了一个又一个院墙,悄无声息却又故意露出行藏的潜到了秀中园里。
这一路来的暗桩一个手都数不过来,薛东源此人的谨慎程度可见一斑。
常青熟门熟路的摸到下午从秀中园内室翻出来的那扇窗户,看房里点着灯,也不知道那没心没肺的丫头睡了没有。
他轻轻一推,发现窗户没有关上,便将窗子推开,从窗口跳了进去。
屋里灯火通明,南墙边的美人榻上,卢阳穿着蜜合色家常小袄,月牙白细褶长裙,正低着头在绣花,神情十分专注,一点也没有发现屋里多了个人。